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山崖底百花齐放灌木丛生四季如春,在一条涓涓流水的小溪旁的百年古树上建着一座两层高的木楼,木楼依附树干而建别具一番风味,每层楼上的窗户上都吊着丁丁当当的木风铃,微风一吹木风铃随风轻碰发出清清脆脆的声响,犹如风的吟唱。
龙悠然整个小身板都泡在药桶里,药桶里散发出奇臭无比的恶味,她已在此处疗伤有三天之久,这三天每日在药桶里浸泡十二个时辰,在这药桶里浸泡三天才能将她的内伤治疗痊愈,可谓疗效齐佳。
三天时间不长不短,可这不是让在家里的一群龙家大人等得直跳脚么?如他们到燕阳城寻找他们姐弟两被杀手发现又可如何是好,若留在家中等待,那些食物也不够他们再维持几天,幽玄的刀伤在精心的治疗后竟然快速的奇迹愈合,背部还留着一道长长的刀痕,能保住小命已实属万幸。
“大徒弟,你快帮为师看看这局棋要如何破解!”疯疯癫癫的松门子拿着一盘落定于位的棋盘端到龙悠然浸泡药桶的面前,一副急于想得到答案的模样贼精了。
“老疯子,你已经作弊三天了!”松门子将受伤的她和弟弟带到风吟谷医治,当时因她泡药材无聊瞧着树墙上摆有残棋随意破解后,他竟不要脸的每天都缠着她破解残局,泡个药澡耳边充斥着穿耳魔音真想一巴掌把他拍死,突然好怀念现代的隔音设备以及耳塞。
松门子将她破解出来的残局拿到小溪对面那户人家里显摆一阵,然后她便能在对面木楼里听到乒乒乓乓刀剑对垒及双方漫骂的声音。
“只要能破解残局,我管它是不是作弊!”那老疯子又没说不可以找人破解,规矩是他之前订下的规矩,活该他当时没附加一条不许找人代劳。
龙悠然丢给他一个有本事你自己破解的眼神,拿起泡在药桶里的粗布块往脸上擦了又擦,这药桶里的药材她虽不懂是什么名堂,但是从药性来看有快速治愈内伤及清神醒目的功效,多泡泡不打紧,反正奇珍药材无需她出钱。
“大徒弟,你可别不出声啊,对门那老疯子打赌我破不出这残局,如能破了便把我想知道的口诀之一告诉我,你快给师傅想想办法!”他的宝贝徒弟就这脾气有性格的脾气让他又爱又恨,屁丁点大的年纪哪来气压泰山的气势,他真的好好奇。
“我要回家一趟,这残局你慢慢破解!”家里的老爹和姨娘让她挂心,千万别多生事端才好。
“什么!你有家?!”松门子感觉不可思议的大叫。
龙悠然将手中的粗布块一甩,湿漉漉的药水珠子便拍到了松门子的脸上,“连你这鸟样都有家,我就不能有家?”
当初就知道这鸟人定非善类,一出手便能将人冻成冰棒的功夫那是普通人能办到的吗?还敢扮猪吃老虎在她面前装傻充愣,欺骗小娃娃是可耻的行为,唾弃他!
“我···,鸟样?!”松门子自认长得玉树临风仙风道骨,为何到她嘴巴说出的话就变了个意思,直觉上这鸟样的形容好猥琐。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大弟子,嘴巴功夫了得。”不走正门非得用弹跳挤窗而入的又一老疯子卫墨夫大笑,他的行径虽小人了些,可是一身白衣长袍仙风道骨的模样他完全看不出是另外一枚老疯子。
“卫疯子,你个鸟人,竟然敢乱认徒弟,我家大徒弟才是我的徒弟!”松门子捡起悠然的形容词就往卫墨夫身上砸,思来想去还是大徒弟新鲜贴切的鲜活词句好用。
“呸,松门子你这老匹夫,我家大徒弟都没出声唤你一声师傅,你倒好意思往自个脸上贴金。”其实卫墨夫不要脸的功夫与松门子那是一个不相上下,悠然没都出声唤过他俩任何一个人为徒弟,两人倒为这事情争得面红耳赤!
“乖徒弟,留在风吟谷等伤势痊愈再回家可好。”卫墨夫像只哈士奇蹲在药桶旁使出老来卖萌的绝招,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家卖萌行为实在可耻!
“大徒弟,风吟谷的药材是治疗你内伤最好的药,多泡几天再走!”另外一只灰色的哈士奇也跟着趴到了药桶旁边,这两个已经斗了几十年的老疯子难道意见统一。
悠然的脸上仿佛挂了三条黑线心里极度不爽,这两老不死的卖萌卖到药桶前面了,她怎么说都是女娃娃一枚,这纤纤玉体能让他们看么,竟然为老不尊都蹲在这光明正大的偷窥!
“滚!”声音不大却带着足够威严的一声令下,两老疯子被吓得连忙倒爬屁股往后挪,而后四眼相对空气中仿佛暗藏电光火石摩擦的声音,这两只不要脸的哈士奇“咻”的一下行动统一的趴回到了药桶上!
“乖徒弟,你哪里不爽师傅帮你清理干净!”卫墨夫连声安抚还挽起飘逸的白色大袖拿起竹勺勺起药水往悠然身上淋。
“大徒弟,你是不是内伤发作又痛了,告诉师傅,师傅帮你按摩!”松门子不落于人后的伸出双出输出内力在悠然的肩膀上轻轻的给她按摩疏通穴位促进血液循环。
若龙悠然已长成如花娇娘,若两老疯子依旧是玉树临风的少年,这一幅沐浴阳春图定是一段佳话,可是这画面一下被扭转画风,两老疯子皮粗肉厚满脸皱纹一副急于讨好的猥琐模样,怎么能让悠然不来气。
“再说一次,滚!”她的忍耐力的有限度滴,即使是六岁奶娃的身体也不能随便暴露在外,更何况是两个实在不合胃口的老疯子在一旁犹如唐僧念经一般的舌燥。
“听到没,我家乖徒弟叫你滚!”卫墨夫骨瘦如柴的手拿起竹勺一甩,带着药水的竹勺竟能全部燃烧的朝松门子砸去。
松门子轻松一挡便将燃烧的竹勺火焰熄灭妥妥的拿在手中若无其事的伺候徒弟泡药水。“这可是我家,该滚的是你。”
“几块木板钉成的破烂你也好意思说是家,你信不信老子一把火把你的木板烧成木炭!”卫墨夫已经完全没有形象的双手叉腰扯着老嗓子大叫。
“你若敢烧我便把你那鸟窝冻成冰窖。”松门子不甘示弱的反击,两人你来我往的吵架还嫌不够,挽起衣袖挂好衫衣推推撞撞的扭打出门找块合适的空地继续拳脚相向锻炼身体。
两大瘟神一走世界仿佛被按下静音美好得让悠然舒服不少,三天了啊,三天!这三天里每天都会上演这么一出闹剧,这两老疯子乐此不彼。
第一天受重伤被松门子带回风吟谷后被他用内功什么之类的功法为她疗伤,然后便被丢进药桶里浸泡十二小时,吃着不知道是不是伟哥之类的大粒药丸对全身的内伤治疗功效显著,仅仅三天时间便把奄奄一息的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姐······”幽玄骑着幼狮站在已经被两疯子拆掉的木门门前叫唤。
“肉肉,你怎么又偷跑下床了!”瞧着面色红润的幽玄真的看不出他是那个三天前背部受了一刀的孩子。
那日回风吟谷,松门子能力有限不可能一下救得了两个娃娃,第一时间便将幽玄丢到了卫墨夫的小筑前求救,说来好听是求救吧,实际上是十分不客气的命令,卫墨夫与他斗了几十年的脾气怎可能他说救便救,硬是给他吃起闭门羹。
悠然剩着半口气对着门里的卫墨夫说道,若阎王要她姐弟三更死,你能留我到五更?只捎上这一句便让卫墨夫开了大门救了幽玄。
两位隐士高手皆拿出看家本领奇珍药材往他们姐弟两身上灌,而后发现姐弟两骨骼奇佳是习武奇才,接下来的三天更是不吝啬的将那些丢在角落里发霉发臭的珍品药材全往他们身上送,好大的手笔。
想来也是被世外高人给救了,他们那一火一冰的功夫想必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学会的功夫,偏开两个人不要脸的性格不谈的话,能作为他们的徒弟也算是一大幸事。
“姐,躺在床上累!”不知道师傅给他吃了什么药丸,全身上下都有力气,背上的伤口愈合的速度十分快,而且胸口总感觉有一股暖暖的热流在动来动去,大师傅说是真气能为他护体。
卫墨夫说他不喜救人,如果救了必定是和他有关联之人,所以幽玄清醒后便拜他为师,而松门子定不会让卫墨夫收个奇才徒弟都要摆谱说个光脸话,他让幽玄拜卫墨夫为师之后又拜自己为师,气得卫墨夫拆掉了他家木楼上的楼板。
“我是听他们吵得累!”才三天就已经受不了两个老疯子的魔音摧残,未来里肯定都会是唐僧版的碎碎念。
幽玄天真的说:“大师傅和大大师傅的感情好。”
听着弟弟天真的话语,悠然似笑非笑的想着,两个老疯子的感情好到都不想认识对方的地步,如果哪天谁先进了棺材,弄不好会有被掘尸的可能,舍不得对方嘛!
“仗势,你驮着幽玄也得小心自己身上的伤口!”仗势是悠然给幼狮取的小名,这种堂而皇之狐假虎威的名字亏她想得出来叫得顺口。
“吼吼!”仗势一副我会小心的模样来几声低吼表示知道了,瞧着悠然泡在药桶的眼神像是在说主人你也要小心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