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被说得够呛,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穿着怪异,反倒是她,大雪天的,只穿了一件粉色长袍,上半身套着简单的羊毛马夹,背上背着一把和她毫不相称的大长剑,显得极为怪异但却又很和谐。这身打扮的主人似乎很自信这装扮,时不时地昂头挺胸,露出迷人的笑容。
宇文邕看似被这种气氛感染,不想离开容易给人带来奇迹的她,所以宇文邕建议他们来到邙山。事实上,宇文邕的私心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除了想借故多和她呆一会之外,还要一些时间说服兰陵王同自己合作。之后,他必须回到北周,调整军队,整军待发。
但倘若事情没有办好,他回到北周后,这里都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何小雅的存在也将直接给他造成威胁。所以刚才在路上时,宇文邕借故和小雅说话,只是不想有多余的时间思考是该杀了她,还是放过她。
“那朕要怎么穿着才好呢?”宇文邕反问,上扬的眉毛把他的英气衬显无疑,高挺的鼻子,凌厉的眼神把他心里所想表现得淋漓尽致。
突然感觉到杀气的小雅不禁揪紧衣领道:“不要披风就好看了……都白天了,怎么还这么冷呀……”
正在这时,先前出去寻找食物的勇士回来了,在雪地的水平线上露出了他们的透露,只是表情有点异常,手上倒是一人提着两只野兔子,就是走得很不情愿。再仔细一看,只见一把桃木剑压着其中一个勇士的脖子,勇士的脖子上出现一道瘀青。
桃木剑的另一端握着一只有些粗糙的手掌,一名老妇人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中。她身上穿着暗红衣袍,脸上戴着一面让人恐惧的青铜面授,两只眼睛在孔里面没有任何表情,一头苍苍的白发垂直而下,和暗红的颜色交织成诡异的组合。
在她身后站着一名男人,身穿白衣,正是几天前在客栈见过的白衣男子。
不待小雅仔细观察,宇文邕便紧张地小跑过去,恭敬地喊了声:“娘。”
说罢,宇文邕使眼色让勇士退下,自己上前接过她的包袱,她顺势把包袱扔给宇文邕,毫无感情地说了句:“阿弥,你来了……”
“是的,阿弥来了……”宇文邕望着老夫人,不禁愣了一下,恍惚道:“娘,你又瘦了……”
老夫人挥手示意阻止他说下去:“娘从没过一天安生日子,你来了就好,娘有事交代你……”老夫人看到了昏迷在门前的高长恭,不禁又问:“阿弥伤了孝瓘?”
宇文邕立即低下头,回道:“请娘原谅,阿弥一时失手……”
老夫人淡淡地应了一声:“孝瓘技不如人,阿弥无需自责。”说罢,往高长恭方向走去,宇文邕紧紧地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