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夫人,又昏过去了。”
慕澜雪坐在几案旁,摆弄的手中的玩意,被是侍女一句话猛的惊醒,手中的白瓷瓶啪的滚下,沿着桌子滚落在地,摔成碎片,她毫不知觉,立刻起身,转身,绣花鞋踩在碎片上,丝毫感觉不到疼,匆匆的直奔棋风院。
卧房内,药气熏天,闷热至极!
慕澜雪闯进卧室,放眼望去,就瞧见娘亲佝偻的脊背用帕子捂住嘴唇使劲的咳嗽,她见慕澜雪进来,匆忙之间将那带血的帕子揉成一团塞在枕头底下,缓了缓神情,扭过头,对上她的眼眸,虚弱的声音道:“雪儿,你怎么来了?娘亲,又让你担心了,娘亲没事,不过是咳嗽几声,喝些药,缓几天就好了。”
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怕自己有心,可心里总是酸酸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还是强忍住,背对着娘亲用衣袖在脸上胡乱抹了几下,转过身,塞娅的声音道:“女儿,就是来看看娘,觉得好久没见,思念发狂,现在见到了,心里也就安心了。”
王怡柳向她招了招手,慕澜雪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向她走近,伸手握住她在半空中停顿的粗糙的大手,却很温暖,沿着床坐下,就听见她在耳畔响起的声音:“有没有雨儿的消息,这几日,做梦老是梦见他,梦见他让我救他,每每从噩梦中惊醒,满头虚汗,娘,真的好担心她。”虚弱发汗颤抖的手握着慕澜雪纤弱瘦小玉手,眼眶内闪过复杂,流露出对儿子的思念,发狂的想念,还是强忍住。
聪明如雪的慕澜雪还是将她心里的情绪一一看懂,牙咬住双唇,一只手紧紧的被握住,低头,滞留,有微微抬起,脸上露出笑容:“娘亲,这是想哥哥了,前几日哥哥还来信说,河西的事快要处理完了,十天半月,就能回到长安,还娘要安心,不必挂忧,儿子在外,自会护自己安全。”
王怡柳一听,脸上瞬间露出笑容,手不再颤抖,不在冒汗,脸色也红润了不少,欣喜道:“太好了!我终于要见到雨儿了,可能是娘思虑太重,才做那样的梦。”
哥哥让娘救他,墨玉赶去河西,也有十天多了,竟无半点音讯,就连黑鹰也查不出半点,红玉又不在身边,离阵,脱逃,丢下,三千将士。
王怡柳瞧见她的情绪不对,眼珠转了转,见她仍在发呆,抬起另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呢?可有什么不对?”
“啊”的声,慕澜雪缓过神,笑容相对,“没什么,感觉有些累了,自从回到长安城,我就再也没睡过一夜好觉。”
“躺在我怀里睡会,有多久,娘亲,没有抱过你。”王怡柳轻轻道。
慕澜雪站起身扶娘亲躺下,“我陪你一起睡,有我在,娘亲定能睡一好好觉。”,然后掀被子,拖鞋,躺下,一气呵成!随后为她掖了掖被角,“我们一起睡。”
“好,娘陪雪儿睡,雪儿陪娘睡,一起好梦!”
亲眼看见她合上双眼,听见他微弱的呼吸声了,苍白的脸,放在被外的手微微探进被中,放在她的手腕上,脸色微沉,忽而,凄寒如冰,如三九天的冰柱,冷的让人浑身发抖。
她气血空虚,睡眠不足,思虑过重,脉象上看着,跳动有劲,却阴暗处透着丝丝药力,显而可见是有某种药力稳住病情。
凄凉如水,漆黑的风目紧紧盯着她睡着的神情,低缓而沉重的声音起誓:“娘,我定会救哥哥回来,绝不会再手软,因为我输不起,我不能让你们再此为我而冒险,设身危难,为人刀俎。”
寝殿外,慕澜雪双手背后,对着下面站着的管事询问道:“我娘这一段时间可见过什么人,或吃过什么东西?喝过某种药?”
管事侍女垂着头想了想,答道:“自夫人三年前从长乐宫回来,病情就越来越重,之前一直用药维持,可近这一年,昏厥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有时,奴婢们,连夫人是睡还是昏都分不清,老爷请太医令来,也查不出一二。”
一直以来,都认为这婚事和娘亲无关,可现在看来,更是证明了心中的猜测,一直盘旋在心头的疑问,这一刻所有的事物都如食物链一般穿连起来,何苦如此,为了我?再一次说太后设计刁难,险些丧命,到底为何又苦走这一遭,是明是暗,是好是坏,这一刻都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