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错了,来的人并不是司空熠的人,也不是司空煜的人,更不知道来的人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的。
华笙轻轻地迈着步子后退,知道背部紧紧地靠在了马车的车壁上,华笙这才有了一丝的安心的感觉。
可是就在华笙刚刚有了一丝的安定,又是一阵冷风扫过,身后的马车瞬间化为齑粉。
华笙站在原地几乎是心神俱裂,不敢转身,但是身后越来越冰凉的感觉却并不是梦境。
到底是什么人?又有着什么样的目的?杀掉其余的所有人,唯独留下她一个人,却又不肯现身,反而这样的惊吓她,仿佛她是一个玩物一样。
忽然,轻轻地一声笑声传进华笙的耳中。
身上的汗毛瞬间全部竖起,那人的声音近在咫尺。
华笙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等待着那人的下一步动作。
可是久久无声,身后那股冰寒的气息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华笙这时才缓缓转身,身后一无所有,除却地上的那一把刀之外,什么也没有。
方才那阵惊心动魄的时候过去,一阵风轻轻的吹过,带着深秋的微凉。华笙的身体不禁轻轻颤抖起来,诉说着方才的惊惧。
可是,那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救她?为什么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气。
但是,此刻这里并不安全,虽然华笙知道司空熠一定是有着什么计划的,但是她不敢赌,司空煜的人随时都可能到来。
她既不想回去皇宫,也不想成为司空煜手中用来威胁司空熠的筹码。
此刻,司空熠的人不在,司空煜的人也没有赶到,正是她离开的好时机。
然而,就在华笙迈开步子,走出不到十步,她的面前就瞬间从天而降数十来人。
绝好的机会已经错过了。
华笙停下自己的步子,对面的清音已经欢快地走过来了,照常缠着华笙的手臂,好像是没有看到华笙如今的一身女装一样。
阡杀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玄黎就站在他的身边。
可是这一次,华笙看着眼前的阡杀,却产生了一丝丝的异样的感觉。
华笙知道自己又一次错失了离开的机会。
“现在呢!你们要送我去哪里?”
阡杀看着她,眼神似乎不像之前那样的冷漠和疏离,而带着点点的暖意。华笙盯着那张脸,明明脸上还是那张白色的面具,明明还是那个人,却好像已经有了某种变化一样。
他忽然转身,像是在逃避一样,和华笙紧紧盯在他脸上的视线错过。
他背对着华笙,冷声道:“现在要将你送回皇宫。”
华笙瞬间睁大眼,十分抗拒地后退几步,“凭什么我要回去那个地方,这又是他司空熠的决定吗?他凭什么什么事情都替我做决定,凭什么总是想要掌控者我的人生?”
阡杀这时猛然之间转过身来,看着华笙的眼神竟然让她生产生了一丝丝的惧意。
他面具之下的表情没有人看得见,但是华笙却看见那没有被面具遮挡的鼻翼之下的部分,嘴角的肌肉剧烈的颤动着。
一边的清音和玄黎等人这时全部退了下去,这片空地之上就只剩下了华笙和阡杀两人。
阡杀朝着华笙走近几步,“祁凉和北矍即将开战,司空煜和杨家合谋已久,如今又有一个司空煌,只有呆在皇宫才能确保你的安全。”
华笙闻言,却是一愣,“你说什么,司空煌帮司空煜造反?”
阡杀答道:“司空煌帮司空煜,其意不在造反,只是为了报复而已。”
华笙却是眉头一皱,司空煌是为了报复,才会和司空煜走到一条路上去,他要报复的人除了司空煜不会有第二个人,可是为了什么报复?除却司空熠将他禁锢在云海禁地十多年之久的仇恨外,华笙想不到别的原因了。
阡杀猛地凑近华笙的眼前,华笙下意识地往后仰去,微微睁大的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人脸上的白色面具。
“而你、、、”
阡杀的声音忽然之间停住,华笙望着那双眼睛,猛然之间感觉到,是否是之前太少的观察,此刻才会猛然之间察觉到,原来一直冰冷疏离、甚至曾经想过要让她死的人,他的眼中同样也会有着那样多而复杂的东西。
“你会成为他们用来报复的工具。”
华笙沉默下来,听过那么多次的这样的话,那么多的人都说她是司空熠的软肋,那么多的人说他是用来攻击司空熠的最有效的武器。
可是,为什么,谁能够来告诉她这是为什么?一个国家的帝君,一个坐拥整个后-宫佳丽的人,她华笙何德何能竟然会是他的软肋。
这要她怎么去相信。
曾经,她信,她等,可是只等来他一纸绝情书。
她不等了,他却瞒着她,想方设法地将她弄进皇宫去,锁在他的身边,折断她的翅膀。
华笙知道自己是已经逃不掉了,她冷着脸,任由阡杀他们将她带离,送往皇宫。
华笙的心中却是在冷冷地笑着。
华笙,原来的鸾妃,已经是一个被嫁给北矍二皇子的人,已经死在了去往北矍的路上了,她要看着,司空熠会怎么堂而皇之地给她安排一个身份。
但是,等到一行人到达的皇都城门十里之外的地方的时候,华笙知道是自己再一次的低估了司空熠了。
那里停滞着的一队长长的车队,前后两队铁骑卫护卫着,打头的是仪仗队,正中间的是一辆九凤戏珠的宝盖香车,后边跟着一队的各**车和侍从宫婢们。
这样大的阵仗,祁凉少见,华笙在自己心中暗自忖度着。
然后就见到停滞着的车队之中走出一队人来,朝着他们正藏身的树林中走来。
华笙扭头看向一边的阡杀,见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就明白这大概又是他们的安排了。
对方的人渐渐进了,领头的一人面容清秀,金镶玉冠束发,面如冠玉,星目殷唇,身穿月白的袍子,衣摆上绣着冰纹,走动间露出的靴子上分明就是金丝线绣着的祥云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