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了那院子,一池的春水就明晃晃的露在眼底,凌波抬头看去,只见那天上挂着一弯嫩嫩的月牙,就好像是她心中怀揣着的那正在发芽的希望,只要假以时日,这样的月牙,这样的希望都是可以长大的吧。一阵夜风吹来,竟然没有将她身上的燥热吹去,倒反觉得越发舒爽起来。她也不再院子里多留,就快步朝着那厅阁去了。
厅阁建在水上,此时,在那偏厅的屋子里点着一盏如豆的灯,那昏黄的光映照出来,落在水上和那淡淡的月牙光芒揉在一起,显得越发的凄冷。凌波开了门一闪身进去了,又伸手关了门,却发现在这正厅里是没有人的,于是轻轻的,低低的呼唤起来:“王爷,奴婢送酒来了。”她这一声下来,并没有人回答,她只得又往里面行了几步,靠近了西边的偏厅门外,又娇滴滴唤了一声:“王爷,奴婢送酒过来了。”
司徒翰飞正坐在西侧偏厅的榻床上看着那如豆的灯火发呆,这一听见门外有人唤,这才抬起头来,收了收心神,道:“你进来吧。”
凌波只听得这句话,就觉得心里欢天喜地,比得了个夜明珠还要欢喜。她连忙伸手推了那门,就快步进去了。只见这屋子里就只点了一盏的灯,昏昏暗暗的,司徒翰飞随意的坐在那榻床上,边上搁置了一叠的折子,想来是在他离开白奇这些时间内积攒下来的。凌波先是行了一个礼,然后才将那食盒放在一边的大桌子上,这才问:“王爷,是在小桌上吃还是在大桌上吃?”
司徒翰飞听见她说话,这才抬头看她,只见是凌波,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问:“今天是你值夜吗?”
凌波自然知道司徒翰飞对自己还是心存忌讳的,毕竟自己是莲妃娘娘送来的丫鬟的。而司徒翰飞偏生是最不喜欢跟莲妃娘娘打交道的,所以她不受待见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不过,她并不放在心上,能和王爷在一起的时间本就不多,何苦要用那些不入眼的事情来烦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