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帝国南部,西柳河附近,这里有一支从远古时代就定居在此的部族,被称为夜天族。夜天一族以诸天星宇为信仰,相信人会受到诸天星宇庇护,安然度过一生,死后回归星宇,成为天上的星星,因
此夜天一族又被称为星之子。夜天一族自古就善于观星,族中智者能从星空的变化中,预测未来,据说是因为星神血脉的指引。
夜天一族从远古以后,分化为夜族与星族,夜族居于西柳河以北,星族居于西柳河以南,南北互不相犯。
夜族一直致力于对远古流传下来的观星术的研究和发展,族人多不问世事。星族则发挥夜天一族特有的血脉力量,修炼星神法强化体魄,成为了四处征战的部落。星族曾一度统治过整个西柳河流域以及南部十二域,那时星族人数众多,繁荣昌盛了数百年。
“啊啊啊。。”
西柳河北岸河边一个少年郎,大声喊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每天对着西柳河大喊后,夜余晖都会感到淋漓的畅快,那是超脱世间一切繁琐的良方。
据说夜余晖还是婴儿时,是被装在篮子里从西柳河上游一路漂流至此,夜族一个老头偶然路过,将他捞上了岸,然后抚养了他。
夜余晖的父母没有在篮子留下任何能够找寻他们的线索,不知道是匆忙间没有来得及留下,还是像族里人推断的一样:夜余晖是被遗弃的废脉者。自夜老头下决心抚养懵懂的他开始,夜余晖就随了夜
族的姓氏,夜老头给他取名余晖,夜余晖就成为了夜氏一族的一员。
夜氏一族是古老的一族,族中流传着诸多传说人物,其中不乏名动千古的伟大存在。
夜无忧,夜族始祖,远古神话传说中的星神,掌控诸天星宇。
夜远山,曾在西柳河一带引领夜天族,开创了夜天一族的星术文明,斩杀了长久栖息于西柳河中的孽龙梵天。
夜无眠,远古八大圣之一,于太阴山巅击败圣人离秋河,登临大圣之位。
。。
世事变迁,曾今的辉煌早已远去,如今的夜氏一族只是蜗居在西柳河北岸这片极小地带的小部落,其他地域都被远古的石氏一族霸占着。
天色渐晚,已是黄昏,太阳停在了远处山高的地方。余辉映在水面上,随着涓涓而流的河水波动着。
三年前的初夏,也大概是这个时候,夜余晖从这细细流动的河水中,捡起了一个装了纸条的瓶子。那张纸改变了他,也改变了他早已平静的心。
废脉者,无法修炼任何功法的人,曾经夜余晖也认为他没办法修炼了,可那张纸上却记载了任何血脉都能修炼的功法,一种前所未有的全新功法——随风决。
大道至简,心如骄阳。
三年,仅仅三年,从无到有,夜余晖自信现在就可以匹敌七级武者了,而八级就可封王,九级为帝,十级立地成圣。古往今来,能达圣境者少之又少,九级的称帝者几乎都是一个时代的顶尖力量。
这么可怕的修炼速度,以前夜余晖想都不敢想。
夜老头,也就是抚养夜余晖的五级武者夜远天,偶然间发现了练功的夜余晖,试探之下,也不得不愕然惊叹:时不与我。他也是唯一知道夜余晖能修炼的人。
夜晚,星光照在西柳河上。这条见证了无数时代的河流,依然静静地流淌着。
夜远天坐在木椅上,眼前是一桌的好菜,上面还有一瓶酒。
“你还是决定去寻找你的亲生父母吗?”
虽然夜余晖和他说过几次这件事了,但夜远天还是有些不舍,自顾自的酌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嗯,明天就走。”夜余晖回应道,看了一眼又喝了一杯酒一脸满足的老头,补充道:“您要好好保重身体,切记少喝点酒。”
夜远山饮尽手中酒杯里的酒,点头笑道:“小子,放心,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照顾,我还要留着这条命教育下你小子的儿子了。”
夜余晖注视着灯光下,满脸微笑的苍老脸庞,竟是有泪水涌出。十七年的时光,老头养育了他,而现在他要离开了,寻找舍弃了自己的父母。他不知道这是对是错,人生短暂,区区百年,他不想到死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第二天的清晨,夜余晖做好了早餐,放在了桌子上,望了一眼老头紧闭的房门,默默的离开了。
西柳河水哗哗的流动着,一如往昔,不曾停留。
夜余晖沿着西柳河一路向西,向着西柳河的源头方向走去。
数日后。夜余晖来到了冰雨城,这是一座相当古老的城池,建造于大周三十五年,是大周为了征战南部霸主星族而建立的。大周帝国聚全国之兵于冰雨城,然后强渡西柳河,最终击败南部统治者星族
,横扫南部诸域,成就千古霸业。
冰雨城历经两千余年风雨,依然屹立不倒,到如今已经成为了南北贸易往来的重要城池,其繁华程度不亚于京都天幻城。
夜余晖走在冰雨城中的大道上,眼见四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彭”的一声巨响。
不远处突然飞出一人影,跌落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才停住。夜余晖定眼一看,才发现是一位衣着华丽的少年。这一声响动,惊吓住了不少匆匆而行的人,驻足观望。
夜余晖向少年飞出的那个地方一看,见到还在摆动着的蓝色布帘,向上移视,只见有一块写着“鸿运赌城”的牌匾。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从门帘后面出现一妙龄少女,二八的年华,大大的灵动双眼圆睁着,白皙如玉的双手叉在腰上,愤怒的望着狼狈趴在地上的少年,呵斥道:“石飞宇,你这个大骗子
。”
“哎呦。我的娘喔。”
趴在地上头发凌乱的少年石飞宇揉了揉腰,站了起来,毫不顾忌凌乱的发型,用手直指少女,道:“木紫鸢,你个疯婆子,我不就赌个几手么,你至于踹我吗?你个。。”
被唤作木紫鸢的少女,狠狠得瞪了一眼石飞宇,让石飞宇瞬间闭上了嘴。然后指着石飞宇勾了勾食指,道:“你,过来。”
石飞宇看着木紫鸢,面露惧色,犹豫片刻,还是依言走了过去。当石飞宇距离木紫鸢仅有一步之遥时,木紫鸢突然出手,左手揪住石天宇的耳朵,用力一拧。
“啊。。”石天宇悲惨的哀嚎,求饶的叫喊道:“亲爱的紫鸢,快住手,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赌了。”
听到此话,木紫鸢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更用力一拧,注视着石天宇,眼中竟是有些幽怨的味道。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木紫鸢红润的双唇凑到石天宇耳边大声质问石天宇,一字一句道。
虽然耳朵还有点痛,但石天宇不得不飞快转动思绪,以求能找到木紫鸢愤怒的根源。
“今天?今天是。。哎呀,我的娘啊!”石天宇猛然间想到某件忘记了事情,那是本不应该被忘记的。石天宇脸色瞬间惨淡一片,勉强挤出笑容,道:“那个,紫鸢啊,这个,我不是故意忘记的,
前几天我还记着的,对,还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
“礼物在哪?”木紫鸢慢慢松开了揪住石天宇的手,装作满不在乎的伸出手讨要,但左右飘忽不定的视线出卖了她,她应该是比谁都期待那份礼物的。
“礼物,”石天宇摸了摸身上,才想起今天把能输的都输了,玉佩之类的饰物也早就没影了,哪里还有东西做礼物。石天宇暗暗退后一步,从裤兜里掏出一物,握在手中递给木紫鸢,道:“紫鸢,这
是一个千年前的古硬币,价值连城,你且收下。”
木紫鸢双眼圆瞪,看着石天宇无耻的递过来的闪闪发着银光的崭新硬币,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啪”的一声响,伴随着“你这个混蛋”的怒吼。
石天宇知道自己脸上现在一定红彤彤的,他没有痛呼,只是伸出左手摸着疼痛的左脸,不敢说话。
夜余晖不禁想竖起大拇指,赞一个,真彪悍。但显然现在不是干这种事情的时候,夜余晖推开前面围观的一群人,急喊道:“石兄弟,你送给弟妹的礼物在我这里,你昨天喝醉了,落在我那里了。”
石天宇一愣,见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从人群中向自己走来,手中拿着一个木雕,刻的似乎是木紫鸢那婆娘的样子。石天宇本想问一句你是谁啊,但转念一想,现在不是问这个时候,木紫鸢还怒视着他了
。
“哎呦呦,瞧我这记性,呵呵,兄弟,有劳了。”石天宇很自然的接过夜余晖递过来的木雕,转身笑眯眯对着木紫鸢,道:“紫鸢,看,这才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喜欢不?”
木雕刻的是一个裙摆随风而动的女子,头上戴着珠钗,面带微笑,模样与木紫鸢有七八分相像。
“这真是送给我的。”木紫鸢瞬间转怒为喜,惊喜之色易于明表,这个礼物她真的打心眼里喜欢。
石天宇理所当然的回应道:“当然,当然。”
木紫鸢喜笑颜开,旁若无人的走近石天宇,亲了他的脸一下,然后忽然间,好像才想到这是在街上,脸腾的出现一大片红云。“都怪你。”木紫鸢小声呢喃了一句,然后转身向着东面街道急匆匆的走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