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满天,闪烁的光芒诉说着一段段相思。
尹琦荷在窗前仰望着明月,那一年的月与这景相似。那时她第一次遇到池溟,那刻她第一次交出真心。三年,这三年里尹琦荷怕忘记了他,怕时光消磨了她的感情,所幸,这些“怕”并没有实现。
只是池溟,他忘记了尹琦荷,也没有对她付与感情。
尹琦荷这几年也不忘查询失火的真相,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查出了尹雁萱。自那后,她便处处与尹雁萱作对,故意勾引南宫冷硫,在外散播尹雁萱的真面目。当然,她需要一个替罪羊。
尹琦荷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尹寻凝。相府嫡女,身份显贵,与南宫冷硫有婚约,人又傻又呆,是最容易欺骗和欺负。旧恨加上新仇,足以让尹雁萱致尹寻凝于死地。
但傻人有傻福,尽管她们使出多少解数,尹寻凝仍安然无恙。
在知道尹寻凝并不是一个傻子后,尹琦荷转移阵地,立马投靠尹寻凝那边。所以这几天去尹寻凝那里较为频繁,尹琦荷下定主意,准备明日邀尹寻凝一同游湖
尹寻凝在院中仰望明月,口中轻吟:“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只不过这里并不是“愁心”,而是“仇心”,而这“仇心”所寄的人,便是原来的尹寻凝。
她口中信誓旦旦地说过要为尹寻凝报仇,使自己逆天,却没想到自己身上还有许多谜题未解开,难不成她要带着这些谜题一同复仇!
还有近日记忆逐渐衰退,她都不清楚她是否是现代人,还是原本生活在这里的人。就连这里的生活她都不记得,与谁见过面,与谁邂逅过,她在这里所做的事都记不清。
这个本来平静的夜晚,却因为某些人为因素变得不怎么平静。
“老爷,老爷。”
管家老陈急忙忙地在书房外叫尹丞相,他外面只套了一件外衣,外裤,急忙忙地在门外等待。
尹丞相好不容易得的安稳觉就这样被打扰了,本想训斥一番,又想到三更半夜老陈不可能无缘无故叫他,便问道:“什么事?”
老陈被风吹的一阵寒意,连裹紧了外套,虽是夏日的夜晚,晚风却比先前凛冽。
“今天下午在柳梅阁闹事的丫鬟,被发现在井边亡故了。”
尹修杰穿衣服的动作顿了下,无奈地扶额。又有一个人亡故了,丞相府是遭了诅咒了吗?现在外面关于丞相府的流言越来越坏,看来得请个道士驱驱魔。
老陈听到尹修杰没动静,就继续说道:“是巡逻的人发现的。他们在上一次巡逻时还没有发现,等到一炷香后再次经过时发现就有人死了。”
“那段时间里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没有,因为是夜晚,除了巡逻的人,很少有人经过那里。”
尹丞相穿好衣服后与老陈同去井边。冷风频频袭来,老陈因穿得单薄打了好几个喷嚏。为避免喷到尹丞相身上,老陈转过身打喷嚏。
“老陈,你身体不舒服啊?”
“没有,只是小病,过几天就好。”
“这可不行,你年龄那么大了,也没个孩子。要是身体有个万一,你该怎么办?”
老陈原本有妻儿,可儿子因病去世,妻子也逃去他乡,至今未归。
老陈自嘲地笑笑,“也是,就这年纪了,也没什么用了,只希望能够继续效忠您。”
尹丞相没有再说什么,老陈对他好他自是知道的。如果有一天老陈也背叛他,他真的不敢相信这世界,但他现在不知道,老陈后来会背叛他,狠狠地把他扔进漩涡里。
到井边,尸体周围远远地围了一圈人,议论纷纷。尹丞相走过去,丫鬟,小厮们赶忙空开一条道。这时,小花慢慢睁开眼,艰难地坐起来,倒是把周围人吓了一跳,还有几个胆小的直接晕了过去。
“她,她怎么活了?”尹丞相向后退了几步,管家连忙扶住。
小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周围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下人赶忙挡在尹丞相前面,怕被不知是人是鬼的小花伤到。
“老,老爷?”小花看到人围着她站了一圈,而且自己还在井边,不免惊讶。
“老陈……”尹丞相沉闷地开口。
老陈此刻保持着沉默,不知该说什么。可巡逻的人明明是说她死了,突然醒悟他什么时候那么随意了,应该先去看清楚状况的,而不只是直接询问。
尹修杰怒斥小花道:“为何在井边装神弄鬼?”
小花“扑通”一声跪下。
“老爷,奴婢没有,奴婢醒过来就在这里。”
“醒过来?难不成你走着走着睡着了!”
“奴婢,奴婢不知。”
尹修杰青筋暴起,猛一甩袖,“把她调到尹禾寺,那里倒清闲!”说完后走出人群,向张姨娘房间走去。
紧接着传来小花的哀求。
“老爷不要啊,老爷……”
哀求慢慢变为哭声,最后隐没在黑夜。
尹禾寺是尹府的墓园,里面虽没有死去的列祖列宗,但却有他们的墓碑。尹禾寺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就是尹府的列祖列宗,另一部分就相当于“乱葬岗”,在尹府里的下人有的是无父无母,在外流浪被尹府收走,他们死后,无处安葬。当时请大师说和尹府的人放在一处安葬可挡晦气,但尹府的人自作主张地在这两个地方中间加了一堵厚墙,在上面贴了符。
现在小花过去,是去乱葬岗的。
老陈则叹了口气说:“散了,都散了。”
人们议论纷纷地离开了。
“刚才,她好像不是穿这身衣服啊。”
“哎呀,一定是你太晚看错了。你们连活人死人都判断不出,就等着拿包袱回家吧。”
“是吗?那这样可不行……”
在井边的血迹已被风吹干,小花无助地跪在地上,捂住胸口那一滩血红。
之柔被宫主发现,被带了出来审问,阿祥急忙过去。宫主让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
“你还来做甚?”之柔冷冷地开口。
阿祥已经知道之柔听到了他和宫主的谈话,也不多说什么。
“为何不说话?心虚了?”之柔看到阿祥这个样子心完全凉了,阿祥之前好男人的形象崩塌。
“那……你怎么想?”
“怎么想?你让我想?你是真的想与我分开?”之柔着重地说了“分开”。
“之柔你为什么要杀她?”
之柔听到阿祥没有回答,而是在问她,心中那股无名火的火势愈加旺盛。
“我们……还是分开吧。”
分开!
之柔猛地看向他,眼泪止不住地下流,手紧紧拽着衣角,全身颤抖。他竟然要和她分开,因为那个女人!之柔眼底布满血丝,青筋暴起,嫉妒占据了她的心,现在之柔恨不得一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