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也扑腾进了河里，凉爽得让他快活不已。
他们沿着河流的方向不用力气地漂浮了很远，爬上岸沿着河岸走回来，又下水漂浮。这次漂浮地很远很远，河面也变宽了，水流也开始急了。
红旗想站住，河水一下淹过了他的头顶。他的水性不是很好，水一没过头顶，就心慌了，开始扑腾，连连呛了几口水，人更加慌乱，手在口中乱七八糟地挥着，嘴里喊道：“新云……救我……新……”
新云离他有些距离，听见喊声回头一看，红旗的头时隐时现，几把游过来抓住他的头发，新云也是没有救人的经验，遇见落水的人，应该从后面抱住他，红旗一下抱紧他，压住他的肩膀，使劲往上冒，狠狠地吸了几口气。
新云被红旗压到水里，水面上咕嘟咕嘟冒水泡。还是新云在水下，把红旗弄到了岸边。
红旗惊魂未定地躺在草地上，大口喘气，想起在水里的恐惧，有些想哭。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新云安慰他。
红旗的联想很丰富，想到自己死了，就不着爸妈、韩柳还有阿姨了，越想越害怕，还真哭了起来。
新云抱住红旗，拍着他的后背，“×，别哭了！”
红旗的脸摩擦着他的脸，眼泪也擦在他的脸上，新云推开他的脸，他还是紧紧勾住新云的脖子不放开，这是恐惧引起的。
红旗松开新云，俩人回到原来的地方。
新云仔细削了苹果，递给红旗。胃里有了东西，人也踏实了，两人这才想起怎么去应付常志兵：他们是悄悄溜掉的，要找一个理由为逃避劳动为自己开脱。想了半天，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
“干脆我们回家得了。”新云打算一不做二不休。
“家里问起来怎么说啊？”红旗倒不担心穆秋，怕被韩钢骂。
“我们说实话不就得了，你也本来就有病，就说你不行了，我送你回家的。”
红旗也想赶紧逃离农场，不再劳动，同意了他的主意。
俩人溜回宿舍，新云就只取他了的烟，把行李扔给班上的同学，到时他们会给他们带回去的。
从农场走到了一条国道之前，是一条不宽的土路，弯弯曲曲拐着，像一条扭曲的蚯蚓一样。
下午，天气热，地上的热气全被蒸发出来，走了不多远，两人已经是汗流浃背了，先前逃离的兴奋随之被疲乏代替。
新云怕红旗受不了，“还行吗？”
红旗张着嘴巴，像一条扔在岸边的鱼，“没有……问题……走吧！”
两人都闷着，不做声了。
新云提议，“从这个弯儿到那个弯儿你说有多少步？”
这是很愚蠢和无聊的问题，他想让红旗轻松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