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李副市长的朋友,能让我们作陪,那是我们的荣幸,我怎么能请假不去呢。即便家里有再重要的事,也没有陪李副市长的朋友重要。”
危高强把要陪李副市长的事跟林艳一说,把林艳气得不轻,没等他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危高强再打过去时,提示已经关机了。这时江琴琴接到电话说李副市长的朋友已到,危高强也就不管那么多,跟着江琴琴赴宴去了。
李副市长的那个朋友是省里一位副省长的秘书,这次随领导到新都视察新型农村合作医疗试点工作,利用晚上时间特意来南江看看李副市长。来之前他就跟李副市长说了,千万别声张。这事如果惊动了刘书记和欧阳市长,他在领导前面不好交差。
危高强为了讨好这位秘书,以便日后能加强联系得其关照,绞尽脑汁,竭尽所能地投其所好寻找话题,还不自量力地跟江琴琴比谁敬秘书的酒多。尽管如此,那位秘书似乎还是更喜欢跟江琴琴交谈,对江琴琴在处理群众围堵益达公司事件中所表现出来的勇气和水平更是赞不绝口。
这顿饭,危高强吃得索然无味。回到家中,林艳已经睡下了。才八点多钟,林艳显然是没睡着的,她只是在生危高强的气。
“林艳,我回来了。”危高强走进房间,把灯打开。
林艳没应。
“林艳,你知道李副市长的那个朋友是谁吗?是省里一位副省长的秘书,跟领导到新都视察工作,特意到南江来看看李副市长。李副市长要我和江琴琴去陪,如果我不去,江琴琴到时跟那位秘书说我要回家陪老婆,那位秘书还不气晕啊。所以说,老婆,我是很想下班就回来陪你吃饭听你告诉我好消息的,可如果不去,也太驳李副市长面子了吧。”危高强走到床沿边,弯下腰去看林艳,林艳马上翻了个身,背对着危高强。
“老婆,你就别生我气了,吃那顿饭,我都快气饱了。”
林艳一下子坐了起来,问危高强:“谁让你受气了?李副市长?江琴琴?还是那个秘书?”
“当然是江琴琴啊。也不知她到底哪点好,那个秘书就是喜欢跟她说话,还有说有笑的,跟我就不一样了,我说一句,他半天才回一句,一点意思都没有。总之,我真后悔去了。”
“你啊,还是抓紧换个工作环境吧,只要江琴琴在招商办一天,你就别想有出头之日。”
“这个我明白。那位秘书还说,江琴琴处理群众围堵益达公司那件事已经让省领导开始注意江琴琴了。”
“一个招聘干部能引起省领导注意,这说明什么,说明江琴琴确实有点水平。群众围堵益达公司,换作任何一个人当招商办主任都不会主动赶到现场去调解,更不可能像江琴琴那样在被群众殴打一顿后还坚持做群众的思想工作,而且还把群众的思想工作做通了。有魄力,能干事,临危不乱,这就是水平,这就是领导喜欢的干部。当科学家需要天赋,当作家需要天赋,当干部应该也是需要点天赋的,像江琴琴这样的,就是有领导天赋。”
危高强不同意林艳的说法,他才不认为江琴琴有什么天赋呢,他只是觉得江琴琴是女性,长得漂亮,更引人注目而已。女人从政,哪怕只出一点点成绩,就能立即引起别人的注意。这种现象在官场上还是普遍存在的,危高强把这种现象概括为“性别优势”。
“林艳,你说有好消息告诉我,快跟我说什么好消息啊?不会是你中了双色球一等奖吧?”林艳有时会买买彩票,说是碰碰运气。
“做梦吧,中一等奖。要是我中了一等奖,别说是李副市长的朋友要你陪,就是刘书记的朋友要你作陪我都会把你拉回来。”
那会是什么好消息呢?林艳叫危高强猜猜。危高强连猜几个都被林艳否定了。
“别钓我胃口了,快说吧,什么好消息?”
林艳扶着危高强的身子,由坐在床上改站在床上,说道:“我郑重宣布,再过九个多月,我就要当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