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气温升高,诗心苑门窗大开。花墨白四仰八叉的躺到凉席上,将冰蚕放到体内才算凉快了些。
“主子!”
冰香怯生生地走进来,路上她也听说了关于这位大小姐的传言,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花墨白睁开一只眼睛后又闭上,“不必紧张,既来之则安之,今后你跟着我,没人可以伤害到你!”
闻言,她心里一震,一股暖流自心底涌出。
“谢主子!”冰香倒也机灵,一板一眼很有当特工的样子。
花墨白不禁笑出了声,懒懒地坐起来,
“你多大了?”
“回主子,冰香也不知道。”
望着她,花墨白暗叹,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以前都是在一个瞎定的时日里胡乱庆祝一番,若真问起来,她也只能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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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花墨白每日都闻鸡起舞,按照记忆中所有的方法练功练蛊。
人前她沉默寡言,又宅又闷,人后她妖魅善毒,开朗活跃。冰香全心全意照顾着她,看她的确没有二心,花墨白便把她脸上的棘蜥蛊提了出来,看着冰香兴奋地样子,花墨白陷入回忆。
小时候在公职部里参加驱魔者考核的时候,因为取蛊步骤错了一步,成为驱魔人的梦想随之破灭,只好老老实实当起了小特工。
棘蜥蛊必须有人喂到受蛊人体内,否则蛊毒会瞬间反噬施蛊人。
“冰香,你从什么时候就有这个印记的?”
冰香摇摇头,“自小就有,可能因为这个,冰香才被父母抛弃的吧!”
闻言,花墨白目光变得锐利,
“那收养你的人,有没有说在什么时候捡的你?”
“冰香也不大清楚,嗯……好像是五月中旬吧。”
和她穿过来的时间差不多!花墨白取出曾放在程诗言体内的绿冥虫,
“冰香,手拿来!”
虫子在冰香指尖咬了一口,冰香手臂抖了一下,只见绿冥虫立刻飞到她头上,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嗡嗡”绕着圈子。
“主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没事。”花墨白收回绿冥虫,眉头皱成了川字,“冰香,有没有想过当大小姐?”
“啊?没有,冰香没有那么好的命,所以从不敢多想的!”
真是和程诗言一模一样的与世无争呀!花墨白无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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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起月落,春去秋来,花墨白已蜕变成一个芊芊少女,双瞳剪水,姿态轻盈,一颦一笑都甚是魅惑人心,越来越有风泠岚的感觉了,只是这肤色,还是十几年如一日的煞风景……
这几年华侯府内一直不大太平。
小文本已如愿生了个儿子,但不知为何,孩子在第七天时突然化成了脓水,她之后又怀了几胎,一到第七天,不是变成就是一坨烂肉,各大名医都纠不出个原因。
只有花墨白清楚,她就是想让她尝尝得到又失去的滋味,远比直接杀了她更有趣!
小文终被当成怪物赶了出去,华侯爷又纳了几名妾室,却再也不见谁的肚子鼓起来。
又到冰蓝荷花盛开的季节,华侯爷迎了宣王爷和宣逸一路说笑。
水榭亭台,珠帘翠幕,一阵婉转悦耳的笛声从里面悠扬飘来,吸引了宣逸的注意。
花墨白身着素白衣衫,轻倚栏杆,低垂着眼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中。细长柔美的手指行云流水般在笛身上跳动,清亮的笛音自她指间流泻出来,在整个水榭中流淌。
随着音律转变,天边飞来了一群五彩斑斓的花蝴蝶,围住池塘上下翻飞,此情此景,惊煞旁人。
华侯爷也很是惊讶,半年没见,竟不知长女修得如此曼妙!
宣逸从未见过如此绝美的画面,一双桃花眼紧紧锁住她,“能以笛声引蝶,姑娘意境高远,实在稀奇!”
被打断雅兴,花墨白放下笛子,心里的不满冒了上来。
“谢王爷赞赏,墨白还有些事,失陪!”她笑容清浅,不带丝毫情感。
就连二夫人也有些看呆了,明明那丫头又黑又闷,怎的这一看,气质竟超过她女儿了?!
花墨白步伐不快,但只几步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了。
宣逸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一句话哽在喉间。
他总觉得那丫头有种瞧不起他的意味!敢轻视自己,他一定要她臣服他脚下!
佳人一走,无数花蝶也飞散在空中了。
花墨白拿着竹签,一边叉着西瓜块送进嘴里,一边逗着桌上的花蜘蛛,唇角不自觉地勾起弧度。
这么简单就吸引了那个宣逸,比起二十一世纪的美国大佬可是好办几百倍!
冰香站得远远的,尽管看了六七年,她还是渗得慌。
傍晚时分,花墨白独自溜了出去。
山脚下的树林人烟稀少,面朝夕阳,互听远处有打斗的声音。
花墨白藏在灌木后偷偷观望,竟是那个面具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