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媛,一位美丽善良法术高超的神仙姐姐。在蓬莱岛主修医术和炼丹,成绩特别优秀,老师三天两头不是夸就是给她家里写表扬信,惹得同辈和师哥师姐们各种嫉妒羡慕恨。好在珈嫄心思单纯不爱记仇,有时候被别人欺负完了还跟着一块傻笑。
罗凰承蒙她照顾身体好得特别快,无论如何都要感激一番。珈媛腼腆笑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相比道谢她更好奇罗凰中太极咒的原因,该术是仙家的基础法术,按理是不会用在好人身上的。
“我确实没什么好……”
“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罗凰摆摆手。总有水出石落的那天,不必苦苦纠结,再说要不是中了符咒两人还遇不上呢,可见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珈媛对罗凰阔达的胸襟表示佩服,扬言一定要交个朋友。罗凰求之不得,打一开始她就在谋算小九九,等混熟后把人家有而她没有的技能全学过来。
跟外人学东西可不像对自己家里人,虽然台面上不谈钱,可是该有的礼数还得做到位。这不,罗凰订下客栈的豪华间请人住,还三天两头带去逛街吃饭找乐子,晚上贡献自己护肤品一起美容spa。两人的关系一日千里,没多久就升级到同睡张床的好闺蜜。
相处过后罗凰发现两人共同话题还挺多,就算没有技能一事也愿意真心交朋友。珈媛也是相见恨晚,觉得罗凰的精神世界是她从未接触过的,新鲜又刺激。
当然,两人也有分歧的地方。珈媛作为学霸肯定把修炼摆在首位,并且坚定不移的去实现目标。罗凰当然也注重修炼,可她对成仙兴趣不大,当然这和本身接受的教育有很大关系,光殊和狸营造的是一个相对自由的成长空间,不做强行定位。
所以,每天定时练习法术、读书做作业的珈媛看到罗凰松散的学习态度后很生气,不停说教,希望她能回归正途。罗凰对于珈媛的指责感到莫名其妙,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已经毕业了,进入社会后就要以社会人的身份进行活动,学习是必须的,但是已经不限于看书做习题的形式。不能因为她早上没看公式晚上没背单词就骂她是废材,很委屈的好嘛。
“干嘛顶嘴呢,明明就是你不对。”
“好,你对。”
“……明天早上开始跟我一起打坐调息,然后练法术。”
早上。罗凰深深吸气,干嘛都好只求别让她早睡早起,这词儿就是一大酷刑,从精神和肉体上进行双重折磨,21世纪死于它手的年轻人数不胜数。“你要是答应不再满大街撒钱炫富我就同意明天早起,如何?”
珈媛立刻弹开,她那叫行善积德不是什么炫富,很多穷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就等钱救命,她不给钱不就相当于杀人!
“你先说服自己再说别人。”罗凰走出去带上门。“这几天我自己睡。晚安。”
哼。珈媛在门内狠狠瞪了眼,两手抱臂,她决定再不要理某人。
女人吵架都爱整这句,然后没几天又巴巴的粘上去。罗凰甩开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又有什么破事求我。珈媛食指对顶,小声说借我点钱呗,人家不够。
“你也有今天,让你臭显摆。”
珈媛再次抓住罗凰胳膊,摇晃。“这次不一样,是件非常正经也非常值得去做的事。昨天县令请我上门喝茶,提到要修河堤可钱不够想让我捐二十万两,夫人说学堂年久失修,让我也拿个二十万两出来盖新的。”
罗凰连连啧声,县令两口子嘴皮上下一翻四十万两就没了,比火烧还快。赶明她也捐个官当当,天天过烧钱的瘾。“你打算借多少?”
“三十万就可以了。”加上她身上剩下的,正好。
罗凰凑近小伙伴的耳边,字正腔圆的来了个滚。珈媛脸色大变,指着姐妹喊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小心眼吝啬鬼,成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修河堤建学堂那么大的功德你都不愿干,你还想干什么?你什么都干不成!
“随便你怎么说,不借就是不借。”
哐,两人把门甩得震天响。关上门后,又不约而同露出难过的神情,或许大家都不想这样,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能周全呢~
接下来的日子罗凰闭门不出,珈嫄为了筹集善款成天在外头晃,办完事回来路过房外忍不住想敲门,但一想到两人为什么吵又放弃了。不是钱的问题,而是罗凰的心态让她很不满。
因为资金没到位县官那边不好给回话,结果人家时不时地就来敲边鼓。本来募捐的事是出于自愿,不乐意的话逼不了,但是县官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生出股强硬的味道。没有以往助人的快乐和轻松,珈媛只感鸭梨山大,换位思考,这段时间她四处游说当地富人乡绅捐款时别人也这么苦恼吗?让别人烦恼得寝食不安,还算是在做好事吗?
相比之下罗凰没什么可操心,清闲。宅久了有点腻,下午找家茶馆听书,忽然想到冷战好些时间,再不和解估计感情真得生分了。
“我说,那谁还老跑你家?”
“可不是,老爷子都快烦死了。要不是她背后有县令,早拿棍子打出去。”
罗凰顿住,转头看向后桌。两个年青人正有搭没搭的聊着,顺道吐吐近来的苦水。罗凰听了几句就明白是在说珈嫄,别人都私底下抱怨了,看来她日子过得也不太好。
“我听我家老爷子讲……”小伙子凑近同伴耳边,压低声音:“捐款这事有猫腻。”
“怎么说?”
“你想想看要真是朝廷的意思县令早名正言顺上门拿钱了,现在为什么让一外地来的黄毛丫头到处张罗?而且县令一次台面话没放,都是私底下把话传来传去,修河堤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干嘛藏着掖着。”
“你的意思,县令利用人在干见不得光的勾当?”
小伙立马按住同伴的胳膊,这话真明白也不能外说,指不定哪天就因这张嘴惹祸上身。“不聊了,说别的。”
罗凰一字不漏的全听入耳。冷笑,原来如此。不论过多少年换多少朝,有些东西都比毒疮还顽固的扎在社会骨血里,除不掉治不好。可怜她的小姐妹被利用不说,还为此跟她闹翻。
一碗茶喝尽,是时候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