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何可人的小腹忽然插着一把匕首,鲜血从她的肚子出源源不断地涌出,从何可人站的角度看,高澄一手正握着那柄匕首刺入何氏肚子。何可人眼泪当即滚涌而出,她顾不得一切,冲到他们面前,看着对视的两个人。
只见何氏露出令人心痛而又满足的笑容,高澄则面无表情,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沾满血迹。
“姐姐!”何可人一声嘶喊,何氏微笑地看着她,苍白着脸上,上气接不上下气地说着:“可人,长恭交给你了,一定让他好好活着,快……点……走得越远越好……”
说罢,眼睛里竟流出血泪,何可人顿时被震撼,她看见高澄的手在摸着婴儿的脸,似乎有掐向脖子之势,何可人顾不得快要死去的姐姐,拼尽全力,把小婴儿从高澄手里抢回来。她抱着婴儿跑两步,回过头来,绝望地看着何氏,喊道:“姐姐,我一定为你报仇……”
说罢,当即念起咒语,在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于无形,她甚至没看见最后一刻何氏露出痛苦的神情,以及那一声歇斯底里地呼喊:“不,不要为我报仇……”
可惜,何氏死前这一声呼唤只有高澄听得真切,他至今还在震撼之中,何美人为何会自尽,高澄忽然心痛不已,那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啊!她竟然选择离自己而去,高澄从地上站起,接过摇摇欲坠地何氏,心痛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何氏微笑,苍白的笑容透出母性的光辉,以及超越生死的大自在,她说道:“恭儿会永远离开邺城,不会和你抢天下了,你放过他吧……”
高澄摇头苦笑:“你好狠心……”
何氏继续说道:“高澄,妾身再狠也狠不过你,恭儿是无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