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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最近几天,林言心早上六点醒来,总是发现陆子枫房间的灯还亮着,去敲他的门,也没有人回答。林言心起了疑心,问道:“哥,最近你房间的灯怎么老是亮着啊?”

陆子枫挠了挠头解释道:“没什么,只是太黑,我睡不着。”

“还因为爷爷的事情吗?”

陆子枫笑道:“不是的。”

“最近看你好像很累,脸色也比以前差了好多。”

陆子枫摸了摸脸:“有吗?我怎么没发现。”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运动会结束不久,马上就快迎来文艺汇演。

身为文艺委员的叶若兰自然没法闲了。每天放学至少要空出一个小时,和同学们一起排练节目。

有时候甚至晚自习后也留下来,排练到很晚才回家。

看着叶若兰有些憔悴的脸,陆子枫心疼不解:“干嘛要这么拼命呢?”

叶若兰脸上的若有若无的笑意并非消失,也没有黯淡,依旧那样明艳动人,这让陆子枫觉得莫名的心安。

陆子枫还是很闲,每天上课他还是那副样子——睡觉。但是取消了另外一个穿插节目——发呆。

陆子枫开始变本加厉地开始睡觉,以至于连偷看叶若兰的侧脸的时间都快没有了。

叶若兰却总是有意无意地侧着头,用余光观察陆子枫,但是每次都很失望,他在睡觉!他在睡觉!他又在睡觉!

“你这头猪!”

叶若兰并没这么想,也没有这么说,但大概意思也就这样了。事实上,陆子枫的确睡得像头猪,他一到学校就开始睡觉,无论多么吵闹,他都不会醒来,这不是猪是什么?

“陆子枫,你跟我出来一趟。”

陆子枫睡得老死,根本没听见。

“陆子枫,跟我出来,你没听见吗?”

吴苑怡猛摇着陆子枫。

陆子枫终于被摇醒,非常愤怒地盯着吴苑怡好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原来是你。”

“不是我是谁。跟我出来。”

“不出。有事这里说。”

“是若兰的事。”

陆子枫乖乖地跟着出去。

“到底什么事?”

“若兰都跟我说了。若兰说你从一开始就追求她,现在若兰只是要你能够考一个年段前三十,有那么难吗?”

陆子枫呵呵笑道:“大姐。你倒是说得容易啊,对于你们来说,年段前三十当然是小菜一碟。但是对我们这些学渣来说,真的是难如登天。”

“就因为难,你就放弃了?你根本就是个懦夫,不配喜欢若兰。”

“凡是都是量力而为的,不自量力的人只会自寻烦恼。”

“但你起码也要去试试,努力过就算做不到,若兰也不会怪你的。”

“做不到的事情我从来不想试。”

“你这个人真差劲,真搞不懂若兰怎么会给你这种人机会的。”吴苑怡咬牙恨恨道:“再见!懦夫!”

陆子枫苦笑不语,继续回教室趴着大睡。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真的可以因为爱情而有所改变吗?自己可以有所改变吗?又或许是暂时地压抑了本性,在得到自己想要的后一切又原形毕露呢?

再过两个星期就是元旦了,这是叶若兰刚转来九班负责的第一次全校性表演,为了这次文艺汇演,她花了很大的心血。

连续三天来,和同学几乎都排练到晚上十一点才回家。

陆子枫坐在桌子前,对着台灯叹气道:“下个星期是月考,再下个星期是元旦。以前怎么感觉时间过得好慢,现在却感觉这么快呢。都是二十四小时啊,真的是不讲理啊。”

陆子枫觉得有些闷,打开窗户透了一口气,望着窗外,一盏白色的孤灯照亮了四周。

陆子枫定睛一看,忽然发现灯光的边缘处,人头攒动。看起来起码有七八个人围在一堆。

“这些小流氓,妈的这个时候不好好去上网,在这里瞎搞什么?影响老子心情。”

陆子枫咒骂了一句,正要关上窗户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声音。

是从人群中发出来的:“小妞,跟我们走吧。哥哥保证不会对你怎么样!”

人群堆里显然是个女孩,女孩声音有些颤抖:“你们要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我们只是想……嘿嘿……”

“你们想嘿嘿?”

陆子枫闻声而来,拨开人群,果然看到那张苍白的脸。

叶若兰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脸上全然是喜色。

流氓头子发话:“你小子是谁?别多管闲事。”

“她是我妹妹,各位大哥想干嘛?我家就在对面。”陆子枫指着自己的家说道。

流氓们有些犹疑不决,就算是绑架,绑到人家家门口,这未免有点嚣张了些了吧?

陆子枫怕出事,于是大喊起来:“李胖子你快出来,我妹妹遇到麻烦了,快点出来啊。”

李叔闻声从网吧内走出来,流氓们见势不妙,立刻掉头就跑。

“李叔,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李叔笑骂道:“臭小子,居然敢拿我开刷!”

李叔回网吧后,陆子枫直直地看着叶若兰,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叶若兰还是有些惊魂未定,低声应道:“嗯。”

“你一个人住吗?”

“我在学校外面租的宿舍。”

“那,今晚就不要回去了。”

叶若兰显得比之前更加惊慌。

陆子枫笑道:“我没有其他的意思。这些人可能还会阴魂不散,我现在也不方便送你回去。”

陆子枫心中笑:你们鄙视吧。我就是不想送她回去,就是想让她住在自己的家里。

叶若兰沉默。

陆子枫找了一个让叶若兰安心的理由:“你和我妹妹一起睡,我妹妹你认识的。”

“我认识?”

“就是林言心那个丫头,她在学生会里工作。”

“那我就打扰了。”

叶若兰跟着陆子枫,走进陆子枫的家。陆子枫的家很干净,也很空旷。一草一木都透着一股冷清意味。

陆子枫打开大厅的灯,喊道:“丫头,你学姐来了。下来做点吃的。”

“学姐?”

林言心放下手中的笔,急忙奔了下来,一见识叶若兰,笑道:“姐姐,怎么是你?”

叶若兰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打扰了。”

“没事,没事。哥,没想到啊,你居然把姐姐带回家了,小妹佩服。”

叶若兰脸渐红。

陆子枫也尴尬。

“好了,你先陪着你学姐。我去弄点吃的。”

“好嘞。哥,我要吃面,要加葱花,还加一个煎蛋。”

陆子枫看向叶若兰,问道:“你要吃什么。”

“我和言心一样。”

“好的。”

自从爷爷过世后,陆子枫总觉得两个人呆在这偌大的屋子里真的好冷清,忽然多出了叶若兰,像是太阳取代了月亮,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不多时,陆子枫抬着两碗面上到二楼。

“若兰,这是你的。”

叶若兰接过,尝了一口,比自己做的好吃。

“丫头,这是你的。”

“好嘞。”

林言心接过面,嘟起嘴道,指着面里的蛋不满道:“为什么我的蛋比姐姐的小,这不公平!哥,你偏心!”

两个蛋其实一样大(这句话总透着一股怪异感,找不到更好的表达方式,姑且用着)。

陆子枫死人般的白脸竟微红:“死丫头,还不是一样大的。”

叶若兰不明其意:“言心,我的蛋给你吃吧。我吃过晚饭的,吃不了这么多。”

林言心指着陆子枫的脸呵呵直笑:“姐姐,你看,哥的脸红了。哥居然会脸红?”

叶若兰也跟着笑了起来。

“咳咳……”

陆子枫借口走开了。

三人吃完面,看了一会儿电视,陆子枫回到房间,叶若兰也和林言心睡觉去了。

“姐姐,你怎么会来我们家住的啊?”

叶若兰把事情的经过简略地叙述了一遍。

“英雄救美啊,好羡慕。”

叶若兰不语,却在笑。

天天睡觉的懒猪,能算英雄吗?

“那是你哥的房间的灯在亮着吗?”

陆子枫的房间开了两面窗户,从林言心的房间能看到陆子枫其中的一扇窗。

林言心说:“嗯。”

“他这么晚都还没休息,在玩游戏吗?”

“不是的。”林言心来了兴趣,翻过身子,手肘撑着脑袋,看着叶若兰说道:“姐姐,你不知道,哥最近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叶若兰也好奇:“变成怎么样呢?”

“爷爷去世后,过了一段时间,哥房间里的灯晚上就一直亮着。原本我以为真的像是哥说的那样,他怕黑,才不关灯睡觉的。但是我昨天进去才发现,他的房间里忽然多了好多的书,都是参考书。上面都密密麻麻地做了笔记。都是哥他自己的笔迹。”

叶若兰的眼睛顿时有些涩。望着窗外的灯光,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总是要让人讨厌,要这样膈应自己呢?想方设法的让自己难过,让自己心疼。

“姐姐,问你一个问题,你是真的喜欢哥吗?”

“我不知道。”

“不知道的意思就是可以考虑咯?”

叶若兰默然。

第二天早上,三人一起上学。

林言心嬉笑道:“哥,我先走啦,不打扰你和嫂子谈情说爱了。”

说着便跑开了。

叶若兰笑道:“听说你每天都忙到早晨呢!大忙人。”

“忙到早晨?”陆子枫疑惑道,“什么意思?”

“你自己清楚。”

“我不清楚。”

“懒得跟你说。”

“那就不说。”

叶若兰的心情真的很好,陆子枫非常清楚,因为她脸上的笑意都已经扩散到了她的眸子里,那样的明艳。

陆子枫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说道:“叶若兰,你以后晚自习后必须和我一块儿回家。”

叶若兰直接拒绝:“不行!”

“为什么?”

“我讨厌你。”

陆子枫笑道:“但是我不讨厌你。”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蛮不讲理啊?”

“我已经很讲理了,我要是不讲理,就不会来征求你的意见,而是每天准时站在你身旁了。”

叶若兰又好气又好笑:“哪有人想你这样征求别人意见的?”

“你现在不是见到了吗?”

叶若兰微微点头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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