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炎这人一根筋,也真是照着华笙所说的,在当天夜黑之前就赶到了北城了,一路之上,如华笙一样坐车的还好,马车做得好,官道也十分的平坦,没有什么颠簸的,倒是为难了那些骑马的人,在马上坐着的时间长了,两只大腿之间的嫩肉这个时候是磨得红肿不堪了的,苦不堪言。
华笙踩着马凳走下马车,看着眼前十分豪华的客栈,不禁想到,秦炎这人,智商是有些不靠谱儿的,可是为人本事还是不错的,这一路上过来,不管是怎么样的时候,总会是能够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对于这一点,华笙是十分的满意的,也就忽略了他智商上的缺陷了。
这时的天色已经黑了,一众人早就是累得不行了,华笙用过了晚饭,叫客栈里的侍从打热水上楼,就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里了。
店里的侍从把热水提上来,倒进了浴桶之中。
华笙脱去身上的男子装束,披散开头发,裹着一条长长的白布,踏进浴桶之中。
温热的水温柔地漫过身体得每一处地方,多日来的疲惫和紧张,似乎都在这热水的温热触感之中,被一点一点的抹平、消散。
华笙泡在水里,身体上的舒适感,也让神经上的倦怠感渐渐消散,渐渐清明,想起了往常的时候没有想到的东西。
司空熠的目的是非常的明显的,他想要祁凉的江山,也想要她这个人,或者不只是祁凉的江山,北矍也许也是他想要得到的东西。
司空熠的野心很大,同样也有着也其野心媲美的能力,他能控制住祁凉,让祁凉环伺的勋贵们不敢妄动,他能拿捏着她的死穴,让她不敢轻易地离开他得身边,他同样也在和北矍周旋着,说不定哪一日就能够将北矍握在他的掌心里了。
清音是他安插在杨家的一枚棋子,现在虽然在她的身边,却仍旧有着不小的作用,这枚小小的棋子,却是将她这枚大大的棋子放在了杨贤的身边。
杨清不会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就是司空熠的人,也不会想到名头响当当的恒王殿下华子夜就是她华笙,曾经的鸾妃。
可是,这些事她知道的,还有许多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脑中的碧晶针未除,她心中不安,那日忽然出手将她救出来的神秘人,身份不明,司空熠那日知晓时的神色,明显是知道那人的身份的,说不定,那人的忽然出现,就与司空熠有关。
商城之事,看起来那么的重要,以司空熠的手段,想要将商城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是动动手指头就可以的事情,可是他却偏偏要等到现在这样一个时间,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
司空熠以前是对商城之事不在意的,这个时候忽然爆发出来,看起来是司空熠在等待如今这个时机,虽然在华笙看来,这并不算是什么好时机。
现在,时机到了,按照司空熠一步一步的安排,她渐渐成为了杨贤那边的人,成为了此时前往商城的最佳人选。
很是合适的人选。
可是华笙怎么想,都觉得有很不好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很清楚的意思,就像是自己要走的路,明明是自己的意愿的,可是其实是在被别的人操控着方向。
这样的感觉让她很难受,但是她也明白,她不是在受着什么人的控制,但是却有些不知道,这些想法,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了。
华笙想着这些事情,出了神儿,浴桶中的水渐渐失去了原有的温度也没有发觉,外间门口有人敲门的声音也没有听到。
杨清在门外敲门,原本是有事找华笙说的,可是却没有听到华笙的房间里面有任何一点的动静,怎么看都不像是很正常的样子。
华笙和杨清两人,身负皇命前往商城,一开始的时候就是开诚布公的,一路之上的大张旗鼓,难保商城那边的人不会起了什么别的心思。
杨清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在乎,更不会去在乎华笙了。
杨清想到这种可能,立即神色一凝,在他的眼中,华笙就是恒王华子夜的身份,和她一样,同为司空熠的人,既然是同行,又身肩肩着同样的人物,他就有着这样的义务去保证他的安全。
而且,他们之所以同行,就是他有着保护恒王殿下的名头,要是没有做好这一点,他自己也难以放过自己了。
因此,在意识之中还以为华笙是个男人的杨清,破门而入了。
进到华笙的房间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要先确定华笙自爱不再房间里面的,外间没有人,自然是要去里间找的。
这时候的华笙虽然已经听见声音,知道有人闯了进来,也立即就拉过搭在屏风上面的布巾遮住了自己的身体,但是她的动作再快,也没能快过杨清。
一进到里间的杨清被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幕惊呆了。
身前的人,和之前他所知晓的恒王殿下一模一样,但是却是女子的身躯,只用了一块布巾遮掩着的身体,泛着沐浴过后的水汽和香氛。
杨清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在这样的一个时间里,看见一个女子的身体。
布巾遮挡不住那后边曼妙的身形,黑色的长发微微湿润地披散在身后,湿润得双眼之中带着还未来得及收起得惊讶,微张着的嘴上带着沾着水珠,就像是清晨带着露水的玫瑰的花瓣一样鲜艳润泽。
杨清彻底的呆住了,华笙却是在瞬间就回了神儿。
华笙将浴桶中的水拍向杨清,泼在他的脸上,瞬间让杨清醒了神儿,神色尴尬地慌张地离开。
华笙又是气恼自己竟然一时松懈而暴露了自己的真实面目,一边又是羞恼自己的身子被一个男子看了去,虽然有布巾遮着,可是两人彼此心知肚明,那小小的一块布巾,根本就是毫无用处。
华笙气得一扬手,将浴桶之中的水拍得水花四溅。
可是,即便是再羞恼,事情已经发生,生气是毫无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