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浓雾中的黑渊岭某一处,是铁锹铲土的声音。
“她都不会骑马,怎么走这么远,追了几日连人影都没看到!”在马身上勒缰绳停转着马头在原地的东天忍不住有气地问南天。
“唉!”
“这死丫头,怎么这么让人操心!”
“……”
“死南天,说句话啊!”
“……你让我说什么,不是你自己说要来的吗?”
“……你都放着手上那么多重要的事来找她了,我也不能干坐着啊!”
“那你抱怨什么?”
“……对哦!”
“……”
“可能有点急了……你在想什么?”
“走吧!”
去找无嫣前,南天回了趟家,妻子忍不住哭着问他:“南天,她有那么重要吗,比你未出世的孩子还重要?”
“没那么重要。”
“那为什么?”
“我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也不是什么冷血动物。”
天水客栈,南天看东天钱袋鼓鼓的,忍不住问:“你哪来那么钱?”
“师父偷偷给的,还给了我他很多朋友的名贴,让我有需要去找他们,师兄,我看了下,都是个人物!”
“……”“那就是黑渊林……”
“客官,你们是第一次来吧?”
“是。”
“你们若是想进黑渊林,最好准备一些东西。”
“比如?”
“小二,把东西拿出来!”
“这是什么?”
“挖黄金就得需要这些工具啊!”
“……我们是来找人的,大概这么高,脸白,杏眼。”
“……”
“她在这?”
“这位姑娘,几天前就退房了,我记得她是晚上去的黑渊林,之后她就没回来过了。”
两人拿回住房的钱就往外走。
“两位,再过一会就天黑了,你们也没照明的东西,在黑渊岭是寸步难行!”
“……”南天先回来,将钱给掌柜,“准备照明的东西,还有一些干粮和水。”
“……好吧!”
东天和南天拿了东西就走,掌柜见他们不听劝往黑渊林的方向走,就有种看两傻子的感觉。
“师兄,现在好像你有点急了?”
“既然决定要帮她,就尽力帮,不然不如不帮。”
出了黑渊岭,无嫣拖着沉甸甸的麻袋,倒在了月光下的沙丘上。无嫣后来是被冻醒的,眼皮沉重,从沙子里爬起来后,嘴里唸道:“不能死,还不能死……”
“是瘴气,东天把嘴鼻捂上!”
“小师妹不会……”
“先找到她再说!”
“嗯!”
微弱的火烛光中,是不过数月就面容削瘦干枯的无嫣,站在有她两倍高的药柜前,衣衫脏旧,和腰上缠着的纯白纱布成鲜明对比,白纱布中间的血晕扩大,她的面色发紫,干涸到脱皮的嘴唇紧闭着,一手撑柜一手抓着抽屉外的贝壳暗拉抽出抓药,似扯动了腹部的伤口,痛得低下了头弯了腰,深呼吸后,重新直起身子去抓另一副药。
楚云国与那金国的边境小城。
“那些那金军在找什么人?”
“昨天有一支军队全军覆没,死状极惨!在附近找到了听说是那金皇族的一位王子射中凶手的利箭,还沾着血呢!”
“死了个王子?”
“是啊,不然这帮人怎么会这么大动干戈!”
“官爷,是这样的,小人半夜起来尿急,途经药房,听到些柜子开合的声音,以为自己听错了,离得近了声音也清楚了很多,还看到了光,正想着是不是遭贼了,又觉得不对这药柜都是药哪有钱,一推门,一阵掌风袭来,很痛然后就没知觉了!”
“少了什么东西?”
“都是些治伤补血的药材!”
“捕头,难道是这些日子他们要找的那个中箭伤的人?”
接待各国来宾的场馆内,楚云国官员掷声道:“将军阁下,贵国要找的人,我们已经在找,若城里的那金军队仍继续逗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你是什么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在下章城秀。”
“……”那金国将军凝眉正色道:“你就是那个章城秀?”
“陛下让我来接管此事。”
“乌尔王子的死,你怎么管?”
“当然是找出凶手交给阁下,若凶手在楚云国的话!”
“啍呵,乌尔王子是神箭手,他/她受的伤一定不轻,能走多远,除了这里!除了是你们包庇,还能是什么原因让人这么久了还找不到他/她!”
章城秀横眉怒视,正准备说什么被传消息的下人打断。
“大人,有线索了!”
“凶手找到了?”
“咦,将军您怎么看上去不太高兴?”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随便找得替死鬼!”
章城秀只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在他看不见的瞬间。接着所有人都去听找到的线索消息,下达搜捕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