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不对吗?”秦唐拉着谭意歌坐好之后方才抬眼看向李净宁和李淮悠两人,“咱们在宫中关系本就不算顶好。”不说隔了个独孤凝,在上次赌马的时候两人可是将自己的宝贝给压在了这,没有什么嫌隙才怪呢,“之前成婚的时候也不见你们这般积极,现在张大人下了朝不一会儿便要过府,你们眼巴巴就跑了来,怎么,淮悠妹妹莫不是想跟张大人来个偶遇?”
秦唐这番毫不掩饰的话说完,不止李淮悠和李净宁两人变了脸色,就连谭意歌的身子都不自禁晃了晃。
“升平姐姐你怎的成了婚之后便似变了个人似的,说话这般夹枪带棒。”李淮悠终归还是年岁小了些,禁不住秦唐的挑衅,被秦唐一番话说得都笑不出来了,“咱们好心好意想要来看你,你倒好,这都没给咱们好脸色瞧。”说罢李淮悠狠狠剐了谭意歌一眼,“不就是让她跪了这一下吗,有什么了不起。”
听了李淮悠这一番毫无悔意的话,秦唐也怒了,她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指着李淮悠道:“你看看你这像是来看我的态度吗?在宫中由得你放肆惯了,现在倒来到公主府来摆宫中的那一套。”
“升平妹妹,这怎么好好的两人吵起来了啊,这都多久没见了,一见面便针锋相对的。”李净宁轻轻将秦唐的手给拉下来,对两人柔声说道,她也是没料到这升平的脾气这么大,以前在宫中的时候还不觉得,果然成婚之后人都是会变的……
秦唐看了气红了眼的李淮悠一眼,心想自己在这跟个小女孩较什么劲,于是撇撇嘴不再说话。反倒是李淮悠被李净宁这一安慰,直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将秦唐吓了一大跳。
“我不过就是想要看看胆敢拒绝我的男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这也有错吗!父皇都没问过我想不想嫁便自作主张要替我赐婚,我委屈还来不及,反倒被别人给嫌弃了。”李淮悠越说越委屈,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抽抽噎噎道:“姐姐们一个个都出嫁了,宫中的姐妹越来越少,下个月就连净宁姐姐便也要离宫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秦唐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她咬唇看着哭花了妆容的李淮悠,心底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但仍然硬起心肠说:“可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公主,要来见外臣,像什么话,总之这是不成的。”
“是呀,淮悠妹妹,你不听我的劝,总该听升平的话吧?我就说不成的,你偏不听。”
“我……”
“不管你怎么哭我都不会答应,你女孩子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若是日后你夫君知道你大胆出宫却是为了见别的男子,他会如何想?所以你们来这看我,心意我领了,若是有些什么别的想法,那我是不会答应的。”
“那……这个女人呢。”李淮悠抹了抹脸颊的泪水,指着坐在一旁面色惨淡的谭意歌,“她也是女子,为何她可以在这里。”
“她与你们不同。”
“有什么不同。”
“总之就是不同。”秦唐对于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李淮悠显得有些不耐烦,“她好好在房中,便也不会碰着我夫君和张大人,意歌是我请来的客人,是我的朋友。”
“朋友?”李淮悠狐疑地看着谭意歌,“是哪家的小姐?”
秦唐听到李淮悠的话,轻轻皱起眉,李净宁见状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我们姐妹好好说说话吧,别聊这些旁的事情了好不好?你看升平嫁了这些时日,都不知道这过得好不好呢。”
“谭谭你先下去吧。”升平推了推像是呆住的谭意歌,谭意歌向三人行礼之后便退下,也没敢看李淮悠一眼。
让谭意歌走了之后秦唐心情也放松不少,便轻轻松松与李净宁和李淮悠胡扯,说这宫外的趣事,李淮悠比较年幼,不一会儿注意力便被这宫外之事给吸引了去。
反倒是李净宁静静听着,似是有些恍惚,不自禁道:“也不知日后我嫁了人,能不能像升平妹妹过得这般肆意。”
秦唐听到直接就愣住了,心想你这夫君心中还装着其他的女人呢,你要想像我这般潇洒,只怕是难了……
“肯定可以呀,净宁姐姐你这般温柔娴静,谁会不喜欢?”李淮悠笑嘻嘻说道。
李净宁被说得脸都红了,秦唐只是笑笑不说话,却是有些走神,也不知刚刚谭意歌和这两个女人发生了些什么冲突,更不知道这张正字和郭暧什么时候会回来。
李净宁转眼看到秦唐有些心不在焉,心底便也明白了,而且她也表明了态度不希望晋阳见到那个张大人,所以李净宁也不想再做停留了。
“晋阳,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宫了。”李净宁静静开口。
李淮悠咬了咬唇,看到秦唐没有挽留的意思,便也识趣,几人再说了些话,李淮悠与李净宁便要离开了。
秦唐将一行人送到大门口,半路上李淮悠心情不好,走快了几步,秦唐便轻轻将李净宁拉过来,说道“晋阳妹妹定是不开心的,姐姐你要多劝劝她。”
“我知道的,她一向被宠惯了,没受过什么挫折。”
秦唐心中有些不以为然,这些个公主哪个又不是被宠着长大的,就偏偏她任性?
“你要知道,我定是为了她好,姐姐,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李净宁看了秦唐一眼,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秦唐索性直说道:“这个张大人我见过,长得那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若是晋阳妹妹见到了保不齐便会……你懂我的意思吗?”
听到秦唐将这种话直接说出来,李净宁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表示理解,“是了,晋阳她心智未定,你这么做也是好的。”
秦唐看着两人上了轿子,才转身回到房中,一回到自己房中就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了,心中想的却是,升平这些个姐妹真是一个比一个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