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卧房随意套了件衣衫在身上,望着房内大红的喜帐,沐浅的心再一次缠到了一起。
昨夜的温存现在想来还如梦境一般,虽然那时的她不是清醒的,可那张幻想中的脸依然让她痴狂。
只是如今也就仅剩幻想,因为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未爱过她不是吗。
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摇头摒弃掉脑海翻腾的思绪,沐浅不再留恋,转身离去。
至于昨夜真正与她有过一*夜*之*欢的白若水,她能做的只有放其自由。
毕竟是白丞相的爱子,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虽与她有了夫妻之实,可她却不能真的将他带在身边。
一是因为其身份,她这一走自己都没有目的,肯定不会像在府中这么安稳,习惯了衣来伸手的生活白若水肯定受不了什么苦。
二来她也不想将他带在身边,毕竟两人之间没有感情可言,她不能占了人家的身子还误了他的终身。
夜色浓郁,一席白裙的沐浅悄悄驾着马狂奔,没有惊动任何人,月光清冷,只有马蹄声脆响,远远消失在了郡城。
当定国平王卸甲归田的圣旨下传遍郡城时,整个仓澜,甚至浠水与映月两国都震动了,一代战神就这样悄悄的消失,不知去向。
就如当初的她突然以主帅之位出现在战场那般,来的神秘,走的也神秘。
不过三国征战时的战场中,那个传奇般的女子,那抹如死神一般的银白战袍,那雷霆般的气势与卓绝的功夫,那完全无迹可寻的排兵布阵,却一直是百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而战神王爷的名号,也是一直流传,成了不灭的神话。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此刻的当事人沐浅还奔波在路上,漫无目的不知去向。
一路向东,为了不引人注目,沐浅没有走官道,而是选择了人流稀少的山路。
山路的道路不平,马儿跑起来很费力,骑在马背上的沐浅也舒服不到哪里去。
十月的天已经寒了,虽然有内力护体她不会觉得有多冷,可跨下的马就没她体力这么好了。
跑了一夜,饶是身下的马是难得一见好马也经受不住这一夜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狂奔。
此刻的白马“呼哧呼哧”从鼻子里喷着热气腾腾的白气,四只马蹄子在原地不停踏步,却愣是不肯再前进一步。
沐浅无奈,只能下来牵着马往前走。
时值入冬的季节,山里已经看不见一点绿色,只有满山的枯枝烂叶,风一吹漫天飞。
天边已经露出了一丝鱼肚白,清晨的橘色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跑了一夜虽谈不上累,可肚子却是真的饿了。
从昨天到现在一天一夜的时间,她几乎滴水未进,现在才觉的饿的前胸贴后背,肚子打拧一样的疼。
视线一瞟却正好看见不远处的山脚下有一座小草房,隐隐约约从枯黄的树木中露出一角。
沐浅定了定神,牵着马朝着草房走了过去。
不消片刻,远远的便能看见草房的篱笆外,一粗布麻衣的女子正在晾晒着什么东西。
“大姐,小妹从西边而来路过此地,途中没有见到有客栈之类的地方,不知能否在你家里讨口吃食?”
沐浅在远处招呼了一声,那女子抬起头向她这边看了一眼,倒也爽快的冲她点了点头:“若不嫌弃这里的饭菜粗鄙就过来吧。”
沐浅淡淡一笑:“都是粗人,谈何粗鄙。”
说完将马匹在一旁的树上拴牢,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走近了沐浅才看清这女子,一张还算清秀的脸庞,黝黑健康的肤色,长的一脸憨厚,此时正抓着几块兽皮在篱笆上翻晒着。
见她过来,女子笑了笑,伸手推开树枝编成的篱笆院门,道:“妹子进来吧,这荒山野岭的也没什么好东西,你不嫌弃就随意吃些吧。”
推开草屋的门,女子回头瞅了她一眼,见她两手空空又道:“这里方圆十里之内都没有客栈,妹子出门怎的不带些干粮。”
沐浅笑笑,不在意的道:“小妹是外地人,对这里也不熟悉,没想到会寻不到客栈。”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小草屋,屋子不是很大,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桌子上摆着只茶壶和两个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