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胖子闷声闷气的样子,谭小秋突然胸中涌起一阵无名的恼火,冲着胖子吼道:“为什么要选我?为了什么这片时空的稳定和平就把我弄死,弄来你这里当什么该死的捕手,你这和谋杀有什么区别?还要我去和什么吸血鬼那些听起来就很恐怖的东西打架吗?你毁了我是生活你知不知道?我的父母该怎么办?我的家人该怎么办?你TMD告诉我啊?”
胖子看了看歇斯底里的谭小秋,也狠狠对着谭小秋大声喊道:“你以为是我愿意选你当捕手吗?你觉得你自己有哪一点像是一个维护时空和平稳定的英雄吗?你看看你这个废柴样子!这一切都是一个该死的意外意外你知道吗?”
吼完了谭小秋,胖子颓然地瘫倒在沙发上,嚅嗫道:“我们都死定了,不对,我们早就死了,可是,还是会怕啊。”
谭小秋终究是个懦弱的宅男,看着突然狰狞起来的胖子,好不容易鼓起的气势也是弱了大半,当看到胖子颓然倒在沙发上的独自嚅嗫,他还是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说死定了,是什么意思?”
胖子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一眼谭小秋,语气中还是略带着嘲讽:“当然是因为你,有你这个废柴的捕手,我们当然死定了。时空管理局不会放任偷渡客的,你觉得偷渡客会放过你这个废柴捕手?”
事关自己生死大事,谭小秋已经顾不上去计较胖子话里对自己的轻蔑,追问道:“可是你不是说我们已经死了吗?还怕再死一次?”
胖子看向谭小秋的眼光已经不是像一个白痴了,开口答道:“就像你刚刚掐自己大腿会疼一样,你只是在人类社会中“死”了,可是被打死打伤还是会疼啊,你还是会经历一遍死亡的痛苦,莫非,你不怕疼?”
“当然怕!”谭小秋不住地摇头,斩钉截铁地回答。
“嗯!我也怕。”胖子同样回答地斩钉截铁。
“靠!”谭小秋对于这货报以一根笔直的中指,完全没有顾忌到自己也是一个怕疼的废柴。
“等等,不对啊,”谭小秋疑惑问道:“既然是时空管理局,肯定不会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吧?虽然我不行,但是总归有行的人吧。实在没有,你再找一个不就行了。”
渐渐接受了现实的谭小秋节操值直线下降,丝毫没想到就在刚刚他还在怨妇一般控诉白胖子毁坏了他的生活。
似乎是找到了怕疼这个同病相怜的理由,或者是对谭小秋作为一个男人坦然承认自己不行的态度致以崇高的敬意,胖子的语气缓和了很多,苦笑道:“的确不止我们两人,但是每个时空向总部提出申请直到总部反馈回来,这个中间是有一个时间差的,按照我们习惯的时间来界定,大概是一年左右。”
谭小秋抓了抓头发,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一年啊,似乎也不是很长……吧?你作为时空管理者,或者你这片分就平安无事地度过这一年了呢?”
胖子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这就是第二个很巧合的事情了,我所在的这片分区因为时空一直都很牢固,时空偷渡和潜逃也就不会选择我这片分区。之前我平日里也就做一下日常的维护杂事罢了。可是就在最近这里的时空突然很不稳定,我才向总部申请调来了一个捕手。”胖子说到这里忍不住向谭小秋甩去一个“别妄想了根本不是你这废柴”的眼神。继续说道,语气哀怨:“可是就是因为这片时空不稳定嘛!飞机遭遇时空乱流,捕手在降临到这个时空的时候出了差错殉职了,捕手随身携带的微型虫洞捕捉到了你,就把你这个废柴给送到我这了。”
谭小秋皱眉问道:“那就是说,接下来这一年里,这片时空会常常遭遇到时空偷渡和潜逃了?”
胖子闷闷地“嗯”了一声。
谭小秋仍然不死心:“万一呢……”
胖子苦笑道:“你说的那种万一基本上真的是万一才有可能了,按照惯例这一年不会太平的,不然我也不可能特意申请去一个捕手过来。”
谭小秋终于绝望了,不过他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让他有些惊喜又有些忐忑。他开口问道:“那个,胖……哦不,艾玛士先生啊,我如果要出任务,我还是得在我们原本处在的时空中出现的对吧,我是说,我还能在地球上出现对吧?”
胖子点了点头回答道:“这个是自然的,可是你觉得你有能力去出任务吗?时空偷渡客和时空逃犯,我说什么吸血鬼狼人仅仅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事实上比你平常看的电影里的强太多。”胖子看着谭小秋瘦弱的身材,表示深切的怀疑。
“那也就是说,我可以回家了?我可以再和我的父母生活一年?”谭小秋狂喜。
“这个……”胖子看着谭小秋欣喜的脸庞,脸上的表情带上了一点淡淡的怜悯。
“怎么?不行吗?你不是说我可以回到原本的时空?”谭小秋觉察到胖子的欲言又止,慌张地询问着。
胖子有些不忍地看了看谭小秋,终于还是说:“你这个问题就是另外一个更加偶然的意外了。怎么跟你说呢……”
可是谭小秋的语气却异常地认真:“求你,艾玛士,告诉我!”
“好吧,”胖子叹了一口气,说道:“从根本上来说,我们要平衡调时的稳定,我们的寿命和时空都是一样长的,简而言之,我们长生不老。所以我们的规定是不准与时空之内的人发生过多接触的。当然我知道这个什么所谓的规定无法阻止你,可是,还是不行。”
停顿了一下,胖子眼神示意谭小秋平静听他讲完。看着平静下来的谭小秋,胖子继续说道:“而这个长生不老的代价就是,我们存在于时空之间,却没有自己物质意义上的存在,也就是说,我们没有肉体。每当我们需要去特定的时空去处理一些事物的时候,会用一种我们戏称为“胶囊”的载体。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个没有灵魂的肉体就好了。”
胖子摊了摊手:“但是你其实不是捕手,就没有以你的外表制造的“胶囊”,你想要去原本的时空,只能借助原本捕手的“胶囊”。也就是说,就算你回到了原本的时空,你也不再是你的样子,你的父母也不再认识你了。”
谭小秋呆住了,他苦笑着问胖子:“那他们的眼中,我将会是什么样子?”
胖子拿出一个类似于平板电脑的东西,递给谭小秋,说道:“喏……”
谭小秋接过,笑得更加难看。方正的脸庞,阔嘴,脸上有着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皱纹。狰狞的络腮胡爬满了腮帮。赫然就是飞机上坐在自己前座那个凶狠男人的样子。
如果以这副比自己老爸还苍老的凶狠样子出现在家门口,一定会吓坏父母的啊。谭小秋想道。
“呵呵呵呵,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完全绝望的谭小秋笑了,一开始是轻声的冷笑,慢慢开始控制不住的大笑,一直到笑出了眼泪。
一旁的胖子看着狂笑的谭小秋,保持着沉默,并没有出声讽刺。胖子宽慰谭小秋:“那个,要不我这就和总部申请以你为模型制造一枚“胶囊”,如果咱俩能够撑过这一年,你就可以和你的家人团聚了。”
听到胖子这句话,状若疯狂的谭小秋猛地平静了下来,盯着胖子的眼睛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或许是被谭小秋凶狠的眼神吓住了,胖子支支吾吾地道:“真……真的,我保证。”
想到还可以回归自己原本的生活,可以再度和父母家人团聚,谭小秋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一直以来都生活得极度不负责任的宅男谭小秋头一次有了负责任活下去的信念。
“好,那我就好好撑着,活过这一年。”谭小秋攥紧了拳头,眼神坚定地道,看了一眼身边的胖子,谭小秋问道:“艾玛士,时空管理局好歹也算是个挺大的组织吧,总不会叫他的捕手和那些怪物肉搏吧,有什么武器之类的,就拿给我看看吧。”
胖子看着突然斗志昂扬的谭小秋突然也觉得似乎度过这一年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不过下一秒胖子的脸就又哭丧了下来:“呃,估计你还真得肉搏了。”
“不是吧,胖子!你们时空管理局到底什么来着?街边混混斗殴也发个凳子腿吧?”谭小秋绝倒,连艾玛士也不叫了,直接叫胖子了。
“凳子腿你要的话我管够,捕手的装备是捕手随身携带的,飞机失事的时候估计是散落或者损毁了,我这里真的没有。”胖子辩解道:“我是代理人,又不是捕手,装备什么的自然也是没有的。”
“那之前的之前呢?就没有哪一任捕手剩下点什么?”谭小秋咬牙。
“你要这么说,好像还真的有吧……”胖子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
接着跑去房间角落里的柜子一通翻找。
“嘿!找到了。”胖子欣喜地叫道,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铁盒。
谭小秋好奇地凑了过去,只见一根小小的针筒和一个不知何用的机械装置正躺在铁盒里。
“这是什么?难道要我拿这个针筒去扎人吗?战斗力好像还不如凳子腿吧?”谭小秋吐槽。
胖子继续在一旁翻箱倒柜,终于翻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片。
谭小秋接过一看,是一张使用说明书。
“能力窃取针剂——需要将超能力者的血液放入细胞提取装置中,产出的针剂可以强化受体的身体能力,并有一定几率部分或全部获得原超能力者的超能力。超能力等级越高,身体强化度越强,但同时获得超能力的几率降低。”
“这什么啊?我哪去找什么超能力者?这不是和游戏里面打怪获得能力点一样吗?”谭小秋叹息:“真的是打怪升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