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见证下,夜红舞盈盈莲步轻迈,巧嘴一张一合,将自己听来的有关此玉瓶的故事还有它的来历,以及曾经经手过的历史名人全都说了出来,一时间里,不但那些妃子们听傻了眼,连清妃娘娘也对夜红舞加深了印象,忌惮得比以前更深重了。
而南宫傲则在夜红舞说完了此玉瓶的典故后,一拍大腿,兴高采烈地要将玉瓶赏赐给夜红舞。
夜红舞却向南宫傲建议道,“王爷,刚才您不是说过,要按顺序来奖赏我等吗?即是如此,可不要说话不作数噢。”
南宫傲哑言失笑道,“好好好,那……你先来。”
按照惯例,清妃娘娘在王府中的地位,几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绝不输与夜红舞的。
可南宫傲对夜红舞的喜爱众人都看在眼内,她是清楚王爷心中更看中谁的。
这回可好,算是让夜红舞出尽了风头。
但夜红舞却将手中的玉瓶放了下去,众目睽睽之下,她只挑选了既不是最贵重,也不是最轻贱的宝物,而是择中选择了一个金手镯。
南宫傲将一切看在眼中,心里早已经迷惑得不行。
直到宝物挑完,夜红舞也只挑了几样即不太好,又不太坏的宝物回房,一场盛事即毕,那把玉瓶也重新回到了清妃娘娘的手里。
一连几天,王府内都相安无事,日子过得十分太平。
只是王爷这些时间以来,变得比以前更忙了。
黄昏时分,南宫傲终于从皇宫中回来,一脸的郁闷相,似乎受了气儿。
清妃娘娘得到丫头的禀报,第一时间摸上门来,装作关心地道,“王爷,王爷,见到你实在太好了。”
南宫傲讶异地道,“清妃,今天是什么日子。”
“没什么日子啊?”
南宫傲冷不丁地道,“没什么日子?不对吧!我看你有点幸灾乐祸。”
清妃娘娘摸了摸脸颊,自我一嘲,道,“有吗,对了,王爷,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得告诉你。王府内啊,有人可翻了天了。居然女扮男装,在府内骑马射箭。王爷你到底要不要管。”
南宫傲这些时间以来,在朝堂上受到的压力正是来自于军政。西北边境上有一场战事要打,朝中正为挑选不出一位合适的将领而争论不休。
南宫傲向皇上请命出征,被皇上一句话给顶了回来,他的短处正在于不太知兵。
什么布阵,什么扎营,什么攻城,他皆不精熟,如何出战?因此身为王爷的南宫傲心中有气,却又深知皇上教训得对,自己请命出兵,的确有些鲁莽。
因此才会在下朝时一肚子气,刚好听到清妃娘娘说起夜红舞居然在学人骑马射箭,似乎是冥冥之中一种莫大的羞辱般,让他气不打一处出。
“什么,居然有这样的事。”
南宫傲怒气冲冲地来到了演武场,果见英姿飒爽的夜红舞一身戎装,要不是知道她的女儿身份,还真像个长相英俊的少年兵将。
南宫傲的气却少了许多,到了夜红舞面前,不冷不热地道,“你太放肆了。”
夜红舞见是王爷来了,立即跳下马来,兴致勃勃地道,“你下朝了?来一发。”说完把手中的弓箭交到了南宫傲的手中。
要是换做在平时,南宫傲一定会与她一起分享这种谙熟六艺之一的好机会。
不过刚才对清妃娘娘有话在先,又联想到在朝中受的气,仍旧他仍是无名火发,狠狠地将夜红舞递过来的弓箭摔在地上,喝道,“太不像话了。”说完转身离去,负气而走。
红袖吓了一跳,连忙向夜红舞道,“主子,主子。我们也不要玩了吧!王爷生气了呢。”
“怕什么,他生他的气,弓箭我是一定要练的。红袖,给我把弓捡起来,移动的靶子,继续。”
夜里掌灯之时,南宫傲来了。在夜红舞房门之外立了许久,似乎想进来与她说说话,却终于没有进门。
在房间内的红袖陪着主子夜红舞望着窗外的那个熟悉的影子许久,热切中带点期许,可惜南宫傲还是走了。
“主子,王爷走了。”
夜红舞知道南宫傲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将桌边杯盏一把扔到地上,哗的一声摔得粉碎。
“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南宫傲一定是受到了清妃娘娘等人的蛊惑,不要说王爷,清妃娘娘等妃子,早就看我们不顺眼了。等着瞧,越是这样,我夜红舞越是要把弓箭练好。”
红袖担心地道,“可是您的右手食指和大拇指都拉箭拉得红肿了呢,王爷也真是的,不关心就罢了,还要数落您。”
“皇太后驾到。”
王府内本来安静祥和,波澜不惊。一声太监的喝唱之后,立即变得鸡飞狗跳。
连夜红舞都从椅子上腾地立了起来,连衣襟都顾不得整理,立即随着王府内的重要人物一一出场,哗啦啦地在主通道内跪倒一片。
“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呵呵,都起来吧!清河王,哀家是不是来的有些唐突了。”
“没有没有,皇太后,这是哪里话。老祖宗能来,王府瞬间就光耀无比,可把我们给高兴坏了。”
“是啊是啊,皇太后,王爷无时无刻不在念着您的好,还说要有时间,要带我等进宫去向皇太后您请安呢。”
皇太后朝清妃娘娘点点头,又微笑着道,“红舞呢,丫头在哪儿。”
众妃子们除了清妃娘娘之外,连与皇太后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却哪里想得到皇太后似乎好不容易上一趟王府,居然为夜红舞来一般。
各种嫉妒恨全都化成一道道眼神瞥向夜红舞。夜红舞从众人中步出,来到皇太后面前。
这位慈祥的老人,尊贵雍容,穿着一身宽大得体的锦袍,全身珠光宝气,笑意盈盈,完全不像是个已经上了年岁的人。
夜红舞喜出望外,福了一福道,“皇太后,夜红舞在此请安了。”
“好好好。”皇太后转向其它的妃子,对南宫傲道,“孙儿啊,听说红舞落水后大病了一场,不巧得很。哀家前几天也有些身子虚弱,老感觉精神头不比以前,现在则稍微地好了一点,因此抽空过来看你们一看。恩,儿孙自有儿孙福,看到你们一个个的都健健康康,哀家也就放心了。只是红舞丫头可怜啊,你看,模样都消瘦了一圈,真是令人怜悯。孙儿你得好生照顾才是。”
南宫傲心中惊起一层浪花,还以为皇太后是专程来看自己这个儿孙的。哪知道居然冲夜红舞而来。夜红舞的面子还真够大的,不由连忙点头称是。
“皇太后哪里的话,红舞真是诚惶诚恐,得皇太后垂怜,加上王爷的照顾,还有众位姐妹的关心,红舞虽有小恙,却并算不了什么。在这儿,红舞要多谢各位的关怀了。”
夜红舞巧嘴一张,引得皇太后笑得嘴都合不拢,一边的清妃娘娘牙都酸了,气鼓鼓地鼓着腮帮子,不知如何反应的好。
皇太后陡然道,“对了,前一阵子,帝国打了一场大胜仗,得到了许多的宝贝。因此皇帝赏赐下来,每一个有功者皆有所得。孙儿,你的那些宝贝可赏赐下去了。”
南宫傲眉头微微一皱,欣然道,“老祖宗,瞧您说的,这么点小事,我要是也做不好的,岂不是让人笑话。不是我说起,今天为西北边境战事一事,我差一点就和威王打起来,哼……。”
“你呀你,就是不长记性。正所谓有功则赏,有过则罚。皇上一向来都是靠着人才才坐稳了江山。正所谓一个萝卜一个坑,谁适合干什么,他心里最清楚。上次你为皇上献策,为国立下大功,所以才会有这么丰厚的赏赐。可这一次不一样了,你呀,争功的脾性就不能改一下么。”
南宫傲大为讶异,原来祖宗前来,除了与想见见夜红舞外,还带着这么个深意。
顿时脸儿一红,拜倒在地道,“多谢老祖宗教悔,孙儿明白。”
“呵呵,我也不是要来教训你,而是想提点一下你。还有,你的这些个妃子们,虽然没有像你一样辅佐皇上,但却将王府管理得井井有条,让你放心地为国出力,她们没功劳也有苦劳,这些功劳啊,等闲之辈是看不出来的,可是哀家明白。因此才想来飓风你们。好了,人也见着了,孙儿,明日你进宫来,哀家还有话要与你说,家门就不进了,启轿回宫。”
“皇太后回宫,起轿。”再一声唱诺后,轿子轻启,皇太后在南宫傲的扶助下钻入轿内,在夜色的光亮照耀下,终于消失在了王府外大街的尽头。
“明日有事,会是什么事呢。”南宫傲一头雾水。
夜红舞也是心中愕然,皇太后来得快,去得更快,搞不清楚名堂,她也懒得去想。
不过一细想刚才皇太后对自己那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这个慈祥的老人不真是越想越让人喜欢。
房门一关上,红袖就乐开了花,高兴得左拍拍右拍拍,像被皇太后关心的是她一般。
“主子,主子,红袖实在太高兴了。”
“小丫头片子,你可不要得意忘形,皇太后对我的关心是真,但正因为如此,也更会引来一片是非。等着瞧吧!有人可能就扒在窗外等着我们闯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