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才火气直往上串升,他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龙老爷完全是没能沟通的主,能把他所有的话都理解为赞美之意,这脸皮厚度可甚比城墙。
“夫子,说了半天我也懂您的意思了,待会我会让帐房的人给您这几天教书的工钱,明天您就别来了。”温雪惠温婉的脾气在他一次又一次言语重伤自家老爷和小姐后变为愤怒。
“你敢辞我?”他自高中秀才后请他教书的达官贵人也如过江之鳖,还没碰上哪一家敢与他叫板直接辞他的主,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他中意的美人。
“我为何不敢辞你?”别看温雪惠平日里笑容可掬像只小白兔一般温婉,若触及她的底线在她面前任意评击诋毁她所爱之人,再温婉的兔子都会开口咬人滴。
“我可是这个城里的秀才论身份地位你们还矮我一截,况且你们没理由辞退我,我说的句句属实是你们教女无方。”王秀才觉得自己之前瞎了眼,怎会让不分青红皂白的女人污了自己的眼。
“你这是蓄意中伤我家悠然!”堂堂科考的秀才口出恶言却还怒气相向,不过就是花钱请来陪悠然打发时间的先生,如此言行恶劣不要也罢。
“王某人句句属实!本就有耳闻龙家千金行为举止大而化之与寻常家女子不同,在下之前还不信,现在倒是领教了龙家千金的大而化之,与外面流传的话相比那真是有过之而不及了!”
“你······”温雪惠气得抿着双唇不知如何辩驳,王秀才是斯文败类语言连讽带刺,她现在突然真希望大姐苏艳芳在场,定是一个破口大骂讲他的一派斯文骂回祖宗坟地。
“那我不是得谢谢您的夸奖,夫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前的龙悠然笑眯眯的吃着糖葫芦仰着小脑袋瞅着他。
王秀才低头看下心中未免一惊,这龙家小姐脸笑眼不笑的鄙着他让他心底凉了一半,他教了几天书完全摸不透龙家小姐的秉性,喜怒变得比天气还快,每每用眼神瞅着他就让他心底没个底。
“龙老爷,养不教父之过,请好好教育令爱。”
“我家悠然很听话,无需我费神。”悠然该会的都会了,不该会的也都懂了,练就了一手赚钱养家糊口的本事,他能挑剔自家的宝贝不好么?别人家是求都求不大的财神爷,有这宝贝女儿在一家老小衣食无忧,瞧他最近被女儿养得好像又肥了一些。
“慈父多败儿!”王秀才也算是个明事理的人,可今天不知为何非要在龙家争出一口气一个理,完全都考虑过自己是在别人家的地盘上撒野。
温雪惠的脸上露出他活该自找的笑容,敢在悠然面前诋毁老爷子,他也算是勇气可嘉。
倒着龙老爷子带着同情看戏的眼神坐在太师椅上瞅着他,两人脸上都是一副你好自为之的诡异快感,让王秀才突然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夫子,小女子可做错什么?”龙悠然依旧吃着糖葫芦模样一派悠闲,完全看不出她是真心在询问。
“行为放(荡)!”王秀才志在高人一等便口无遮拦。
“恕我愚见,放(荡)是指不受约束或行为不检点吧?您把这个词套用在一个六岁娃娃身上是不是太牵强了?”龙悠然娇笑得眉眼弯弯,可那笑弯的水灵大眼却没有半丝笑意,眼中寒气逼人让王秀才全身都冒出冷汗,这女娃娃的气场非比寻常。
“你一个女童与三个男童疯耍在一起,那不是行为放荡么!”王秀才言辞凿凿却不敢正眼看她半分,害怕自己对上她那一双带着寒气的眼睛就掉进了千年雪坑之中。
“也只有在您眼中能把孩童玩耍的常态看出了花说成放荡,您可是饱读圣贤书的秀才,脑子怎么会多出肮脏的污垢,真丢了您那秀才的封号,徒有虚名罢了。”跟她玩咬文嚼字他还嫩了点。
“你这是污蔑我!”王秀才气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上前给这丫头几巴掌让她知道何为是尊师重道,“你可知道污蔑秀才可是要吃官棍的。”他这秀才的名号是不是徒有虚名也不是这小丫头说了算。
“我只知道夫子您抽高了嗓子在对着我这么一个六岁的女娃娃咆哮,常听爹爹说宰相肚子能撑船那是形容一个人的肚量大,就您这肚量大概一根绣花针都容不下吧。”就一个秀才而已也敢在她面前放肆,她可不吃这么套官路子的把戏,真有能耐何必屈居在燕阳城啊,每日里教书都叹自己时运不济未能碰上伯乐,她倒是觉得此人为人心胸狭窄做事不够圆滑嘴巴忒刻薄,能有官运恒通大概得下辈子再一次人格塑造吧。
被点到名字的龙老爷子扯扯衣冠,难得宝贝女儿在外人面前夸赞他,他可不能给女儿丢脸,只是······他什么时候在宝贝女儿面前说过宰相肚子能撑船这话?好像······没有吧······
“你一女娃娃家伶牙俐齿出口冲撞于我,其一不尊师重道,其二没半点教养,身为你的夫子我有权利教育你!”王秀才气红了脸被愤怒遮住了眼,一把抓过龙悠然高高举起手就要一巴掌挥下来。
局势已经是一触即发,可龙老爷子就在这一触即发镇定的拿起温雪惠之前端进来的小米粥慢条斯理的品了起来,就因为龙老爷子的这一举动让内心有些心虚的王秀才不敢下刮她耳光。
他是知道龙老爷子把这女儿捧得跟个神仙似地供着,可为何到了这份上他竟然无动于衷?难道是他观察不细?或是龙老爷子怕得罪于他所以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等着他是否下手?
多种思虑在王秀才脑中转来转去以致那高高举起的手一直没落下,反倒是揪着龙悠然领子的那只手让某人不爽了。
“你找死么?”龙悠然阴沉就眼睛笑得十分邪魅的问道。
“呃!”王秀才被她那带着邪气的眼睛瞪得心中发毛冷汗直冒,他想起刚来时听到茶坊里乡民间茶余后的内容,这可是鬼宅啊!
原本住在这座宅院的人家生下一女,却不料这女儿命中带克将生养自己的母亲给克死了,好不容易养了几年女娃五岁又把她的奶奶给克死了,女娃六岁的时候她的爹爹害怕她把自己克死,所以先下手将女娃丢进井里活活溺死,可事情不出七天每天夜里都有女娃嘤嘤怯怯的哭泣声,而正巧女娃的头七当天她的爹爹竟悬梁自杀,住在宅院里的侍妾和随从都觉得是女娃的鬼魂来索命,于是纷纷落荒而逃,从此这座宅院便成为成为鬼宅。
而龙悠然盯着他的眼神仿佛从地狱而来的鬼娃之眼,阴森中带着寒气的冷光,那似笑非笑的樱桃小嘴现在看来带着诡异的腥红,还有她那一头披在肩上乌黑秀长的黑发随着微风轻轻飞扬······
“啊······”王秀才慌忙松开手脚一软跌坐在地,好可怕,她到底是人是鬼?为何全身能散发出如此诡异阴森的气息。
“宝贝儿,别把夫子吓了,快把你嘴边那红红的颜色擦一下。”龙老爷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特地强调龙悠然嘴角边红色液体,其实那不过是她刚才吃的糖葫芦的颜色,那串糖葫芦她不是吃到一半还拿在手中么。
“爹爹提醒得是,我应该吃得不留痕迹!”
龙悠然邪气的从口中探出小舌头慢慢的将嘴角边的糖渍舔去,然后故意裂开嘴巴露出洁白的牙齿,而牙齿上正巧残留着糖葫芦的红色糖衣,王秀才正好从正面看到了她这一举动和她牙齿上的糖衣。
“不···不要吃······啊啊啊······不要吃我!”王秀才想到吃人的鬼婴,龙悠然现在这妖气的模样不正是印证了这别院闹鬼的谣传么?被吓得脸上血色全无的王秀才连滚带爬尖叫着逃出了鬼苑。
可他逃出府邸大门的路上撞上了拿着好几串糖葫芦嘴巴又嚼着糖葫芦的幽玄,自己又一屁股跌落在地,幽玄好心伸出手要把他扶起来,那一双小手上却沾满了糖葫芦红色的糖渍,瞧在王秀才眼中那是一副触目惊魂沾满血渍的双手,他惊恐的连滚带爬滚过了幽玄的身边,带着哭爹喊娘的悲切声逃出了鬼苑。
“······“幽玄不明所以的挠挠后脑勺,拿着一大串的糖葫芦走进大厅,“姐,你是不是又吓人了?”这话问得多风轻云淡啊。
“总有那么多怕死滴人。”与她何干?她不过就是随便说说制造了一些小氛围而已,那王秀才能把自己吓得屁滚尿流想象力太丰富,像这种垃圾小人无需动手都能解决的事情,嗯,连这些天教书的费用都省了,真好!
“宝贝儿啊,夫子难找啊!”龙老爷子是挺惋惜这位王秀才滴,他肚子里确实有点墨水,可惜那副嘴脸和心肠不太好,再找一位有胆量有学识的人来教育儿女好像比较困难,大家都不愿意来他们的宅子。(我的小说《邪帝专宠无限》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