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的心理就是这样,当初看到Chris与Fiona亲亲密密,形影不离的样子,就为小翟鸣不平,觉得小翟在公司这么长时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该这么冷落她,现在Fiona离职前蓦然把古静提上来,而把兢兢业业,劳苦功高的Chris晾在一边,人们又开始同情Chris,所以,Chris一开口,车上的人就都竖起耳朵听着,期待Chris问问经理为什么要这样做。
Chris话到嘴边,看到经理露出一抹熟悉的微笑,不知为什么忽然胆怯了,她想以经理平时言辞中的机锋,自己绝不是对手,如果在这么多人面前被经理说出什么,以后自己在艾立公司更难立足,所以她改口问到:“你的手机号不会变吧?”Fiona听了这话,脸色明显地缓和下来,说道:“应该不会变,你们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可以随时打电话。”说罢她快速起身下车,飘然而去,一车人似乎都有点失望地沉默着。
Fiona离去后,一连几天,生产部的侯玉昆午饭后都上来坐在小翟身边说笑,话语中免不了带出对Chris的讥讽。这天,侯玉昆谈性正浓,忽然王谦出现在Chris面前,看着Chris魂不守舍的样子,王谦面带怜惜地说道:“看看你这些日子都瘦了,听他们说西湖里班车站附近新开了一家火锅店不错,哪天下班我和李伟去那儿请你。”说着他看了看侯玉昆和小翟,继续说:“老侯和翟妹一块儿,我请客!”侯玉昆听到王老大这样说,有点不好意思,小翟忙说:“到点了,快干活去吧你!”见侯玉昆起身离去,王谦才书归正传地对Chris说:“我们经理让我跟你说,上次去蓟州县,我们部门检修设备,陆正他们几个人都没去,让你给联系一下,经理想让他们现在去一趟,补上。”说罢,他就下楼忙活去了。
Chris心想这事不难办,赶紧着手安排。古静听到这番话,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小翟说:“哎,你不是上次也没去吗?不如你这次也跟陆正他们一起去。”小翟听说此言眼睛一亮:“行啊,你是经理,我听你的!”
小翟不仅聪明漂亮,看来对异性也頗有手段,待一行人从蓟州县回来,她与陆正,已经俨然成为一对亲热的情侣。
Chris心里感到奇怪,她想小翟不是说她国外的男朋友回来看她了吗?当初她不去蓟州县就是为这个,怎么这会儿又跟陆正出双入对的了?她忍不住对古静询问此事,古静笑答:“前些天小翟男朋友回来是真,但是人家说小翟这些年一心想着吃喝玩乐,英语也没什么进步,去国外恐怕适应不了,所以什么都没说就又走了。”
“其实陆正也不错,多精神啊,听说已经跟他原来的女朋友正式分手了。”古静又补充道。
这时坐在一边的电脑工程师李飞忽然站起身气鼓鼓地走了,Chris见古静又是狡黠地一笑,便不做声了。
原来,Fiona是通过小翟得到了李飞的帮助才得以解决掉自己的夙敌,厂长秘书李小璐,整件事的策划和导演是古静。事后,古静获提升,小翟也得偿所愿与陆正成为情侣,而出力最多的李飞却什么好处都没得到,看着活泼娇媚的翟艳与陆正亲亲热热的样子,李飞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他已经几次暗示小翟,问小翟怎么酬谢自己的帮助与合作,小翟只是敷衍着,李飞心想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们都以为我好欺负,拿我当冤大头,于是他决定最后通缉小翟,如果不答应自己的要求,就把这事捅给厂长,到时候,几个人都有好果子吃。
李飞是南方人,个子不高,面孔白皙,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一看就是个文弱书生。况且他早就在毕业后与自己的同班同学结婚,现如今都快当爸爸了,小翟平时跟李飞的关系不错,但她当然不会对这样的人动真情,在她的心目中,李飞与陆正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李飞却把小翟的亲热举动都看成对自己的暗示与承诺。这天,看看办公区没有别人,李飞给自己壮了壮胆子,来到小翟面前,调笑道:“翟妹,这些天只顾着与陆正亲热,把你大飞哥忘了?”听了这话,小翟有点尴尬,她随即正色到:“没忘,我们忘不了你的帮助,以后大家同事的日子还长着呢,我和古静又是人事部的,自然会想办法报答你。”
“不想等将来了,”李飞不依不饶,“你知道的,我们几乎是一起进入公司,从一开始,我就喜欢你,你明白不明白我的心意?你要是肯依从我,我也可以离婚娶你。陆正就是皮相好,你没听到维修部的人讲,他很花心,见了漂亮小姑娘迈不动腿。我可是很专一的,你看人不能只看外表。”
小翟哪里会相信他这些鬼话,心想你快要做父亲的人了,怎么可能真的为我舍弃自己的家庭,况且自己还是个大姑娘,要把女孩子宝贵的贞操留给自己最心爱的人,这样想着,她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耐烦:“你别说这些了,反正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答应你的要求!”李飞听了这话,不由得恶向胆边生,他恶狠狠地回敬到:“那也可以,如果厂长知道了你们一起对他秘书所做的事,恐怕你和古静的饭碗都难保了吧!”哪知小翟听了这话并不示弱,她也厉声说:“那件事你也有参与,如果厂长知道了,我们的饭碗保不住,你的饭碗就能保住了?别忘了我和古静都没什么负担,你可得替你老婆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李飞听了这话也是语塞,他想想翟艳的所说的頗有道理,于是只悻悻地说了句“那就走着瞧!”就气急败坏地跑下楼去了。
虽然一时说退了李飞,可小翟的心中还是惴惴不安,她心想当初自己与古静合作设计的不是别人,而是厂长最心爱的秘书李小璐啊,这件事一旦被厂长知道了,的确是后果不堪设想。李飞能善罢甘休吗?他最初是不想参与此事的,如果不是自己不断的施以诱惑,他断然不敢也不愿陷害李小璐啊!
Fiona走后不久,厂长就召集人事部的三名职员开会,会上布置古静暂时负责人事部的日常工作,小翟负责新人事经理和厂长秘书的招聘,由Chris主持一个新项目,即“员工工作与生活的平衡。”最后厂长又提到,Fiona离职了,三个人中如果谁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找他谈,说吧,意味深长地看看Chris。
会后,Chris思忖着厂长的话,觉得厂长似乎是在鼓励自己毛遂自荐做人事经理,但她一是对厂长的态度不是十分有把握,二是心想Fiona走了,自己就是真的做了人事经理也未必会获得大多数员工的支持,Chris虽然不知道小翟背后对她的诬陷,但凭直觉她也能感觉到赵凯,孙连军对自己的冷淡,另外公司里不少人,特别是生产部和维修部的人员,对她的态度并不太友好。
迟疑之间,她想到王谦,这个时候她很想听听王谦怎么说,于是她来到维修部办公室,听说王谦在电站,她又径自来到电站,见王老大正指挥几名电工忙活着,看到Chris来了,他边擦汗边走了出来,问道:“什么事?”“也没什么,就想找你聊聊。”看王谦这么忙,Chris又说,“你先忙你的。”“也好,”王谦回答,“我今天晚上家里有点事,明天下了班,咱俩吃火锅去。”“那就一言为定!”Chris说着,转身回到楼上。
关于厂长所说的那个新项目,“员工工作与生活的平衡”,Chris实在是一点概念也没有,她甚至没有听说过这方面的任何信息,况且,此时此刻,她也无心考虑这些。
第二天一早,刚到公司,她就听说,厂长新买的手提电脑失窃了!
Chris忙打了卡,快步来到厂长室。原来,厂长昨天加班,晚间离开工厂的时候,电脑就放在办公桌上没有锁起来,第二天早晨一进办公室就发现,电脑不见了!
当时一台配置较高的手提电脑价格不菲,而且电脑里面有很多重要资料,甚至比电脑本身还有价值,所以厂长急得团团转,还是一旁的范总比较冷静,交待Chris立刻报警,Chris也从未经历过类似的情形,听了范总的话,才醒悟过来,慌忙回到座位上,拨通了区公安局的电话。
公安局的工作人员交待要保护好现场,然后迅速赶到了。
因为是涉外案件,盗窃折合的金额也不小,所以公安局很重视,一来就封锁了厂长的办公室,在里面寻找线索,不一会儿,一位负责的何警官就召集相关人员开了个会,会上透露说,在厂长办公室的接线板上提取了一个人的指纹,并责成Chris和安全工程师立刻一起把昨晚在公司的所有人员统计出来,要一个一个地验指纹查对。
因为涉及到部分中班和夜班人员,Chris与各个部门助理一起电话通知昨晚在公司的所有人都设法来公司进行指纹核对,这时她才知道,昨晚新安装的设备突然出现故障,所以赵凯曾直接打电话把王谦叫回厂抢修,因而王谦也在指纹核查之列。
直到下午四点多钟,所有人的核查才告结束,临走前,负责此案的何警官打电话给Chris,告诉她现已锁定目标,Chris忽然发现自己紧握电话的手有点微微发颤:“是谁的指纹?”
“有一个叫王谦的,昨天在场是不是?指纹就是他的。”
Chris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谦?怎么可能是他?Chris怔怔地放下电话,心里象有一团乱麻堵着,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王谦是小偷。这时,她忽然想起晚上还约了王谦一起吃火锅,她赶忙又拨通王谦的电话,对他说今晚家里有事,吃火锅的事暂缓。此时,她真想问问这个平素待自己亲如兄长的大哥,这一切是到底怎么回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想起胡警官的叮嘱,此事目前对任何人都要保密,待他们回去向领导汇报后采取行动。
Chris心事重重地回到家,饭后,小郑兴奋地告诉她,门市开张后生意不错,新雇的两个店员大姐挺有经验,“还有我弟弟,还挺能干。”小郑笑呵呵地说。原来,两个店员5点下班后,就由小郑的弟弟照顾生意,一直到晚上七八点,“每天晚上,要是有人来买东西,他都高价卖给人家,那个点,别的店都打烊了,人们也只好从他那儿买。这些日子,他可黑了不少人。”Chris发现小郑话语中颇有几分自豪和得意,她不禁想:你黑人家一次,人家下次还会来吗?长此以往,这名声传出去,恐怕生意也就难做了。可是Chris此时脑子里都是王谦的影子,她实在没心思跟老公理论这些,早早地上床睡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钟,公安局的胡警官带着几名警察来到艾立公司,宣布了对王谦的逮捕令,在场所有的人听了这个消息都大跌眼镜,又都束手无策地看着两名年轻的警察给他们的王老大带上手铐,押上警车。
警车绝尘而去。
“那天晚上是我给大哥打电话叫他来厂修机器的。”赵凯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对站在身边的Chris说。
“王老大家,没有电脑?”Chris接口问道,“有啊,年初发了去年的年终奖,大哥说想给儿子卖台电脑,我开车给拉回来的,配置还挺高呢!”赵凯跟王谦年龄相仿,平时生产设备出毛病,总是找王谦带人抢修,两人关系不错,王谦人品技术都好,所以赵凯也象别人一样,尊称他为“大哥”。
“我也不相信王谦会做这种事。”一旁的范总插话,“当初建厂的时候,咱们工地上多少值钱的东西,都没见他拿过,王老大要是偷,早就偷了,何必等到现在?!”
于是三人合计着,来到厂长办公室,赵凯情急之下先说道:“没人相信会是王谦偷了电脑。”这时,赵凯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原来是王谦的妻子胡老师,胡老师在电话上对赵凯哭诉说,公安局已经对王谦家进行了查抄,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厂长此时也是愁眉不展,他没想到现在不但电脑没找到,还损失了一员最擅长修理机器的大将,弄不好,会对生产造成不利影响。但他此时也很疑惑,为什么插线板上会留下王谦的指纹呢?
“要不这样,以我们厂的名义,写一份材料,交待一下王谦一贯的人品和表现,建议公安机关慎重对待此事。”赵凯对厂长试探道。
“也好,”厂长对Chris说道,“这个材料你去写,然后交给我看一下。”
第二天,区公安局的何警官又来到工厂,通报说王谦在拘留所拒不承认自己偷窃过电脑,但由于证据确凿,目前市公安局已同意正式批捕,案件还在审理当中。Chris连忙拿出自己准备好的材料交给何警官,何警官匆匆扫了几眼,面色严肃地回答:“我理解你们的心情,看来这个王谦平时工作表现人际关系什么的都不错。但我们做事是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目前这个指纹是直接证据,我今天来,也是想找几个当天晚上在厂的人,多了解一些情况。”
Chris连忙把当晚值班的保安和几名维修部、生产部的员工召集过来,与何警官一一谈了,Chris摸不清他们谈了些什么,但从何警官的表情上来看,似乎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佐证。
Chris心事重重地回到座位上,满脑子都是王谦的音容笑貌,这时小翟嘴里哼着歌跑回来,Chris看到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似乎心情不错,心想这个姑娘也真是没心,平时王老大对她这么好,不说别的,单是考勤机,就帮她不厌其烦地修理过无数次,这会儿王谦出事了,她还这么兴高采烈的,想到这里,Chris忽然觉得应该给王谦的爱人打个电话,这个时候,家里肯定乱做一团,自己也应该代表单位关心一下,电话正是胡老师接听的,一听到是Chris,她忍不住抽泣起来,Chris忙安慰说公司没有人相信王谦会偷东西,说大家一定会设法把王谦保出来。
“谈何容易,”电话另一端的胡老师止住哭泣说道,“我们家也托人打听了,人家分局指望着通过这个案子立功受奖呢,现在又有这么明确的证据,你说人家能轻易放人吗?”
“那你们没问问还能有什么办法吗?我们也不太懂这种事,现在真的是束手无策啊!”Chris急切地问道。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你们公司销案,如果销案了,人也许还能放回来。”
“好吧,我们商量商量。”Chris听了这话,觉得已经坐不住了,她放下电话就来到赵凯办公室,把胡老师的话转述了一番。
赵凯也正为王谦的事一筹莫展,一则是因为出事那天晚上,王谦本不该当班,是他一个电话把王谦叫来抢修机器的,如果不是这样,王谦一点嫌疑也不会有,根本就不会参加指纹核对,所以赵凯觉得王谦被捕,跟自己有直接关系,还有就是新生产设备还处于调试阶段,大小毛病不断,离了王谦,这设备就是不听话,所以从工作角度出发,赵凯也希望公司能快点把王谦保出来。
听了Chris的话,赵凯立即起身,两人一起来到厂长办公室。
厂长听一说销案的事,就不满地皱起眉头,说道:“你们就这么肯定我的电脑不会是王谦偷的?现在人家有证据啊,这如何解释?”Chris立即回答道:“破案要看证据,也要符合逻辑,王谦家里有电脑,他的工资是主管里面最高的,他妻子也有很好的工作,家里生活并不困难,他没有动机去冒这个险啊!”
“是啊,”赵凯也说道,“大哥的一贯人品是人所共知的,他如果想偷厂里的东西,早就有机会,不会等到现在。”
“我现在很着急把电脑找到,主要是因为电脑里有很多重要的东西和数据,没有这些东西,继续做工作会有比较大的困难。如果销案,那电脑肯定也不可能找到了。”厂长阴沉着脸回答,“你们先出去吧,我要考虑一下。”
Chris回到座位上,古静见小翟不在,一扭身来到Chris身边,关心地问起王谦案件的进展。Chris把厂长不肯销案的事告诉古静,古静也只是唉声叹气地不知说什么好,情急之下,Chris忽然说:“要不这样,咱俩去找厂长,就说如果不同意销案,咱俩就一起辞职。”古静惊骇地瞪大眼睛看着Chris,一语不发,Chris继续说道,“估计咱俩一辞职,整个人事部就没法正常运转了,不怕厂长不让步。”
古静想了想摇头道:“其实我也相信王老大是冤枉的,但是我不能跟你一起辞职。厂长平时对咱们大家都不错,这个时候,我不愿意这样要挟他。”
Chris转念一想,也是觉得自己的办法有点幼稚冲动,可是眼看王谦被带走好几天了,她忘不了平日里王谦对自己的关心和帮助,更忘不了王谦被带上手铐的一刻那委屈无助的眼神,又想,这几天,也不知道他在里边是什么情况,每天吃什么,做什么,会不会被别的犯人欺辱……
两天之后,Chris忽然得到一个消息,厂长同意要求公安局销案了!
她顾不上询问事情的原委,就抄起电话打给何警官,何警官听说此事沉吟半晌,让Chris过去一趟细谈。
Chris心想事关重大,于是找到赵凯,赵凯二话没说就拉上Chris上了自己的吉普车。
“咱们要求人家销案,总得有个理由吧?”路上Chris想起什么似得忽然发问,她心想自己刚才给何警官打电话是太仓促了些,幸亏人家当时没问销案理由,否则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赵凯当即回答:“就说厂长的电脑找到了。”
“人家能信吗?”Chris啼笑皆非地问道。
“他们想信就能信。”
Chris觉得赵凯的话也有一定道理,但疑惑的是厂长的态度忽然发生变化,这也挺奇怪的,就又问:“厂长怎么又同意销案了?”
赵凯欲言又止,只是说:“可能还是不想耽误生产吧。”
“这事太奇怪了,怎么接线板上就会有王谦的指纹呢?”
“也可能是以前留下的,大哥以前给厂长修理过打印机什么的。”
“其实何警官抓走王老大的前一天就告诉我核对出来指纹是王谦的了。”
“那你怎么没给大哥通风报信呢?”赵凯半开玩笑地问道。
“我觉得即使真是他干的,给他通风报信也没意义,他当时能怎么做呢,为这事逃跑也不值当的。”Chris很笃定地回答,“况且,我从来也没相信过王谦能干这种事,即便真是他干的,也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留下指纹给人家当线索”
听到这里,赵凯不由得有点佩服Chris的头脑清楚,而且,他自己亲眼所见,Chris是发自内心地为王谦的冤案焦虑奔波,的确是真情流露,他又寻思Fiona当初看上的人果然不错,对同事有情有义的……正想着,公安分局到了。
待赵凯和Chris申诉完要求销案的理由,何警官只说让Chris回去写个情况报告,送过来,待分局研究决定。
Chris有点出乎意料,她本以为何警官会埋怨一番,至少会要求亲眼看看失而复得的电脑,没想到事情这样顺利。
呈上了情况报告,又焦急地等待了一天,终于等来了何警官的电话,让单位去接人。
Chris满心欢喜地下楼找上赵凯,这时,孙连军忽然冒了出来,要求一起去接王谦,三个人刚要上车,忽然古静从办公楼跑出来,说:“等等我,我也一起去!”
Chris心想王谦的事你俩躲躲闪闪地不插手,现在人放出来了,你们又争先恐后地要去接。他看看赵凯沉默着,心想人家现在都是经理,以自己的身份当然不好说什么。
待一行四人来到区公安分局,Chris看到一辆白色的桑塔纳轿车已经停在那里,车旁站着一位男士,赵凯看到车旁的人忙点了点头,对其他人介绍道:“这是王谦的大哥。”王谦的大哥与Chris等三人一一握手致谢,并说:“给你们添麻烦了,还需要你们单位的人进去办个手续,但是我弟弟出来后就不跟你们的车走了,我准备直接接他回家,歇几天。”
Chris进去找到何警官,何警官无可奈何地对Chris说:“我们也是考虑到方方面面……”“什么叫方方面面?”Chris有点不解地问,何警官没再说话,只是让Chris在一些相关文件上签了字,然后出去等着。
大家都焦急地等待着,不一会儿,Chris见到王谦缓步走了出来,脸上胡子拉碴的,还穿着被带走那天穿的一身工作服,看到赵凯和Chris一行人,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一头钻进白色桑塔纳轿车。
“大哥得先回家休息休息,恢复恢复元气。”赵凯对大家解嘲般地说,几个人一直到看着桑塔纳车驶出视线,才有点不甘心地上了赵凯的吉普车。
路上,古静好奇地说道:“都不知道王老大还有哥哥。”
“王谦的哥哥是咱东郊开发区的管委会主任。”赵凯顺口回答道。
听了这话,Chris联想起何警官对自己说的“考虑到方方面面…。”似乎若有所悟,但她也想到,很可能是赵凯同时给厂长施加了压力,厂长才忽然答应要求公安部门销案,否则单凭王谦大哥单方面的力量,事情怕没有这么顺利。
回到公司,小翟叽叽喳喳地问了问古静诸如王老大出来的时候作何神态之类的问题,然后忽然说:“咱部门的新经理人选定了,明天体检去。”
Chris和古静听到这个消息都是一愣,Chris心想本来还想跟王谦商量一下自己是否应该毛遂自荐做经理,被这个盗窃案一耽搁,机会也失去了,古静本来也觉得自己并不胜任这个人事经理的职位,但心里总怀有一线希望,觉得如果找来找去找不到厂长太中意的人,自己也说不定能有机会被扶正。
听小翟这么一说,古静禁不住问道:“这个新经理原来是哪家公司的?”
“原来在一家中德合资的食品企业做高级人事主管。这个人不错,比Fiona和气多了,厂长也特别满意。”小翟得意洋洋地回答。
三天后,王谦上班了。清晨,Chris忽然接到孙连军的电话:“赵凯让跟你说一声,今晚他请客,给王老大压惊,在凯德饭店308室。”孙连军飞速说道,说罢没等Chris再问详情,就咵地一声挂了电话,Chris心想这对自己的邀请也太缺乏诚意了,她一堵气给赵凯拨通电话:“赵经理,今晚我陪我老公请客户吃饭,你的压惊宴恕我不能参加了,替我问侯王谦吧!”说罢报复似得也咵地一声挂了电话。
另一头的赵凯看着手里的电话摇了摇头,心想不是说我们部门吃饭总不请你你不高兴吗,这次请了又不来,这小翟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一个月后,人事部的新经理Lucy正式到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