一直静静看着局势发展的郭柔美,也就是林桑榆眼神微微闪了闪,忍不住低声说了句,“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正在看得津津有味的郭暧也是被董幼微的一番举动弄得一头雾水,此刻听到郭柔美难得说了一句话,不由得凑过去好奇道:“你刚刚在说什么?”
“我说,你这个女朋友可真不省事。”林桑榆似是笑了一下,语带嘲讽:“我很好奇,你们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郭暧也就是许哲咬牙切齿道,“我再重申一遍,我们也没有在一起过。”
“不是就不是,你对着我恼羞成怒干什么,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样说。”林桑榆看着许哲不快的神色,挑眉不解道。
的确,全国人民都知道董幼微是许哲女朋友这件事。
“当时这个新闻被他们爆出来的时候我也没比你们早知道多久好吗!”许哲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气急败坏说道。
“可是你当时并没有否认啊,不是吗?”林桑榆一针见血道。
“我那不是嫌麻烦吗!”许哲忍不住白了林桑榆一眼。
当初因为许哲一夜成名,想要爬上他的床的女星不知道有多少,三五不时的应酬也是想推都推不掉,想起来就厌烦。后来董幼微的这个绯闻出了之后,许哲的耳根子立时清静不少,不会老是有些小女明星打电话或是发信息来骚扰他,他也就乐见其成,没有刻意去澄清。
本来还以为她只是想借自己上位,说一说就过了,谁知道这个董幼微还真的就以自己女朋友自居了,还越炒越厉害了,说得好像真的有那一回事一样。
还有就是被狗仔拍到的那一次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会突然来家里找自己,当时就将许哲惹恼怒了。第二天照片就流了出去,这些狗仔队的速度也还真是迅速。
“是啊,解释有时候也是真的麻烦,可能还会越描越黑,别人还以为你在欲盖弥彰。”
“你知道就好。”许哲忍不住又白了林桑榆一眼,稍稍镇定了一点,每次说到这个董幼微他就来气。
“不过这个董幼微她不可能是真定公主。”林桑榆冷冷看着此刻正在被唐代宗拉着嘘寒问暖的一脸娇羞的董幼微。
“我当然知道啊。”许哲一副“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的表情。
“你知道?”
“她是穿越过来的,肯定不是那个什么什么公主啊。”
“我是说……”林桑榆此刻看着许哲的表情就像在看一个白痴一样,“真定公主早就已经死了,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什么?”许哲很怀疑自己听错了林桑榆在说什么,“这就奇怪了,你怎么知道真定公主死了?”
“《新唐书》上有记载唐代宗李豫共有十八位女儿,而这位真定公主早夭。”林桑榆一脸平静说完,就看到一旁的郭暧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她忍不住问道:“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
许哲就想起了还在郭府的时候,一向不说话的郭柔美就破天荒解释了“曲水流觞”的典故,还引经论据什么王羲之啊《兰亭集序》的,再加上后来做的那一首经典的“当时只道是寻常”那首诗,还有现在的什么《新唐书》……这个林桑榆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说,你以前哪个学校毕业的啊?”
林桑榆没想到许哲想了又想看了又看就问出这么个……不着边际的问题,她不由得愣了一下。
“XX大学博士生在读。”林桑榆仍是老老实实说了出来,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说与不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博博博博士啊……真是厉害……”许哲呵呵干笑两声,“难不成你是学历史的?”
“嗯。”
许哲还真没想到自己竟猜对了,“怪不得你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历史系的女博士是自己名义上的姐姐,这种好事也不是天天都有的,这个挂开得还不是一般的大,许哲忍不住就有些飘飘然。
“我也并不是什么都知道的。”林桑榆皱了皱眉,看着许哲笑得狡诈的样子,实在很难想象他以前在电视上那么高冷是怎么做到的。
“你说历史上真定公主是早夭?”
“嗯。”
“说不定,历史改变了呢。”
许哲说完,林桑榆就不做声了,其实她也想过这个可能,自己和许哲都可以成为郭柔美和郭暧,那董幼微穿成真定公主也没什么稀奇的吧?
区别只是两个是活的,一个是死的罢了。
“不过,我还是觉得其中必有隐情。”许哲微微思索斟酌了一下,“林小姐你放心,我暂时不会向董幼微说出我的身份。”
“哦?算你有点脑子。”林桑榆不冷不热继续道,“暂且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跟她扯上什么关系的好。”
许哲还待问什么,就见林桑榆已经将身子转了过去,摆明了不想跟他讲话了,他也就没再自讨没趣,兴致缺缺等着什么时候能离开。
唐代宗说董幼微是真定公主,那她就是真定公主了,于是,经过了这件事之后,董幼微就在凤阳阁中住了下来,成为了真定公主。
而李邈呢,完全没有被唐代宗责怪,反而因为这件事因祸得福,唐代宗对他越发器重,又将羽林军拨了一半给李邈。
自“认亲”事件过去了几天,董幼微自从来到凤阳阁中之后,秦唐就乖乖呆在她的升琴宫中没敢再出门,她觉得她要好好想一想,今后的路要怎么走。本来她是率性而为,毕竟宫中只有她一个穿越者,可是现在来了个董幼微,该不该去跟她相认,进而结盟,这是一个十分重大的问题。
可是有时候,即使你不出门去找麻烦,麻烦也是自己会找上你的,这不,当秦唐正趴在前厅的长椅上优哉游哉吃着葡萄的时候,真定公主笑盈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吓得秦唐直接从长椅上骨碌碌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