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不敢了。”红旗知道自己躲不过一顿暴打，嘴上嚷嚷着求饶。他的胳膊被反剪，根本动弹不了。一挣扎，胳膊很疼，皮带打在腿上也很疼。皮带落在腿上，他会跳一下，韩钢就打另外一只腿。
韩钢手没住，继续抡，问，“你们这群小流氓，我揍死你！”
红旗以前被韩钢打，会哇哇的放声大哭，上学之后就会抽泣和呜咽绝不大哭了，疼得要命的时候他就咬紧牙关，死抗。
看着抽泣的红旗，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流，韩柳也心疼，可是想到红旗万一真变成新云那样，就告诫自己：不能心疼，他这是活该！
穆秋和阿姨回来，穆秋拽住了钢的手，不让他再打，韩钢才住手。
阿姨把红旗拉到自己的房间，问，“你又怎么了惹你爸生气？”
红旗满脸是泪，就是抽泣。
一会，穆秋进来把红旗叫到卧室，关上门，说，“红旗，你怎么说那样的话？”
红旗看见妈妈这才哭出声，横着胳膊用袖子擦眼泪，“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自己想成那样的……”
穆秋掏出手绢，给他擦眼泪。红旗拿过妈妈的手绢，自己擦――他知道自己长大了，在妈妈面前不是小孩子了。
看红旗擦眼泪，穆秋也开始哭，“红旗，你就不能听话一些，让你爸别生气？唉，生你之后，为了你我和你爸没少赌气。”
红旗本来就心软和心细，看不得尤其是女孩儿哭，他是最怕穆秋哭和伤心的。“妈，对不起！”
“你啊，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安心啊！”穆秋虽然心疼儿子，不赞成韩钢再这样打孩子，可是周围的孩子接二连三出事儿，她不得不为红旗担心起来。红旗和她能说几句，毕竟她不能整天看着红旗，就一心指望红旗按照韩钢命令的去做就不会错。
“他不是我爸！”红旗愤懑地哭着说。
“他不是你爸谁是你爸？红旗，你要这样蛮不讲理，我也不是你妈！”穆秋哭着把红旗拉过来，拉住他的手，说。
“妈！”红旗泪眼朦胧看着穆秋，“以后我不会让你伤心了！”
“那你就你爸的话啊！”穆秋也是怕韩钢发脾气，他一发脾气，家里的气氛就紧张起来，令人窒息。她是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的。
“我要怎么做，他才高兴啊？”红旗真委屈了，其他同学比较起来尤其是新云，自己还不听话吗？
这话把穆秋问住了。是啊，红旗要怎么做，韩钢才能高兴？
“他这么看不惯我，还生我干吗？”红旗从韩钢第一次也就是五岁的时候开始揍自己，就在这么想。当然，那时的这个想法没有现在这样明确。后来，他老听见韩钢夸韩柳，说闺女听话、孝顺，这个想法就进入他的脑子扎根了，而且还枝繁叶茂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