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宫门的那一刻,我方明白这世上为什么很多女人都削尖了脑袋的想进入这里成为皇帝的女人了,皇宫是一个与外面的世界隔绝的地方,同时又是一个等级森严的地方,一路上走来,遇到的小太监,宫女无数,每一个人都井然有序,却又是一副面孔,手中拿着的器皿都是精美绝伦,每一座宫殿,都是奢华至极。
沈萧大将军走在前面,我和灵彻跟在后面,灵彻时不时提醒我一下不要东张西望,以免被当成刺客来抓过来审问,我瞪了灵彻一眼,那些侍卫又不是傻子,跟着沈大将军的人,能是刺客么。
沈萧终于在一所宫殿前停下,我抬头一看,上面镏金雕刻着三个大字“承恩殿”,我想这便是沈贵妃住的地方了罢,看这豪华气派的程度,一路上走来,竟然没有一所宫殿能够与其相比,这沈贵妃,果真是深受皇帝的喜爱。
门口早已经有宫人过来,一眼认出是沈萧,连忙行李,沈萧低声说道:“罢了,今日本将军见贵妃娘娘只是为了叙旧,所以不必兴师动众。”
宫人点头,说道:“陛下昨夜留宿承恩殿,早朝回来正在与贵妃娘娘用早膳,大将军先在偏殿休息便好,待陛下走了,我再给大将军通传。”
沈萧回答:“如此也好。”转头对我和灵彻说:“你们俩个也随本将军过来。”
我随着沈萧进入东侧的偏殿,沈萧二话不说,进来之后就从墙角一侧的柜子里拿出一件披风裹上,或许是早上出来的急了,这会子又觉得冷了吧,然后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看来这沈萧并不是第一次同沈贵妃这样私见,朝中规定,后宫不得见外臣对于这沈贵妃来说简直就是一纸空文,而沈萧听到皇帝在这里,竟然也毫无惧色,一点儿心虚的样子都没有,反而坦而然之的坐在这里看书,分明是根本就没有把皇帝放在眼里,灵师父说的没错,沈家在大陈国地位,果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或许是沈萧看书看得烦了,便开始看起我来了,好吧,我承认此刻的我,的确是比书有看头,穿成这样已经很奇怪了,还要做出一副很恭顺的样子更是挑战我人生的极限,沈萧的视线转移到我惨不忍睹的胸部,我忙用袍袖挡住,狠狠的说道:“非礼勿视!”
我都能听到沈萧鄙夷的笑声,很快,他的眼光转向我的眼睛,说道:“也好,我那姐姐向来是妒忌心重的,你这样子,若是陛下多瞅你一眼,我姐姐自然不会认为陛下是看上你了。”
真不知道他这是在夸我打扮得体,还是在讽刺我在他那半老徐娘的姐姐面前毫无竞争力,不过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只想赶快见完他姐姐,然后同灵彻回去,我呲牙一笑,“多谢大将军美言,等会儿见完了贵妃娘娘,我同师兄是不是就可以回灵云山了,家师身体不适,还需要我同师兄回去照顾。”
沈萧双手一摊,“那是自然。”
他说的极为轻松,可是我心里怎么都觉得没那么简单,只恨灵彻这鬼向来对外人话不多,这会子又以幽灵的方式存在,我恨不得把他拉过来,狠狠的掐上几把。
门外脚步声响,到门口,却不进来,敲了三下门框,说道:“大将军,陛下已经离去,娘娘吩咐奴婢过来请大将军过去。”
“知道了,本将军这便过去。”沈萧回了一声,外面的人便不再回话,沈萧起身向门外而去,刚走几步,回身叮嘱我,“记住,不该说的话千万别多说,我姐姐可不像我这般好说话!”
沈萧一向本将军本将军的,这次对我说了我,可见对于他这贵妃姐姐,他也是忌惮几分的,我连忙低眉顺眼的回道:“大将军请放心,一切关系到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小女自当会知分寸,懂进退。”
沈萧这才放心,起步领我们二人进入主殿,此刻的主殿,皇帝显然是刚刚离去,屋内的龙涎香还未熄完,桌上的早膳还未曾撤下去,但是显然这沈贵妃也没有要撤下去的想法,她还坐在餐桌旁,不紧不慢的吃着一碗燕窝。
沈萧上前,附身行礼,“臣弟参见贵妃娘娘,娘娘要找的人,臣弟帮您找到了。”
我的袖子被灵彻扯着跪了下去,“民女参见贵妃娘娘。”
沈贵妃没有理会我们俩个,对着沈萧说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是有什么不顺利么?”
什么?久?我们已经快马加鞭了好不好,为了抄近路还破坏了百姓的田地,这贵妃娘娘还嫌慢,不然叫她亲自去,就她这娇贵的身子,估计要走到明年,也不一定能够看得见灵云山的山头。
“启禀娘娘,是臣弟办事不利,路上染了风寒,所以耽误了些许,好在一切顺利,方能尽快赶回京城。“沈萧回答的毕恭毕敬,我此刻方明白为何沈萧一再的叮嘱我要懂得分寸,他这贵妃姐姐,显然根本就没拿他当弟弟,只是一个忠心办事的手下而已。
“哦?倒是辛苦了,快点起身吧,不知道风寒可好,方才陛下赏赐了高丽人参,等下拿回去补一补。“头顶上那语调总算是缓和了一些,伴君如伴虎,这沈贵妃,就是一只母老虎。
我也想跟着沈萧起来,但是见灵彻还在那里跪着,我觉得我此刻还是应该先老实的跪一会儿比较保险,反正我裙子长,谁也看不到我是盘腿坐那里的。
沈萧起身,有人搬来椅子,沈萧在沈贵妃身边坐下,此刻的房间内,空空的只剩下我和灵彻在那里,沈贵妃问道:“你们俩个,都是会弹奏灵云曲的么?“
“启禀娘娘,会弹奏灵云曲的,是在下的师妹,在下是为师妹护法而来。“灵彻抢先回答。
沈贵妃起身,我能看到那一双金丝线秀的云屐走到我的眼前,“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回禀娘娘,民女灵素,一十七岁。“我低着头回答。
“灵素!“沈贵妃口中说道,或许是她觉得我的名字太过于普通,说不出什么门道,接着轻声说道:”抬起头来。“
我缓缓的抬起头,只见头顶上的人看到我的脸之后,如同触电一般的喊了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