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头疼?”
她们含着泪点头,好在也已经吃过了止痛药,现在好多了。
“好好休息,今天面见圣上。”
“是。”
大夫们看到他们无事,就不再讨论,各回各家了。
尹寻凝被正院的哭声惊醒,本想看点好戏,没想到大夫拿来了止痛药,一下就把她的药给阻断了,尹寻凝本不想把他们怎么样,就是让他们疼会,让他们也尝尝那种滋味,可惜还是没看到什么。刚听到尹修杰说她们今天要面见圣上,既然这样,那她岂不是今天可以在相府随便做事了!
黎明来临了,太阳缓缓地升起,把第一束阳光送给山峦和海岸线,金黄的阳光四处照射。半升起的太阳好似明亮的灼热的蜡烛,燃烧着半边天,将周围变得通红。渐渐地,太阳爬了起来,在半空中挂着,周边火红的云彩变得白洁,悠悠地漂浮着。
尹修杰早早地上了早朝,匆匆回到府中,张罗着面圣的事。
尹琦荷她们早已起来,因为凌晨的事,她们都没什么精神,一个个显得有气无力。他们为了清醒点,就用凉水洗了脸,丫鬟们有帮姨娘,小姐们涂涂抹抹,倒是显得精神多了。尹修杰把马车备好,突然想到了尹寻凝,就派人把尹寻凝叫过来。
此时的尹寻凝还在睡梦中,突然被人叫醒,迷迷糊糊地向外面喊道:“什么事啊?”
“尹寻凝,换好衣服,老爷叫你。”
叫她?尹修杰今天不是去面圣吗?不会想带她一起去吧?尹寻凝一拍脑门,立马清醒过来,赶紧换好衣服,随便梳了两下头发,就出去了。宛秋在门外等着,看到尹寻凝那个样子,皱眉说道:“小姐,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去了?”
“有问题吗?”
“行了,就这样吧,老爷还在外面等着呢。”
本来挺着急的尹寻凝听了这话后,立马不乐意了,对宛秋说:“宛秋,你帮我选件衣服吧,顺便帮我梳理一下头发。今天我可是要面圣,要是形象上给丞相丢脸了,这责任谁负呢!”
前来传话的人听了后不再说话,要是尹寻凝晚了,他也会受到处罚;如果尹寻凝就这样去见圣上,最终怪罪下来的还是他。两面夹击,他都不知该怎么办了,于是连忙跑去禀告丞相。
尹寻凝和宛秋在屋子里装扮,宛秋把尹寻凝的头发盖住了胎记,只是伤疤还露在外面。尹寻凝的脸根本不用擦些胭脂之类的,但宛秋执意要给尹寻凝擦脸。其实尹寻凝的左脸至额头有胎记,右脸眉处有不到一寸的小伤疤,宛秋就顺着眉和伤疤向上描,在露出来的部分略擦了些胭脂水粉。
不知是宛秋的技术好,还是尹寻凝本来的底子就好,经宛秋一装扮,尹寻凝倒成了传说中祸国殃民的角色了。若没有那淡眉媚眼,被稀疏头发遮住的右脸透露出一派女侠的英姿。
宛秋替尹寻凝梳着头发,自言自语道:“小姐以前出去都打扮地美美的,可每次都被大小姐她们给,”宛秋顿了一下,接着说:“所以王爷不怎么喜欢小姐,还嫌弃小姐。小姐你就是太善良,才会被他们欺负。”
宛秋梳理好尹寻凝的头发,给她换好衣服后,出门发现过来通报的人已不见人影,就连忙带尹寻凝一路奔向相府门口。
尹寻凝看到守卫已经换了,轻哼一声,嘴边泛起一丝转瞬即逝的冷笑。
尹修杰听到那人说尹寻凝在房里装扮,不肯出来,还说他一个丞相能和皇上相比吗之类的话,很不受用,虽然说的话倒是真的,但他是她的爹,哪有一个女儿这么贬低自己的爹的!本来想训斥她一顿,可看到她的样子,皱着的眉头忽得舒展开来。
尹寻凝现在的样子,很像含梅,那巾帼不让须眉的英姿,无所畏惧的眼神,以及那不染尘世的笑容,都像倒流般在尹修杰的脑海一幕幕闪现。
他似看到了:他与含梅的秉烛夜读;他陪她郊外寻花;她在雨中银铃般的笑声;他同她书画天涯;他和她饮酒畅谈......
嘴边缓缓升起一丝笑,刚才的情绪一扫而空,和蔼地对尹寻凝说:“寻凝,你坐那个马车。”又对尹家三姐妹说:“没有充足时间准备马车,你们三个就共挤两辆。”
尹寻凝看向尹修杰指的马车,本以为很破烂,可现实却与想象相反。那辆马车崭新得很,在阳光下闪烁光彩,两旁的粉珠帘在微风中轻晃着,不时发出相撞时清脆的“砰砰”声,尹寻凝感叹道:这尹修杰总算为他女儿做了一件有用事啊!
尹家三姐妹原先觉得尹修杰听了那人的话会大发雷霆,使尹寻凝出丑,结果没想到尹寻凝坐了那个最好的马车,而她们沦落到挤两辆马车,对尹寻凝更加厌恶。
特别是尹琦荷,那明明是她的马车,可是尹寻凝却抢了去,又看到尹寻凝略胜自己的面貌,尹琦荷现在对尹寻凝恨之入骨。
尹辰逸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尹寻凝,尹寻凝毫不畏惧地对视过去,尹辰逸却转移了视线,但还是有一瞬看到尹寻凝射过来的目光,眼里充满了疑惑,在以往,她定会吓得低下头,半晌不敢抬头。
等分配好了,便出发了。路上浩浩荡荡的大队惹来许多人注意,特别是尹寻凝所在的马车里,议论声接连不断。
“这是丞相要去面见圣上吧,这队伍可真壮大啊!”
“那个粉色珠帘里的美人是谁?怎么从未见过?”
“该不会是丞相的私生女吧。”
“丞相一向廉洁公正,怎么可能在外面有儿女!”
“这次面圣竟没带尹寻凝,看来丞相是要放弃她了。”
“丞相啊,早就放弃那个傻子了。”
......
尹寻凝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听到这些议论,微微地睁开眼,向旁边一瞥,却发现人群中站着一个她熟悉的人。
松栎本是下楼给檀雪买药,却听到人们的议论,下意识向尹寻凝那里看了看,尹寻凝那时也正向松栎的方向瞥。看到松栎,淡淡地笑了一下,眼神里并不是冰冷,冷漠,漠然,而是那种见到老友会心地一笑,其寓意不言而喻。
松栎看到尹寻凝的一瞥,一笑,还有眼眸中的温柔,嘴边绽开的笑容。不自觉地转过眼神,心毫无征兆地跳了几下,脸色有些泛红,呼吸有些不均匀。等到再回过神来时,尹寻凝早已走远,松栎清了清神,带着药上楼去了。
现在松栎脑子里全是尹寻凝那个如丝的媚眼,带着温柔和诱惑。松栎走到檀雪旁,看到她仍在昏迷中,脑子再次被檀雪填满了。
尹寻凝刚才看到松栎,还是那样俊朗,只是因为熬夜照顾檀雪,脸色有点苍白,眼神也有点疲倦。作为一位医生,尹寻凝不觉有点担心松栎的身体。
尹琦荷和尹静琪在一辆马车里,听见外面人的议论,有些不爽。尹静琪是个急性子,听到议论之后,就想打开珠帘,在外面吼一声,可尹琦荷连忙拉住了她,示意她不要乱来。
“静琪,千万别说出去,我可还不想让他们知道,现在的尹寻凝比我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