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狱中,上官舒是受够了罪,进狱三天,没人来看她,连兰馨怡都没来,看来这皇宫真没有情可存。上官舒似乎感觉这世间什么也没了,她的命,似乎一直都是这么的苦,以前是,现在也是。
而且,打她的八十大板,真的是差点要了她的命,幸好她不是一个特别柔弱的人,否则这条小命已经不保了。
狱卒给的饭菜,又难吃又脏兮兮的,让人没胃口,而这三日,她全身疼的也没办法移动,整日的躺在冰冷的地上,伤口好不了,看来是死路一条了。
正想着,就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上官舒便装作睡着的状态,那人却在关她的牢门前蹲下。
“舒儿,舒儿,醒醒。”听见兰馨怡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焦急。
上官舒睁开了眼,眼中含着泪,原本以为这兰馨怡也不会管她了。虽然偶尔会觉得兰馨怡和她之间,似乎也并没有多少真情存在,但是自从入狱之后,只有兰馨怡在此时来看她,。上官舒顿时觉得这是她这一生中最为感动的时刻了。
“馨怡,你来了。”压抑住心中的的激动,还只是淡淡的回了兰馨怡。完全可以说,上官舒此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用如何的心情来面对兰馨怡了。
上官舒的心情很是复杂,只是短短的三天,就让她觉得好像是过了很久很久一般。
“舒儿,对不起,现在才来,你的伤口是不是很痛?这是金创药,擦擦伤口。”兰馨怡在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塞给上官舒。
其实,兰馨怡很想进去给上官舒上药,但狱卒却是不同意的。就现在这样,也是她给了狱卒好处,这才能够进入到牢里面的。
“馨怡,不用了,一个将死之人那这个不管用的,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上官舒深知自己罪的严重性,只怕馨怡能进来花费了不少银子吧。
而且,若是真的拿了东西,到时候连累兰馨怡,这可怎么办!
“舒儿,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你先把你的伤口养好,你放心,我会救你出来的。”兰馨怡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丝坚定。
“馨怡,别白忙活了,你不是不知道在这宫中主权的人是谁,我们的命不由己,你能来我已经感到开心了,若你要是为我而被连累了,这就不值了。”舒儿还是会担心,闹到皇上面前的事,只能是她的小命由皇上定。现在是能活几日便算几日了。对于能出去的事她恐怕是敢也不敢想,不是她消极,只是这就是现实。
“舒儿,我说的话就会实现,你一定要让你自己好好的,你出事后的这几****一直在查看一些关于滑胎方面的书籍,上面记载的东西足矣。再说你的香囊可是我给你配的,要是你因为香囊就这样丢了性命,只恐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而且香囊里面的香料都没有会导致堕胎的。相信我,你会出来的。我先走了。”兰馨怡刚说完,狱卒就催着她离开。
就这样,上官舒看着兰馨怡离开。她很是欣慰,原来没有看错人,上官舒想着,在宫里,有一人记得你,这已经足够了,快要死了,她不想多连累别人。
从狱中出来后,兰馨怡就再想办法,看看怎么样才能见到皇上。毕竟皇上不是谁想见就都能见的。兰馨怡买通了皇上身边的小太监,知道了皇上下了早朝后都会去御花园逛逛,兰馨怡便在御花园那儿跪着等皇上。
兰馨怡看见在不远处有一个浩浩荡荡的队伍走过来,兰馨怡知道是皇上来了,还好这个早上没白跪,银子也没白花。虽然跪的腿脚发麻,但毕竟还是见到了皇上,这也是值了。走在前面的侍卫看见兰馨怡就要拔刀,为的自然是要保护皇上。
“住手。”皇上身边的李公公叫住了侍卫。
那李公公上前一步,看着兰馨怡,不悦的说道:“大胆奴婢,竟敢挡住皇上的去路,还不快让开。”
“启禀皇上,奴婢有事要说,望皇上能够听奴婢一言。”第一次见皇上,兰馨怡不免有些惶恐,为了上官舒,她还是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太颤抖。
“说吧,是有何事让你跪在这儿?”皇上看了一眼上官舒,漫不经心的说道。
“回皇上,前几日在霓裳宫,担了陷害谢贵人滑胎的罪名被抓入大牢的上官少使是我的姐妹,奴婢相信她不会害人。太医说她的香囊中含有让谢贵人滑胎的香料,这件事并不属实。上官少使的香囊中没有会让人滑胎的香料,因为她的香囊是奴婢亲手配成的,其中都是让人提神的香料。”兰馨怡一口气说了出来。
“照你这么说,那郑太医是欺骗朕的?或者说郑太医老了,不中用了?”皇上就这样回了兰馨怡,言下之意就是你都能弄清楚,那朕还需要太医院的人做什么。
对于兰馨怡的话,皇上自然是比较相信郑太医的,毕竟郑太医是经验丰富的老太医,比起兰馨怡,自然是值得相信的。
“回皇上,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在奴婢配的香料中,有一味紫萱草,这种香料与茉莉香及像。茉莉香是会导致人滑胎,但是紫萱草不会。再加上奴婢又添加了几位香料,香味混合,而老人的鼻子不太敏感了,这才让郑太医没分辨出来。”兰馨怡极力的解释。
“哼,你先回去吧,若一个太医都不及你一个婢女,那朕要他何用?”说完皇上就这样走了。
兰馨怡一想到上官舒因为她受的牢狱之灾,她就愧疚起来。她重新整顿心情,准备站起来,可是,跪了一个早上,她压根就站不起来了。过了一会儿,腿逐渐的恢复了。她才慢慢起身离去,兰馨怡想着她不能就这样放弃了,上官舒还在等着她,她要想办法。不行,她一定要向皇上解释清楚。
次日,兰馨怡照样跪在御花园,等着皇上路过,皇上的确来了,但是没看她一眼就走了,她被侍卫提到一边。
兰馨怡突然想到:我的话没有说服性,皇上是肯定不会听自己的一面之词就去判上官舒无罪的。兰馨怡要找到郑太医,要请郑太医去帮忙。兰馨怡来到太医院,太医院这个地方对于她来说并不陌生,只是郑太医和他没有过交谈。这一次,她就只能这样做了。
“郑太医,奴婢有一事相求,请太医答应。”对于兰馨怡的话,郑太医没有在意。
“郑太医上次诊断谢贵人的病情,听闻谢贵人是闻了香料才有滑胎迹象的。然后在谢贵人身边的上官少使的香囊就成了罪证。请太医重诊,那香囊里面是没有导致滑胎的香料的。”兰馨怡说完就跪下了。
“你跪下来也没用,老夫多年的经验,难道还需要你一个奴婢的指教?”看来郑太医是没有意要重诊,这一个小小的少使,就想要推翻他的诊断结果,让他在皇帝面前落下一个无能昏庸的印象,这种事情,郑太医自然是不容许发生的。
“求郑太医重诊。”说着兰馨怡就磕起头来,边磕边说:“郑太医,您也不愿看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抹冤魂吧。那个香囊是奴婢亲手所配,里面是没有您说的那些香料的。可能紫萱草与茉莉的香味及像,又因奴婢夹杂了其他的香料让你误断了,求您重诊。”兰馨怡还是磕着头。
“你快起来吧,你这样别人还以为老夫对你做了些啥。”
“郑太医,求求您,求求您……”兰馨怡的语气就开始呜咽。
“若您觉得我总是在浪费您的时间,那么奴婢以死明志,求您重诊以证上官舒的清白。”说完。兰馨怡起身,向太医院的案桌撞去。
兰馨怡之所以这么做,自然也算是拼命一搏了。
“砰”的一声,案桌上的药有些也洒落了。
“皇上驾到。”皇上一进门便看见兰馨怡撞在桌上随着就倒在地上,兰馨怡的这一撞,也算是撞的及时,不仅让郑太医心底一颤,还让皇上也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皇上疾步上去,把兰馨怡抱到太医院的椅子上躺下,非常严厉的口吻命令道:“郑太医,还不快来给朕滚过来看看。”
“是,皇上。”兰馨怡之举也是让郑太医愣住了,心底也顿时有些愧疚,若不是他坚持不答应,兰馨怡也不会这么做了。现在皇上下了命令,自然是马上过去给兰馨怡看诊。
为兰馨怡诊断后,“回禀皇上,兰少使并无大碍,只是一时的撞击,让她昏了过去,很快便会醒过来。”
“你赶紧给她弄一下伤口,尽快让她醒来。”皇上命令道。
“是皇上,微臣知道了。”郑太医道。
迷迷糊糊中,兰馨怡睁开了眼,看见了皇上,心中微微有些疑惑,但是兰馨怡知道,这是个好机会。
于是她迅速起身跪下,恭敬的说道:“参见皇上”
“平身,你为何要去撞案桌?”皇上的口气有些惊讶,甚至还有些赞许。
皇上很清楚,兰馨怡这么做,是为的什么。但是此时,皇上却还是想从兰馨怡的口中知道。
“回皇上,奴婢求郑太医重诊香料以证明上官舒的清白,但郑太医却因为皇命,并不答应奴婢,因此奴婢想要以死明志,以此证明上官少使不是伤害龙种的凶手,奴婢也没有做错。”兰馨怡很认真的说道。
“那上官舒到底是何人?让你为她做了那么多,你这样的人还真是少见啊。”其实,对于上官舒,皇上心中有几分了解,但还是要听兰馨怡自己说。
“她是我在这皇宫中唯一的姐妹,她帮过我,所以我也理应帮她,更何况香囊是我做的,她因香囊入狱。就是我害的她,若皇上不肯放过她,请让奴婢一命抵一命。”兰馨怡极其坚决的口吻说道。
皇上听了这番话,眼神中划过从未流露过的目光,又恢复了。对于兰馨怡,皇上心底还是很欣赏的,也觉得这个女人,很有智慧。
“我会让郑太医重诊的。”皇上说完就离去了。
虽然只是一句话,但也是给了兰馨怡答案。兰馨怡知道,自己的辛苦和忙碌,以及撞桌子都是值得的,至少可以有一个机会会让上官舒恢复清白!此时的兰馨怡,自然也是满足的。于是,便躺下来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