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说着他就从她背上将无嫣抱起来,进了屋
月格紧抿嘴,她一直不出门,就是讨厌外面的人一看到她就一副别扭的表情,虽然她丑是事实。
愣了一眼的南天将无嫣抱进屋,留下了一脸别扭的东天,仍盯着月格的脸看。月格转动手掌,瞪向东天。
东天回神转身,她也收回手。
无嫣一醒来就抬起自己右手看,看了一眼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被掌脸声打断,殷常月格出手很重,因为连她自己的手掌心都是通红的,被南天他们制止才住手。
“利用我!”月格瞪着无嫣冷笑,双眼眶猩红。
“对不起……”
南天看着躺在床紧闭着双眼的无嫣的梦语,对身后的女子说:“她说了对不起?”
“……”正在桌边口渴喝茶的月格听到此话,紧抿嘴,叹气,先喝口茶再说。
“无嫣是在跟你说对不起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利用了我,现在想想有点生气。”
“那么对不起,应该是对你说的。”
月格讽刺一笑:“我可不觉得她有做人的良心。”
“……”
“她太黑了,黑得在她小师妹方面上的执着让人觉得她是‘好人’!”说这句话时的殷常月格,是在空无一人,只有单无祸在的书房里。
单无祸微愣了一下,倒不发表什么意见。
“那你觉得你徙弟无嫣会是什么样的人?”
“不是好人,”月格微微一笑心道单无祸还有识人之明,“但也不是坏人。”
“……”
“是个可怜亦可恨之人。”
“……你为什么收她为徙?”
“那你呢?”
“我只是买卖。”
“是嘛?”
“要你管!”
“有人出更多的钱,而殷常门却因此拒绝了,这件事跟殷常门灭门有关对吗?”
“你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他殷常门有血脉留了下来,他就告诉我了……”
殷常月格紧盯着单无祸道:“他是谁?”
“……”
“不可能,他不可能还活着!”
“他现在只是个普通人。”
“带我去见他!”
“……”
“他不想见我?”月格鼻酸眶红,“不可能,我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不,你不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成亲了,娶了一个普通女人,有亲儿女,还有子孙……”
殷常月格边听边紧握双拳,听到最后深吸一口气,拍拍眼睛,面无表情地离开了山庄。
回到破庙的月格,僵硬的面部表情出现了裂缝,终支撑不住大哭特哭!样子他们赶过来扶住她,被她推开,独自边哭边进了自己屋。
大夫把了无嫣的脉后,只说了句:“没见过的脉象,但身体并无大碍。”
“我躺了多久?”
“大概有七天了吧……”
“……”
无嫣去找了月格,两人见面的第一句是无嫣先开口的:“对不起。”
“你走吧,我已经不想再看到你了!”
“等等,你发生了什么事?”
“……多管闲事。”
“……”
“师父,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
“不能说吗?”
“殷常门灭门的原由,有人告诉我了。”
“是什么?”
“当权者想要殷常门的力量,殷常门内部分成两派,埏格是拒绝派,月格是同意派,月格那一派人多,都是年纪相对小的人,满腔热血……最后月格那派人被当权者牺牲在战场上,有活口被敌国捉去,降了……因为这事埏格他们不得不上战场……”
“……”
“你觉得月格和她堂兄谁是对的一方?”
无嫣摇了摇头道:“月格大概是站在国家立场上想的,而埏格是站在门人的立场上想的……”
“……”
“师父……”
“想不通什么?”
“什么都想不通,不管是月格还是殷常埏格。”
“如果是你呢?”
“大概只管自己死活,而不会去顾他人如何……”
无嫣再次去敲了月格所住的破庙的大门,样子出来后一见是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只是很平常地请她进去了。无嫣一进去就看到庙中央三张四方桌并连成的长桌不见了,空空如也。
“师父说桌子多余,与其废力气每天擦洗也没上几次桌,不如当柴烧还有点用。”
“……”
“我错了吗?”
“没错啊!”
“可我堂叔不肯见我,也没找过我!”
“……”无嫣认真地盯着殷常月格的脸,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哭,因为没有眼泪。
“是我的错吗?”
“你真的觉得自己错了?”
“……没有!”
“来,走吧!”
“去哪?”
“不是说去见他吗?”
“他又不想见我,再说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我知道,所以跟我去见他!”
“可是……”
“去不去?”
“去……”
“他看起很幸福……比在殷常门的时候笑脸多……”
“……”
“谢谢……”
“……”
回到山庄的无嫣就看到师父和一堆不怎么熟的师兄弟们说话。
“什么事?”
“大师兄要成亲了。”
“……”
“你那什么表情?”
“我以为他已经成亲了……”
“……”
“怎么了?”
“跟师兄以前的相好比起来,是要好一点……”
“可你的表情不是这样想的?”
“唉,真不知道,师兄还惦记着那臭女人干嘛!”
“什么臭女人?”
“两三年前还有点姿色,现在不行了,就一肥婆,又老又丑,还嘴毒!”
“听到你这么评价一个女人,我倒有点好奇她真人了!”
“……没什么好奇的!”
“南天师兄成亲,她会去吗?”
“不会!”
“是嘛,可惜了……”
“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
“她叫什么?”
“我不会再跟你说她的事了!”
无嫣眉头一挑,嘴角轻扬,“乖巧”地答了一声:“哦~!”
“你!”
“嗯?”
“别捣乱!”
“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
东天越是紧张,无嫣越是上心,于是没几天无嫣就知道了那个女人的名字,住哪里,嫁给了一个比她自己大十多岁的男人做填房,没有孩子,只有男人和原配的孩子。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只是觉得李春花挺可怜的……”
“噗——”东天边咳边置问她:“你到底想做什么,她有什么可怜的,自作自受!”
“唉!”“不是说大师兄和她在一起时有说有笑的吗,发生了什么事?”
“谁知道!”
南天成亲日,李春花自杀了。
“真晦气!”东天等人都气得牙痒痒!除了无嫣。
“她留了信。四行字……”
南天哥哥
对不起
我是个胆小鬼
我想你
南天倒没做出新婚之日丢下新娘独守洞房的事。
“你还是来了,大师兄。”无嫣正给李春花的墓上香,事隔几日南天才来。
“二师兄还以为是你拜托我葬得她。”
“我是不是很冷血?”
“不会啊,比她还让人可怜的人和事我都曾视若无睹,说到底,一时兴起?过了今日估计没人再来看她了。”
不敢置信的声音:“她投降了!”
杂音:“……”
愤怒的声音“就她一个,为什么不像其他人一样去死!”
老人沧桑痛心的声音:“都给我住口!”
身体痉挛,醒来巨痛的月格,咬牙等着腿部肌肉舒缓后才起床梳洗,无嫣一如以往早早到了,看到月格腿一瘸一瘸的,皱眉上前扶她问:“腿怎么了?”
“抽了。”
“……”见她没事,无嫣抿嘴不着痕迹地松了手。
“你知道为什么殷常门就剩我一个吗?”
“……”
“那时跟我一样小,甚至更小的门人……都被强行上了战场,我当时就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其实我很悔恨!甚至在想这个国家活该要亡!结果却是殷常门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