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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后来谭意歌的父亲因病去世,谭家一蹶不振从此没落,谭意歌的娘亲便将小小的谭意歌托付给了徐娘,之后一条白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徐娘悲痛之下带着她上了长安城,于是谭意歌就成了后来的烟雨楼头牌。

而吴家却是正好相反,吴士广的母亲秦氏为人刻薄势利,眼见谭家呈现颓势,她非但不帮一把,反而迅速与谭家撇得干干净净。

在秦氏的挑拨怂恿之下,谭意歌与吴士广的娃娃亲便做不得数了,而吴士广的父亲吴林芳又是个妻管严,秦氏说东他不敢往西,于是在秦氏的带领下,吴家迅速搬离了原来的地方,也来到了长安扎根。而就在同一年秦氏攀上了宫里的淑妃娘娘,也为自家的独子相中了姻缘。

秦氏看中了淑妃的女儿普宁公主,之后与淑妃两人达成共识,有了淑妃的帮助,吴林芳的仕途扶摇直上,一直做到了殿中监这个位置。

由此,吴家算是成功翻身了,因为是秦氏出面的关系,对于秦氏的任何要求,吴士广和吴林芳更是不敢反驳,于是吴士广心灰意冷之下同意了这门与普宁公主的婚事。

而普宁公主李净宁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在蹴鞠比赛上看到了李洞清之后对他一见倾心,可苦于无法接近于他,暗自神伤之中听到了他要娶郭柔美的消息,心中伤心不已,几乎****以泪洗面。

就在那个时候淑妃来同她说了吴士广的这门婚事,李净宁曾躲在帷幕之后偷偷看过这个吴士广,见他白净斯文,生得一副好相貌,于是便也不再推拒这门婚事。

一切的阴差阳错之后,造就了今日的这种局面。

听完了谭意歌的描述,秦唐心中也觉得伤感,一切不过是造化弄人,若是谭意歌的爹爹没有去世,她仍是那个养在深闺人不识的大小姐,而最有可能就是跟这个吴士广平平静静携手一生,断不会沦落风尘,还要遇上负心汉。

“谭谭,这个吴士广……”秦唐想问的是谭意歌对这个吴士广到底抱着的是一种怎样的情感。

“你所见的那一日,就是他在大街上认出了我……”谭意歌苦笑了一下,眼中噙着泪光,“他真傻,我明明不想与他相见,不想让他认出如今的我,即使对他没有半分的念想,可是他终究伴了我整个年少。”

正因为最初的单纯,所以才不想让他看到改变后的自己,只想让自己停留在他心中是最美的样子,是这样的吗?

谁都不愿意改变,可是谁都会无法避免的改变,毕竟日子一天天在过,人也一天天长大,而经历得多了,感悟自然也会多。

人的思想无时无刻不在改变,谁都无法逃避长大成熟,想的多了,人就会变得通透了。

“所以你们才会争吵……”秦唐到此时算是有些明白了,郭暧一直在一旁听着,没有说话,秦唐觉得或许此刻的郭暧不出声才是最好的。

“也是我欠缺考虑了。”谭意歌苍白的唇抖动了一下,眼中闪过受伤的神色,“他有了婚事……我当时……我只想到我自己……”

秦唐轻轻拍了拍谭意歌的肩给她一丝安慰,秦唐对她轻轻一笑,安慰道:“你会逃避是再正常不过了,那也是因为你在乎,不是吗?”

谭意歌感激地看着秦唐,世人都误解她真的没所谓,眼前的女子会相信她……

“张正字……张……”电光火石间秦唐灵光一闪,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惊呼,双眼瞪得大大的,似乎有点不敢置信,说道:“这个张正字难道就是那个可恶的张生?”

谭意歌咬唇,眼神有些躲闪,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可是!可是他要娶晋阳了啊!”秦唐快嘴说完,立刻意识到自己又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了,她紧紧捂住嘴,冲郭暧求救地眨眨眼,郭暧伸手将激动得站起来的秦唐拉到怀中,“你坐好说话。”

对面的谭意歌神色间有些恍惚,她似乎还笑了一下,“是啊,他要娶晋阳公主了……是的呢,新科状元,哈哈哈……状元……”谭意歌大笑出声,笑了之后心中的悲凉却是一阵强过一阵,就像有人硬生生在她的心上撕扯一样,“他要娶妻了……”

谭意歌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人生这么失败过,在曾遭受了一切打击之后,她那么努力才振作起来,一方面也是因为张生的陪伴和鼓励,以及那时的那种惺惺相惜。

当时在宁州一别,谭意歌从没想到会在长安城再次见到张正字的,那时的她觉得是天意,而日后张正字的不辞而别,谭意歌却觉得更是讽刺了。

他见证过她最狼狈的时刻,而她也看到过他最无助的时刻,那时的他们就像两只受伤的小兽互相依偎着取暖。她可以不慕荣华,不羡富贵,只求张生永远在她身旁,可是却没想到就连这小小的心愿老天都不愿成全她。

谭意歌很想问他原因,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谭谭……”

“我就知道以他的才能,他一定可以高中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原来你一直在等的人就是他?”

“哈哈哈……”谭意歌伏在桌子上大笑出声,一边敲击着桌面,直将自己的手敲的都红了,她笑过之后泪水终于承载不住她的悲伤,缓缓滑落。

“或许,张正字有什么苦衷呢?”冷不防,郭暧淡淡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响起,惊得秦唐激动得跳了起来。

“你是男人,自然想着要为你们男人开脱,什么苦衷,还不都是借口!”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郭暧皱眉,警告地看了秦唐一眼,那意思是叫她不要在这添乱。

激动中的秦唐哪里看得到他的暗示,嘴一扁就说道:“反正男人不喜欢了总能找到许许多多五花八门的理由,不喜欢就不喜欢哪里来的那么多借口。”秦唐话越说越小声,说到后来连头也低了下去。

秦唐不自觉就将自己的情感带入到这个情节里,此时被郭暧额话一激,想到了之前自己一直不顺畅的爱恋,顿时就有些灰心,那些负面情绪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般直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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