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王朝向来都有个说法,那就是敬成王府老太君一怒,九州抖一抖。敬微雪一个不出闺房的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惹怒了老太君,下场自然不会好到那里去。可到底是亲生孙女,心中也有不舍,可又不能不罚,这不老太君将三小姐关进了祠堂的消息不胫而走。
而府里的人也对五小姐有了那么一丁点的敬意,因为老太君把她身边最得宠的丫鬟画鹦赏给了五小姐做丫鬟。
要不知道画鹦可是大小就跟在老太君身边的呢。
“夫人那边如何?”敬昀极为认真盯着手里的五彩丝线,心想着这东西可真神奇,一勾一挑就能变化出万千种花样来,就如人心变幻莫测,谁也猜不透谁的心思。
就如她猜不透画鹦为何会在老太君面前暗助自己一把。
那日若不是她偷偷将细尾银针放入自己的衣袖之中,又怎么会让敬微雪得了教训?她若是没有猜错,细尾银针怕是淬了毒的。敬微雨的那张脸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也许,永远都好不了了。
只是纵然如此她对画鹦也未有几分信任。
“夫人找了宁熙,希望她能在老太君面前帮衬几句。”
敬昀笑笑,宁熙自然是不会帮衬的,她看得出来宁熙对徐氏有敌意,或许宁熙会是自己很好的帮手。
她把事情闹到老太君那里一来是真的觉得这件事除了老太君没人能压住徐氏了,徐氏是铁了心要让自己死的。二来,她知道老太君终究是个心软的人,且不管她的说辞老太君信几分,但为了颜面总会和徐氏说教一番,这样一来她也算在府里有个靠山,至少可以抬头挺胸不用畏畏缩缩了。
“她注意打得好,可她这人一向斜眼看人,什么时候得罪了宁熙怕是还不知道吧。”
“宁熙小姐的事情老太君并未提及,只是偶然提及说是宁熙是她娘家的,自幼父母双亡看着可怜就带回来了。”画鹦捡起地上凌乱的绣线,嘴角划过笑,看了五小姐确实变了,变得犀利了。
敬昀点点头“你退下吧,我也累了要休息了。”
画鹦应声退下。
入夜了,乍暖还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凉,屋内烛光鬓影倒映着窗外朵朵含苞绽放的玉兰花。
敬昀算计了一天确实是累了,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总觉得自己身边有人在走动,她伸手去抓,却又抓不住,仿佛鬼魅一般的驱逐不去。
她想,那该是霍家无辜惨死的亡灵吧。
夜越深,她越发的清醒。敬微雨……你不得好死,就算当了皇后怎么样,我也要你天天不得安生。
敬家祠堂建在敬家西苑的一隅,夜深人静的时候冷风习习,阴森恐怖。敬微雪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手里握着金色发簪蜷缩在墙角,满眼恐惧的瞪着,稍有个风吹草动都能吓得她哇哇大叫,因为恐惧也就顾不得脸上的伤口了,白天被大夫包扎过的伤口也都裂开了,净白的小脸上留着血印子,看起来极为渗人。
吱嘎吱嘎……随着推门声想起一道白光投进祠堂,刚好投在敬微雪的身上。敬微雪吓的浑身发颤,握紧了发簪对着渐渐逼近的人影。
“什,什……谁?”她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