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新云对着地吐了一口唾沫，“丫别说不吉利的话行不行？”
蒋智越想越不对劲儿，“我去打听打听！”
新云拉住他，“红旗……可能受伤了……”
“受伤？伤得重吗？你见过他了？”蒋智开始怀疑起新云的话来。
“伤得很重，这个你别告诉韩柳和他们家，只有我和韩叔知道。”
“有多重？”蒋智紧张起来，他知道在战场上受伤，如果红旗是轻伤，新云和韩钢是不会隐瞒的；隐瞒这个事情，说明红旗伤得是不能让人接受的。“你丫就说实话吧，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新云不说话，转身看着窗外，猛猛地吸烟。
蒋智急了，扳过他的肩膀，“我们是不是哥们儿？”
新云点头。
“那你丫说啊，我们三个人打小就什么事儿都说，红旗受伤你还隐瞒什么劲儿？”
新云的眼睛有点红了，低头把快要吸完的烟再抽了一口，扔到地上，用脚狠狠摁灭，不停地搓着那个已经扁扁的烟头了。
蒋智明白了，“红旗牺牲了？”
新云的两行泪像蚯蚓一样慢慢爬出了眼角，蒋智双手捂着脸蹲在了地上，这时有人进来上厕所，他起身嘴里嚷嚷着，“出去出去，到别处撒尿去……”
“哐”地一声他把门关上，靠在门上饮泣。哭了一阵儿，他问：“红旗怎么死的？”
新云简单说了一下红旗牺牲的过程，当说到红旗的半个脑袋都没有了的时候，蒋智大喝：“……别说了……我×你丫的……”
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相对站着，那个空白似乎就是因为失去了红旗而造成的，这个空白没有人来填补……
报告团马上要去外地，新云很想见到韩柳，但是很多人围着他要他签名，报告团的又要离开，就把早已写好的信交给她，他没有要蒋智而是通过学生会的人给韩柳把信留下了。
在新云演讲的时候，韩柳一直在台下眼含热泪听着，她为自己有这样的同学而骄傲，心里隐隐在为红旗担心：怎么没有他的一点而消息？
报告会后，她也想去找新云，可是人太多，把她挤在了外面，人散去的时候，又看见蒋智和新云坐在那里聊天，犹豫了很久终于转身离去。
韩柳上大学后，人们对这样一个品学兼优的女孩投来无数注视的目光。所以在吃晚饭的时候，学生会的干部把信交给了她时，羡慕而又忌妒地说，“你和他认识？”
“我们是同学，在一个大院长大的。”韩柳竭力淡化自己收信后的喜悦，拿着信、端着饭盒回宿舍了。她很想加快脚步，但是她知道那个干部还在身后看着她，她心跳加速、脚步速度正常地回到宿舍，放下饭盒，迫不及待地打开信，看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