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外。
兰陵王背着黑影站定,黑夜中的雪地有些发白,上面落着几个深深浅浅的脚印。
兰陵王有些惆怅,问道:“娘亲最近安好?”
黑影老实回答:“老夫人她老毛病又犯了,不能亲自来迎接王爷,只有让小的给王爷送个口信。”
兰陵王的娘亲从十五年前开始,便患上了一种岐黄难治的病,只要气温一下降,立刻变得有些失常,不仅见人拿刀就刺,还会自言自语自笑自癫,但只要气候回暖一些,她便和平常人没有两样。老夫人深知自己的病,便带了几个伺候的奴仆在山里隐居起来,十五年前不曾出山。
兰陵王几次想请她回府,却被她拒绝。
“娘亲,你真的不想见孩儿吗……”
“傻孩子,为娘这病你也知道……若你想为娘了,就时常看看为娘特地为儿做的面首吧……”
慈祥的话语,鬓角的发已白,容颜小巧的轮廓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风貌,若不是岁月摧残,必是美人一名。只可惜,从十五年前开始,她已经渐渐逝去了美丽。这一切都是为了他。若不是他,娘亲也不会如此操劳。
“王爷?”黑影见王爷有些恍惚,便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兰陵王回过神来,语气有些沉重:“娘亲,这次她有什么口信?”
黑影一刻也不敢忘了老夫人的指示,他从怀里掏出一片白布,呈给王爷。兰陵王接过白布,展开,上面几个方正的大字映入眼帘:能用者留,不能用者杀。一切全凭儿决断!娘字。
看完这些字,兰陵王把布扔给了黑影,说道:“娘亲这次的想法,本王不能明白,黑影,你说说……”
黑影把布团撕碎塞进嘴里,毁尸灭迹后,才说道:“老夫人说,这是进兰陵王府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