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搂住父亲的脖子,将脑袋往他怀里扎,能听到心脏跳跃坚定的声响,逗得他哈哈直乐,待我转头去看别处时,我听见他们的对话。
“你刚才对颜儿说了什么?”父亲的声音冷冷的。
“没什么咯。”娘亲假装四处张望。
“我听见了。颜儿还小,你不该这么早告诉她,太危险了。”
娘亲没有应答,我抓住父亲的衣襟回过头,看到有眼泪滚在她的眼角,梨花带雨,委屈屈地瞅着他。
父亲小心翼翼地哄着:“我没责怪你的意思,可颜儿才刚会姗姗学语,我不想她的背负太重。”
“我知道颜儿还小,可是我怕来不及告诉她。”娘亲摸摸我的头发,再摸摸我的小脸幽幽叹了口气,流下两行清泪。
“真正是傻话。我们还要带着颜儿游及整片大陆,看尽这世间所有美丽的山山水水,一生都不够用呢。”
父亲将我一把托高,与他平视,食指点住我的太阳穴,他的手指修长圆润,很是漂亮,不一会,一缕银色丝状的物体从我的身体里被抽离出来,越拉越长,晶莹闪闪,然后又一寸一寸被父亲吸进他的手中。
“你告诉她的事情,我先帮她保存,等她十六岁的时候再告诉她,可好?”
娘亲点点头,靠在父亲宽阔的肩膀上,双眸半开半合,适宜地微微笑:“这每一天,每一时辰都是我自上天处偷来享用的,只要我们一家三口过这神仙般的日子,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好。”
那时的父亲并不知道,娘亲在说出秘密以后只活了两年,身体里象有只暗暗潜藏的贪婪怪物不停在吸食她的精气灵息,那样与身俱来的强大灵力依然不能挽留住她的生命。
一切皆是注定。
雪花不再飘落,一时间向着天空倒飞而去,场景象水墨画那样化开,自远处变成空白的颜色,蔓延过来,我们一家渐渐消淡了颜色,耳边响起父亲最爱吹的萧曲,悠远绵长,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