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似敌似友,可方才一席话,让她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花墨白拍了拍心口,那道伤疤有点疼。
打败他!
内心一个声音响起来,花墨白甩甩脑袋。
“不要逼我!”
想要打败那个深不可测的男人,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
这段时间,严亦决下令全城搜捕她,华侯府也被翻了个底朝天,但依旧一无所获。
花墨白躺在凉椅上吃着水果,目送官兵一个个失望离去,眸底的嘲讽一览无余。谁能想到这个小黑丫头会是沙场的魁娘?
扁福又顺拐着晃出来了,花墨白懒得教训他,依旧每天清晨跑出去收集毒物,这个世界上她最信得过的,也只有这些骇人的小东西了!
这一日,刚跑了几公里路,一只绿色的小虫子飞速冲过来,一个劲儿的上下飞动。
花墨白心下一沉,这只绿冥虫是专门报告娘亲安危的!
顾不上擦汗,花墨白轻功飞驰,找到正在喂马的扁福,
“扁福!快回去!府里出事了!”
两下割断了绳套,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花墨白飞身一跃,骑上那头红鬃烈马,双腿一夹马腹,马匹长嘶一声,载着她撒蹄子一路狂奔。
扁福手中握着半截缰绳,十分无奈,正要跟上去,面前忽然站来一队黑衣人,墨色面具半遮面容,为首的一人开口,
“扁福,主子叫你回去!”
“是!”扁福激动得老泪纵横,差点哭出声。终于摆脱那魔女的控制,不再受她折磨了!
华侯府,花墨白呆立在原地。
清池岸上,程诗言湿漉漉的尸体僵硬的躺在那,小文跪在旁边泣不成声,华侯爷也愣得说不出一句话。
周围的婆子丫鬟唏嘘不已,各种惋惜的言语刺激着耳朵,花墨白软软坐在地上。
死了,她死了,这世上唯一对她好的人,也不存在了……
程诗言的葬礼准备的很仓促,仿佛在掩盖着什么。花墨白清楚,程诗言绝对不是失足掉进池里的。
“小文,今天娘亲给我说话了!”扫了眼她颈间的黑色特殊印记,花墨白眨了眨眼睛。
小文瞬间僵住,之前就听说灵堂闹鬼,会不会是程诗言索命来了?!
紧张的站起来,她干笑道:“大小姐说什么胡话!夫人已经升天了,怎么能说话呢?”
“是真的!娘亲说,‘短命鬼,狗男女,一个拉走一个留!’哈哈,真有趣,娘亲会拉走谁呢?”
花墨白戏谑的望着她惨白的脸,接着道,
“娘亲说晚上来陪我,小文,你也留下来吧!”
小文眼里满是恐惧“那个……不了,天色不早了,大小姐早点休息吧!”忙不迭关上门,小文喘着出气。
太诡异了!她一直都觉得这个华墨白不一般,今日看向她的目光,仿佛能洞悉她的一切,让她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花墨白从床上下来,月光清澈,照的屋内一片亮白。四周静悄悄的,除了虫鸣蝉叫,没有其它声音。
脑中瞬间蹦出一组画面,一袭青衣跨白马,手起刀落,快意恩仇,拐一帅哥,逍遥在山水之间……
花墨白汗了汗,看来她还是适合无拘无束的侠客生活!
铜镜里的她是那样陌生,完全是另一个人!
脸蛋精巧白皙,眉眼如画,眸子水波潋滟,一颦一笑妖娆魅惑,身材傲人,凹凸有致,完全与她这十一岁的飞机场有着天壤之别!
花墨白的眸子蓦然变冷,“扰我征服六界者,死!”
在肩头盘了条小花蛇,花墨白纵身一跃跳到窗外。
刚才她好像感觉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甩甩头,花墨白轻身跃到墙外,走在小道上,一袭白衣很是突兀。
听闻这城中一到天黑,所有女子都不敢再踏出房门半步。因为风魁国的士兵专门会在夜间逮捕少女,将她们抓到沙场训练成魁娘,好供皇帝娱乐。
在脑中搜索了一圈,花墨白了然。
风泠岚在位时极其暴戾,嗜血狂妄,冷面无情!
曾为修建大陆第一富丽宏伟的宫殿,在半年内调动二十万兵力,宫殿建成后,士兵只剩下不到一半!
后因喜爱人物雕塑,就用三千个年轻男女裹上泥浆,活活烤制成一个个姿态各异的活人雕像!此种惨绝人寰的治国之法,堪比地狱修罗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