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夏撇过头,有些难受地回答道:“没有。单郁助,我求你放过我吧。”
“原来我对你的爱已经是一种负担了,竟然能让你求我放过你,苏半夏,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石头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心?”
“随你怎么说,我不在乎。”
“不在乎……是啊,你都不爱我,我有什么资格让你在乎呢……苏半夏,从我面前消失,我一分一秒都不想看见你。”单郁助疲累地说,“滚。”
苏半夏没有再说话,动作利索地从单郁助的别墅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单郁助仿佛用尽了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身子缓缓地蹲下来,双手插进他亚麻的头发里面,原来失去一个爱的人竟然是这么难受,想哭哭不出来,想喊喊不出来,左胸口的位置胀胀的,好像不是疼痛,可是又说不出哪儿不舒服,就连呼吸都仿佛静止一般。原来爱情这东西,不是可以随便碰的,开心的时候能把你捧上天,等到难过的时候,同样也可以把你狠狠地摔下地狱。
苏半夏在门外狠狠地吸了几口气,她的心痛得厉害,每吸一口气就仿佛牵扯着痛觉神经,里面的单郁助一定也是这么痛吧,苏半夏嘴角扯起勉强的微笑,恨我吧,这样至少会好受一些。从此以后,单郁助和苏半夏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她艰难地迈动步子,动作极慢,仿佛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五年,就当做一个梦,天亮了,梦也就该醒了,原本她就是被诅咒的人,原本她就是没有资格得到幸福的人,那就让她一个人接受这个诅咒吧。
她的眼眸逐渐落在单郁助扔掉她耳钉的地方。东西丢了,是不是再也找不回来了?就好象他们一样?她走过去,眼睛开始在那片花坛里巡视,脸上是木然的表情,犹如一个木头人,不会笑不会哭不会痛,连动作都是机械化的,嘴巴呢喃着:“耳钉……耳钉……”
那双纤细的手反复地在土壤中摸索着,一寸一寸地,小心翼翼地,生怕落掉一个小地方,那么大的一个花坛,她一点一点地寻找着。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手指已经因为泥土的摩擦渗出血丝,可是苏半夏却像没有知觉似的,反反复复地念叨两个字,那种状态,就像是一个疯子。
终于在三个多小时以后,她的手指触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她欣喜地捡起来,擦掉宝石上的泥土,紧紧握住,开心地笑起来。还好,耳钉还在,就算以后单郁助都不能在她身边了,至少这枚耳钉还在,这样至少能让她知道她有过幸福。
她紧紧地把它握在掌心,然后贴近胸口,仿佛它就是她的心脏。苏半夏就那样傻傻地坐在花坛里,终于掏出手机拨通了苏城一的电话,在接通的那一秒,她痛哭出声:“城一,帮帮我……求你……”
苏城一赶到的时候,半夏还是坐在地上,狼狈不堪,双手好像握着什么东西贴在胸前,嘴巴里喃喃有词。
“半夏。”苏城一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她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劲。
苏半夏缓缓地抬起头,见是城一,突然咧开嘴笑了:“城一,你来了。”
看见她的笑容,苏城一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窒息了,他蹲下身,为她仔细清理身上的污渍,心疼地责备道:“怎么回事,把自己搞成这样子?”
“城一,我和郁助分手了。”
那只清理的手倏忽停顿了一下,苏城一脸色一变,然后又恢复正常。他只是点点头:“嗯。”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你不想说我自然不会问。”他原本就是这么淡薄的一个人,不会去多嘴问什么,他知道,半夏有她自己的理由。
月色下,苏城一的侧脸那么好看,柔和的曲线,不同于单郁助的刚毅,他的美来自他的阴柔,因为他有一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一双丹凤眼常常是眯着的,弯成好看的月牙形,眼尾微微上翘,是典型的桃花眼。就是那么完美的一个人,为什么身边就是没有一个女孩子呢?
“城一,你为什么没有女朋友呢?”苏半夏看着低头为自己整理衣服的人,心底有一些感动。
“因为我的心里住了一个人,已经没有地方让别人站了。”
苏半夏顿了一下,然后有些艰难地问:“是郁助吗?”
苏城一修长的手彻底停下来了,那双漂亮得不可思议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gay?”月光如画,洒在他们的身上,犹如给他们镀上一层银粉,在那一瞬间,苏半夏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没有那么痛了。
“都把自己搞成这样子了,还有心情开玩笑。”苏城一不咸不淡地回嘴,然后继续拍打她身上的尘土。
苏半夏转过头,眼睛飘向远处,没有焦点,仿佛是自言自语道:“苏城一,为什么我爱上的不是你……”
只是轻轻的一句话,却像惊雷一样在苏城一耳边炸开。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连说话都结巴了:“你,你刚才说什么?”
苏半夏偏过头来,咖啡色的眼眸不似平常那么清亮,反而有点模糊,好像是一层水雾,果然在第二句话时,她的眼泪就下来了,透明的液体划过精致的脸庞,留下两道水痕,同样也在苏城一的心上印下了痕迹。
“城一,为什么我爱上的不是你……如果我爱的是你,我就不会那么辛苦……如果我爱的是你,他就不用痛苦了……为什么小时候遇见的不是你……为什么……”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声,只是静静地,静静地流着泪,小声地呢喃着。然后逐渐将头靠在了苏城一的肩膀上。
下面该是洛卡卡和纪初浩出场了,吼吼,话说我比较喜欢虐纪初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