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兴七年,红绿楼所在的芝柳城被战火秧及。
正在睡梦中的人们,被城外的炮火和呐喊声惊醒,无嫣睁开眼后第一反应是去找五月,边跑边看了眼天空,眉头皱得更紧了。
用身体推开门后冲里面喊:“五月!你在哪?”
黑暗中,五月正收拾着包袱,听到无嫣的声音,并喊道:“师姐,我在这里!”
“不用管这些东西了!”
“没钱怎么吃饭?”
“……”无嫣无奈了只得帮着收拾。
隔壁跑来一人对她们说:“你们两个也赶紧跑吧!”哪知她们中一个这样问道:“谁和谁打起来了?”
“重王跟国主!”
“……”
“我打算去皇都,你们呢?”
“不知道。”两人一起摇头。
“那你们也去皇都好了,那里有这个国家最强的军队!”
“最强的?”
“对!”
跑得时候,无嫣发现五月的体力比起两年多以前差了许多,忍不住皱眉拉着她道:“你该煅练自己了!”
“……”五月委屈地看了眼自己的鞋面无声地跟着无嫣跑。
突然身后有人撞上来,五月摔倒在一旁,无嫣感到手心里的小手脱离,睁大眼,向后挤却被挤出城门,“你们让我回去——!”
艰难爬起来的五月冲人群喊道:“无嫣,师姐,你在哪——?”
“重王的军队攻进来了!”
“快逃!”城门中的人越挤越多,五月挤不进去……
刀元祐的身边光是重王府的死士就有近百,进城后,他们一直保持高度的紧戒心。但似乎不包括从天而降的雷束,因此数百道雷电落在他们身前身后或者身上时,众人有那么一瞬间想到了第一代重王爷的死……
刀元祐为了躲雷电被迫翻身下了乱跑的马,被狠摔在地上,一起身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白肤上污泥挡不住她脸上的狠戾,猩红的大眼眶,小手臂上的伤口流血不止。
“世子!”
“先别过来!”
“……”
雷声连绵不绝耳,她的眼睛开始失焦,刀元祐慢慢上前靠近,她头栽倒在他怀里后说了什么,也可能什么都没说,刀元祐只听到从咽喉发出的声音和看到她轻微张合的嘴巴。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开始五月还是会回答他们,后来就烦了,就无视了。
“她是什么人?”刀元祐坐石阶上问他。
“这个属下也不清楚。”
“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
“不行的对吧!”说完刀元祐摇头笑笑。
监牢不似监牢,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五月被关在一个大铁笼里。“放我出去,你们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芝柳城里有谁知道这女娃的身份吗?”
“属下将她的相貌画下后,因为她眼角有疤,一般富贵人家的女孩是会想尽万千办法治好脸伤的,所以属下第一个要问的目标就是芝柳城的大夫们,结果还真问到了,虽然不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是青楼清倌儿,一个叫红绿楼的青楼。”
“有异常?”
“红绿楼的幕后老板是陈妃的哥哥,那位陈国舅。”
“他?不足为虑!关于这女娃的事还有什么?”
就这样,五月被卖进红绿楼的前前后后都被知道了个遍,只是没有被卖进红绿楼前的消息。
“还有个师姐,那她们师父是谁?”
“只说是个老尼姑,她死了后两女娃就来城里来了。”
夜夜笙歌的红绿楼,三个女娃得闲在角落闲聊。
“五月无嫣,你们互相叫师姐师妹的,那就是说你们有共同的师父喽,是那种侠士吗?”
“不是,是比丘尼。”
“尼姑?”她还想问些什么,被五月不高兴的脸色打断。
“怎么了?”
“师姐,我好像记不得师父的长相了……”
“醒醒!”
五月被叫醒,起床气被激起,瞪着铁笼外的男人。
“你是在找人吧?”
“……”
“你不想见到她吗?”
“我不相信你们。”
“是叫无嫣吧?”男人似笑非笑地说道。
一听到无嫣的名字五月马上从被铺上站了起来,抓着铁杆问他:“她在哪?”
“你先说点什么我们想知道的,我们也回答你想知道的,是不是很公平!”
“……”
“你除了相信我们还能做什么?”
“……你们想知道什么?”五月妥协。
刀祖英看了关于五月的所有资料,笑道:“所以那女娃的能力是天生的?”
“是。”
“她的身份查清楚了?”
“是的。”
“把她变成为我们所用的人,必须!”
“是,王爷!”
“那个,我该叫你什么?”
“我叫王献,呃……”
“大叔?”
“可以。”
“关我到什么时候?”
“你可以用你的能力换取你想要的一切。”
“想要的?”
“比如现在你想出去,之后想吃的,想穿的,想玩的……”
“我要无嫣!”
“我们正在帮你找。”
“找到再说!”
王献似乎有点怀疑资料的真假,她看不去并不为物质所动摇,她才刚满七岁。
“她被关在哪里?”
“城郊……”“世子你不能这样,我会被王爷打死的!”
“呵呵,不会的!”刀元祐笑眯眯地看着他说。
“世子人呢?”
正抱腿发呆的五月感觉到陌生的气息,侧头一看,皱着眉头一松:“你是那天那个人?”
刀元祐似乎很意外,笑道:“你还记得我?”
“记得。你是谁,为什么可以自由进出这里?”
“嗯,世子。”
“柿子,吃的?”
“重王爷的儿子。”
“啊!”五月恍然大悟状,“原来是他将我关在这里的!”
“我父王没恶意的,只是怕你一下子又那样了。”
“离我这么近,你不怕我吗?”
“不怕,我知道你不会那样做的。”
“……”
找到了安然无佯的刀元祐,将他带到重王爷面前报平安。
“父王,可以将她给我吗?”
“……”
两父子面对面坐了半天,刀祖英揉了揉刀元祐的头说:“你不怕?”
“父王,你教过我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呵,你才几岁……好吧,给你了!”
“谢父王!”刀元祐笑着退下了。
“德尔。”
“在!”
刀祖英还是放心不下。
“殿下,属下誓死保护世子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