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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21.0 雨神不易

高温热浪天气持续出现后,牛哥变得食欲不振脾气暴躁频频罢工,一行人的旅行进度受到很大干扰,不得以只能寻找村庄避暑。

远远看见房屋,牛哥却死活不愿意多动半步,在鞭子食物等手段无效后,把车就地停路边,三人步行进村。到村口时正好遇见大大小小一伙人搬家,拦下询问才得知村里干旱三月颗粒无收,为了活路村民已经陆陆续续迁出,剩下的多半是些手脚不利索的老人。

三人沉默着目送队伍渐行渐远。入村后发现确实满目荒凉,一片沉寂。有只流浪犬摇摇晃晃地走过,到珈媛跟前时扑通一声栽倒,珈媛连忙倒出随身带的水救急。那狗一见水两眼放光地扑上去,差点打翻盛水的碗。罗凰皱起眉头,最终不发表言论。

“动物尚且如此,人更不必说。”珈媛心疼地抚摸着枯瘦如柴的身躯,拼命活着一定很辛苦吧。“我想帮村民渡过难关。”

“我们身上的水只能解一时燃眉之急,要解决根本还得靠老天正常降雨。”阳春微微叹息,自古以来天时地利都是影响农作物生长的关键因素,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除了祈祷风调雨顺似乎也做不了其他。

罗凰抬头望天,只见风和日丽万里无云,适合闲暇时欣赏景色,若是求雨便可称上无望。转移视线,他们两个不是出身仙家嘛,素日里就爱卖弄法术高超,眼下正是需要,小小的呼风唤雨总没问题吧。

“没用。”阳春很快否定建议,如他所说,最关键的还是在于天意。

罗凰哂笑。来来去去无外乎那套,没有上头的指示下面不敢乱来,生怕一不留神丢掉乌纱帽。“也罢,人间多灾多难本属常事,造化好的守得云开见月明,福薄的也只好自认倒霉。”

珈媛嗖站起,满脸隐忍。不帮忙不打紧,何必吐些尖酸刻薄的话。就是神仙也有遇着过不去的难关,倘若大家都袖手旁观高高挂起,这世道还不冷漠的叫人寒心。“请姑娘回马车里,眼下的小事不敢烦你也不需烦你。我们这些愚蠢钝物免不了俗事缠身,盼着往后增了智慧好跟姑娘学得闲云野鹤。”

一番奚落让罗凰里外不是,脸上五颜六色。“我就随口唠叨了句,你犯不着正经八百挑刺。况且,你们两解决不了的事到头来还得我出马。”

阳春发笑,好大的口气,说说看你有什么看家的本事?罗凰垂下眼帘,也谈不上什么厉害,就是花点力气把周边县城的水搬来,顺利话傍晚时分就能送到。

两人不看好,挖渠引水的工程岂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夸下这般海口未免显得有些无知自大。罗凰不解释,她打算用行动证明自己。

三人分成两组,各自实施计划。

阳春和珈媛挨家挨户敲门,表明来意。起初村民还带着些许戒备,隔着缝隙窥视,后来抵挡不住身体对水分的渴望,拿着锅碗瓢盆稀稀拉拉走出。长期困于灾难让他们丧失生气与活力,脸上清一色挂着麻木与空洞,与行尸走肉仅一线之差。

那边事情进行还算顺利,可单独行动的罗凰心里却没什么底,虽然脑海里有南水北调的概念,但也止于概念。即使不需要真的来场大动静但是要做的幅度肯定也不小,具体该怎么操作她毫无头绪,若是有个法宝能吸水就省事多了,或者和葫芦娃一样能任意吞吐江河,拿多少水都不在话下。

摸下巴,光顾着逞口舌没注意到智商会告急……呸,还没动手呢就灭自己威风,好歹是受过高等教育与社会磨练的知识分子,指不定车到山前时脑洞大开想出妙计,轻松搞定一切。

穿越军就是那么自信;

从来不考虑别人感受;

即使IQ明摆着是硬伤,也不打算停止任性~

看,某人直接把一池子的水蒸发到上空,制成积雨云。真是的,干这种荒唐事地理老师同意了吗?不按照科学规律强行组合分子物理老师造了吗?借着灵力到处开外挂,做些有的没的,难怪毕业前老师们纷纷叮嘱出去千万别说是我教,丢不起那人。

罗凰跟牧羊人一样赶着大片云层飞往村庄。路过农田时引起小规模惊慌,汹涌来袭的乌云促使百姓连忙披上雨具防止被淋,结果蓑笠还没系好天空又恢复晴朗。仰头感叹,老天爷变脸真不是一般快啊。

云容易消散,飞行的同时要源源不断注入法术使其凝聚,所以撑到村外时罗凰已经感到自身气息出现混乱。顾不上停顿,把乌云分布在河流一带,接着进行重要步骤——冷却。云层里的水滴受冷急剧凝结,当达到空气承受不住的体积时开始降落,冰晶遇到正常温度又变回雨水滴到地面。

下、下雨了?!

村民麻痹的五官突然变警醒,轻易捕捉到远处动静。互相搀扶跑到村外,对局部降雨来不及感到诧异便已跳入雨中,激动的任由水淋在身上。

干涸开裂的大地和人一样,张大嘴贪婪吮吸,将每一颗水珠悉数吞入腹中。珍惜中又夹带恐惧,害怕这一次灌溉后又要进入更漫长的等待,才会迎来第二次降水。

绕开欣喜若狂的人们,阳春与珈媛飞到上空,不出意料的看到正在成云布雨的某人。靠近,发现她脸色有些发白,用脚指头都能猜出是灵力消耗过头导致的。

珈媛亮出清拂杖。通体晶莹剔透的神器,当启动悬浮在杖首的水灵珠时全身泛出美到极致的蔚蓝光芒,比波光粼粼、一尘不染的海水更让人目不转睛。

云层里一部分水滴被吸走,水灵珠中心凝聚的闪光随着增强,当能量贮备满槽时喷涌巨大水柱,比开了闸门的洪水还要气势磅礴。方才绵绵细雨顷刻间化作倾盆瓢泼,呼啦啦砸到地面,冲走河床上不少石子。人们笑着找地方躲避,毕竟大部分人上了年纪可经不起太猛的淋雨,怕患伤寒。

“你什么意思!”罗凰气不打一处,合着大半天的功夫都是瞎忙活,还不如神器露个脸。

“谁晓得你的方法是指这个,走之前和别人解释清楚不完事了,非得故弄玄虚。活该。”

“……”

罗凰牵动怒气更加消耗精神,一个恍惚就要从空中跌落,幸好阳春眼疾手快搂住。轻松的来个公主抱,这点重量再多加两个没问题。

“你倒是听句劝。”无力吐槽,自大的人一向喜欢把别人的话当耳旁风,最后往往自食其果。“平时不调息修内功,用起法术来又没个节制,真不怕死?”

“你不必说她,让她吃点苦头才会醒悟。”珈媛翻眼皮,没半点同情。

“我先到前面去,你差不多就收手,再过来。”

阳春腾云驾雾飞走。望望地面发现没人后降落,把罗凰倚在树旁,掏出那条鸳鸯手帕擦擦薄汗。再替其把脉,确定无大恙后喂了点清水,坐到旁边静候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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