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梦雪虽然走了,眼睛也如愿得到了,可冰王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一阵阵“啪啪啪”的罐子碎裂声从雪苑里传进了每一个路过人的耳中,冰王一人成日泡在醉酒中。一手提着酒罐,一手扶着桌子微微颤颤站起身,又一下子倒在椅子上,睁开双眼再次打量这辰梦雪的房间,房间摆设依旧,空气依旧,却偏偏辰梦雪的东西全都消失了,整个房间顿时变得死气沉沉,冰王不禁冷笑自己活该,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朦胧间他仿佛再次看见了辰梦雪身着一身雪白,站在自己身边,就像从前那般在对自己笑,眼睛早已湿润:雪儿,你恨我吗
可辰梦雪仿佛没有听见,只是在笑,然后渐渐远去,直到背影逐渐消失在泪眼朦胧的视线中,欢笑声却依旧在耳边回环萦绕,而身边呢?却只剩下欢笑留下的空白和往日残留在手心的那一丝温存……
匆忙中,冰王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却只能抓住没有触感的空气,这时冰王终于明白,什么才是爱情,却为时已晚,一切温暖美好抽丝剥茧般从身边消失,仿佛一夜之间只剩下了一个空洞麻木的躯体,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弹指之间,被绝望和悲伤推着后背,灵魂在漫无目的的行走在阴影浓重的黑暗中。面对这“不可避免”的事情逐渐走向“不堪回首”的结局,冰王终于无法释怀。曾经我们多么相爱。却可惜:
曾经,一切都只能是“曾经”。
万般思念一瞬间只成了一句话:
雪儿,我后悔了……
听到从门外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冰王疑惑地抬起头,这个地方冰王并不允许别人进入,怎么会有人来。可当发现是徐萧惠,冰王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冰冷,语气也变得生硬:“你来干什么,难道是忘了王府里的规矩了吗?”
“羽,我只是来给你送碗醒酒汤”被冰王这么冷的目光注视着,徐萧惠心里也有点害怕的发毛,但面对面前这个自己心爱的男人,徐萧惠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贴心地把碗放在桌子上,一副温柔贤惠的妻子的模样。
若在过去,冰王肯定对她的好感倍增,可如今,冰王看透了自己的心,又岂会给她好脸色,一把把碗推在了地上,“这桌子上是你该放东西的地方吗?”
面对冰王的羞辱,徐萧惠显然脸色变得不好,冰王却不放在眼里,站起身笔直走到徐萧惠的面前,不给徐萧惠一丝反抗的机会,直接掐住了徐萧惠的脖子,不顾徐萧惠因缺氧惨白的脸,一直把她逼靠在墙上,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眼睛,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和徐萧惠说话:“呵呵,这眼睛看起来怎么这么让人不舒服呢,果然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谁也抢不走”
徐萧惠瞪大眼睛,一脸恐惧地盯着冰王,仿佛下一秒眼睛就会被冰王挖走。平静的话语来乔装自己内心的不安,却依然遮不住因害怕的颤抖声:“羽在胡说什么,这,这眼睛本就是我的啊”
“哦?是吗?”冰王轻笑着回问,眼底的冷意更深了一层。
随后一把松开了徐萧惠的脖子,转身又坐到了椅子上,盯着因自己松开手而瘫倒在地上的徐萧惠,丝毫不皱一下眉头,话语间无不透露着冷嘲热讽:“你放心,本王现在不会取走你的眼睛的,你就先替雪儿好好滋润它吧”
“你,你……”徐萧惠一脸看怪物的表情看着冰王,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原来自己竟只是他存放眼睛的容器而已。想想自己为他付出这么多,却只换来这句话,徐萧惠悲极成喜,不禁大笑起来,那又能如何,辰梦雪依旧死了!
却不知就在同一时间,在城外的一个郊外,一个黑衣女子运行轻功来到了一个白衣女子身旁,那个女子自始至终都背对着,可头上绑着的白丝带却依稀可见,听到黑衣女子的脚步声,白衣女子却也只是侧了侧身:“暗影你来了……”
“嗯”
“走吧”语气平静稳重,却也没有一丝感情。
黑衣女子如一个姐姐般温柔地牵着白衣女子,将她扶上简陋的马车里,然后放下门帘,自己则坐在车篷外,回头望望不远处的国都,随后“驾~”的一声,头也不回地向远处驶去,车影渐渐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却无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