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拿着棍棒步步逼近长青,本就被他们围剿的长青完全没有退路,眼瞅着一大群凶神恶煞的汉子把他站的地方逼得越来越小,长青急中生智把头发拨弄得凌乱,披头散发的甩了一下头,配合着阴森森的声音道:“你们若再近我身,我禀明主人让她出来把你们都吃了!”
大伙被他这阴森的怪气给吓住了,齐齐退后数步不敢再向前一步,原来这家伙真如道长所说是个鬼奴隶。
“打打!”远处的王秀才又高喊着煽动人心,“不能放过为鬼奴的人,他已经不是人了!”
这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却不敢再上前,大家都害怕长青会变出长长的獠牙吸食人血,人就是很奇怪的动物欺善怕恶成了本质现象。
长青就是抓住他们心中生出的暗鬼,这才把这群人给吓唬住了,可还没等他得意,手拿拂尘的道士推开人群与他面对面的对持着,小小细长的眯眯眼都快看不到他的眼珠了。
“大家别怕,此人被鬼吸食的阳气让他精气亏损,刚才中了我的念咒身上贴着我的符咒他已无法作恶,先把他制服了再抓这鬼宅里的厉鬼!”
众人一听此话本退缩的心又变得亢奋起来,一蜂窝的涌上前用着棍棒架起牢笼将长青牢牢的架在棍棒的牢笼里,长青的腰上架着棍棒,头上依然是棍棒,就连双腿都被分开夹着棍棒,这伙人是专业抓鬼的么?这棍棒固人术让他寸步难行。
“你们这群不分青红皂白的恶徒!”
“我们在惩恶扬善,真正恶的是你。”道长拂尘一缕一阵寒气打向长青的额头,被打到的地方划开一道血口子泛着红流出一条长长的血路:“你不要再执迷不悟跟着我念空心咒,本道人予你解脱之道。”
“混账,快放开我!”长青闭着眼睛闻到额头上血腥的气味,脑中混乱的不敢睁开眼睛。
“还敢反抗!”道长拂尘一出打在长青的身上,一阵阴风吹过拂尘回旋回到他手中。
被锁在木棍中无法脱身的长青受了拂尘的攻击,新穿的大衫被划开一道好大的口子,露出他结实的肌肉和一条血痕。
“道长,杀了他吧?”一名汉子瞧着他像被打残的残败样心想不如给他一棍子打死活该。
“对,杀了他,不能让他为祸人间。”众人应声附和,还没开打就已经斗志昂扬的人群叫杀声连成一片,就在这一片叫杀声中竟伴着女孩童娇笑的稚嫩声。
“嘻嘻···嘻···嘻嘻······嘻···”起初叫杀声太洪亮没人听出伴着的笑声,可这稚嫩声忽远忽近忽大忽小仿佛乘着夜风而来随冷风而去,古怪的女孩笑声让众人心底凉进冰窟窿里。
“咦···哈哈···啊哈哈······”接着在稚嫩的笑声里又多出好几道复声,像一群顽皮的孩童在他们的脚边嬉戏玩耍,让人不由得低头查看自己的脚下,只见几道诡异的血红色在火把的映照下显得如死红在乱串。
众人皆心中大悚架着长青的木棍也都被吓散了,被困的长青松了口气擦掉额前流下的血后才敢睁开眼睛。
“你们别怕,这是妖孽的恶作剧。”王秀才出声安抚被吓坏的人群,这群人真是一群乌合之众,在小酒馆每个人都把自己夸得多么多么厉害,抓鬼抓妖个个是能力,可到了这里全成了缩头乌龟,胆子都没有他的大。
“秀才,你···你脚边······”有一个胆大的汉子眼睛睁得铜铃大,伸出手颤颤的指着他的腿边。
“你那什么表情,见鬼不成。”王秀才仗着有道长的撑腰,低头一瞧,一个身着血红色衣服的女娃娃披头散发的仰着头瞪着他,那乌黑的头发遮住了她大半脸蛋,只露出一边黑亮的大眼睛和一张带着血的嘴。
“道······道长······”王秀才用颤抖的声音求救,他被吓得不敢动弹的身体还得拼命的保持清醒,身怕自己不顶用晕了过去成为厉鬼口中的食物。
“妖孽,休得伤人。”有些功夫底子的道士招式齐发,拂尘如手中剑直冲红衣女童,可就当他的拂尘碰到女童时,女童却消失不见留下一抹散开的红气。
“嘻嘻嘻······打偏了呢······”稚嫩的孩童声荡在风里。
“是呢···是呢···打偏了呢,嘻嘻···好笨啊·····”
“好笨哪,嘻嘻嘻······”仿佛是孩童们调皮嬉戏声,配合着风荡在空气里带着丝丝的凉气,像在和大人玩躲猫猫的顽皮。
这一唱一和的孩童声让人辨不出声音出自何处,凉风袭来让众人感觉阴冷中带着透着骨子的寒,惊悚的氛围把假装胆子大的人吓到脚软丢了手中的木棍或火把。
“嘻嘻嘻······你们找谁啊?”红衣孩童出现在人堆里,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一会儿掀了这家伙的长袍,一会儿爬在那汉子的肩膀上玩把着人家粗糙的头发。
“找··我··的··吧······嘻嘻嘻·····”
“找··我···的···哟···”
调皮的孩童声又一次在风中对话,那些被红衣孩童们碰过身的人仅本能的用手推开孩童,可连他的衣服都没碰着指尖上只留下残留的血红,身边的空气中还散开红色的丝气。
一些胆子小的汉子早已软瘫在地吓得眼中飙着眼泪哭爹喊娘连滚带爬的逃了,有些已经怕到双脚无力连爬的力气都没了,颤抖着身体呆着原地眼睁睁的瞧着披头散发的红衣孩童摸着自己的衣服头发,然后看着孩童在一阵风里消失不见,被吓得撒了尿浸在裤裆里。
“妖孽!不得放肆,快快显出原型。”唯有道长手一脸正气洒出出符纸扬起拂尘,追逐着飘渺的红色残像。
“夫子,您怎么又来了?”一个孩童嬉笑着飘到王秀才的身边,伸出带血的小手想要牵住他害怕的大手。
“走···走开···不要碰我!”王秀才跌坐在地双腿向后退,他开始后悔煽动那些无知胆小的人来鬼苑闹事,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瞧瞧他把自己推向多么难堪的境地。
“妖孽!”道士高空跃起拂尘随气而发,杀气齐齐朝王秀才的方位而去,一阵红色轻揉之沙带着残影携着红衣孩童散在王秀才身前。
“道长,救我!”王秀才抬头悲怜的惨叫,这群人里就剩下这道长是他唯一的靠山了,瞧瞧原本士气浩浩荡荡的队伍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被吓得溃败而逃。
道士一跃而下提起王秀才的肩膀把他扶了起,他虽为道人却不信世间有厉鬼妖孽,此番前来不过是打探此地的虚实,若真如王秀才所说只是普通人家,以收妖孽厉鬼的名号把他们吓走便是,然后自己便能坐收渔翁之利把这座宅院据为己有,可现在才来此地不是有鬼,而是有人在扮鬼。
“这位道长好兴致,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我鬼苑喝茶么?”龙悠然已经站在了长青的身边,额前原本凌乱的头发已经偏向一边露出白净的小脸蛋。
长青似乎记得自己是做鬼奴隶的身份,弯下身子一把抱住悠然让她舒坦的坐到自己的膊膀上,这样一来真的便是鬼娃娃与鬼奴隶的结合体,多么自然登对的诡异风情啊。
“妖孽,在老道面前竟敢放肆!”老道士大斥,他心中竟对此女娃的眼神产生了一丝敬畏之心,那双水灵的眸子不搀半点杂质霸气逼人,这哪里是普通孩童拥有的气息。
“到底是谁放肆!”龙悠然一语庇之眼中泛着寒光指尖一弹地面出现一条直袭老道士的冰道,冰道上排出一列尖利的冰牙,这道冰牙攻到老道长脚尖前便停止攻击,然后像雪山里融化的水般迅速化作水流入地里不见踪影。
冰牙的速度之快让老道长没办法躲避,更让他心中胆寒的是这道冰牙竟能在瞬间化为水,若不是他的鞋尖上解冻的一对冰刺,他真当自己出现不该有的幻觉。
王秀才也见到了这一幕,让怕了,真真的怕了,他是有多傻啊,搬弄是非把自己推到绝境。
“你可以走,把他留下!”龙悠然的小手指落在了王秀才的位置,今日之事若没此心胸狭隘的人搬弄,哪里会出现这一遭儿戏影响她吃饭的心情。
“别···道长,别丢下我。”王秀才紧紧的拉住老道长的衣袖,他从龙悠然的眼中读出了杀气,他怕得要死,怕得希望能把时光倒回到下午不要蠢到找人挑衅她。
老道长本意只是要夺一个宅院作为容身之所,现在却弄成这般田地,他也未料到会有如此厉害的高人在此,可······刚才的攻击真的是这女娃娃打出来的吗?他疑惑了,若以她目前的年纪完全无法驾驭高等级的功法,更何况她根本没办法在这样的年纪修炼真气,为何她能办到?难道这世间真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