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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西林之旅

“是呢。许久不见。”紫凝冰的神色,却有些耐人寻味。但却听不出惊讶。就好像,那人的出现,是意料之中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认不出我了呢。”那人笑语间,带着几分玩味随意。

紫凝冰却没有回应,而是偏过头去,看着满山的月桂,说道:“你看,这满山的花,多么的漂亮。”

“是啊。很美。不过,再美,也美不过那年的桃花。”那人应声说道,最后的那句话,却意味深长。

“可惜,花期结束了都会凋落、衰败。”紫凝冰的眼神一直在月桂花枝,话语带着几分感伤,“所有的东西,都是这样。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但事在人为。”那人斩钉截铁的话语,看着紫凝冰的目光也变得坚定。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说的准又会发生什么?”紫凝冰转过头,对上那人的目光,唇边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悲伤,“不如铭记现在的美丽。就算遗憾,就算回忆时后悔痛惜,也好过,希望变成失望。”

“怎么会失望呢?”那人竟然有些激动。

“身不由己。”紫凝冰轻轻的吐出这四个字,那人的身体,却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小姐,糕点来了。”一直未曾开口的兰香,突然说了一句。紫凝冰点了点头,起身说道,“天色已晚,还是回去吧。”然后,便出了短亭,与云绝会合,她温柔的笑着说道:“云绝,我们下山吧。”

云绝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紫凝冰,温柔的笑容里,看不出多余的东西。紫凝冰一旁的兰香则道:“山上有些冷,小姐身子要紧。”

云绝这才惊悟,紫凝冰和兰香穿的并不厚实。“是。”恭敬的应了一声。跟随紫凝冰下山。离开前,他瞥了一眼短亭里的两个人,虽然容貌未曾见过,可是,那两个人的身形,都极为眼熟。

“少爷。”四月端着冰皮糕走进书房。从易宣和孙宁进门后,他们就一直沉默不语。四月只知道易宣心情不好,却始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看了一眼四月端来的东西,易宣却似乎下定了决心:“孙宁,告诉云竹,按计划行事。”

孙宁听了一愣,他以为,易宣会因为紫凝冰的话改变主意。可是,为什么?“殿下,难道殿下还要继续吗?她说的明白,殿下为何还要一意孤行?”

“住口!”易宣厉声道,“本宫不会认输,她只是身不由己。”

孙宁默然。转身离开。四月却听出了些许,看着执着的易宣,四月只是恭敬的将冰皮糕放到他面前,然后安静的站在一侧,不发一言。

原来,山上的两人,竟然是易宣和孙宁。

进宫觐见,礼节繁琐。着装更是极尽华丽复杂。从辰时开始,紫凝冰便一直在着装收拾,差不多一个时辰,才算是打扮好。却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吃些东西,祭一下自己的五脏庙。相对于紫凝冰的繁琐,云澈的就简单的多。没有各种各样的首饰,不需要复杂沉重的发髻。

觐见的队伍盛大庄重。一路沿着正德街而行。约莫半个时辰,到了皇宫的外城。接下来的路,需要他们徒步而行。云澈和紫凝冰各自下了马车,沿着华丽的大理石板路走了一刻,便看到了正殿。

太监尖细的声音在整个皇宫回荡着,云澈和紫凝冰,一前一后的走进了正殿。恭敬的行礼。接下来便是礼官宣读和接洽。

一系列的礼节性、政治性的礼仪全部结束,已经接近午时了。易宁早就命人在御花园准备了盛大的宴席。他与云澈并肩而行,一路走到了御花园。众人坐在安排好的位置上,宴席开始。

歌舞声乐响彻天际,紫凝冰却无心去看。不是因为云澈在一旁,而是因为,她的对面,正是易宣和新进的太子妃傅清芙。傅清芙很美,便如其名,清水出芙蓉。端庄秀丽,妆容的体大气,言谈举止间,无不彰显着大家闺秀的风采。那是自己再怎么伪装,也做不到的,眼眸黯淡了几分。

一旁的云澈,依旧是冷着一张脸,他感受到易宣看似温和的目光下的杀气。他冷眼回视。

易宣心里此时满是嫉妒。嫉妒坐在那里的云澈。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傅清芙一直在看着他。云澈的冷眼回视,又一次激怒了他。而就在此时,紫凝冰起身离开了宴席。易宣毫不犹豫的起身,也离开了宴席。

云澈眉头紧皱,他还没有起身,傅清芙却在易宣离开不久,起身离席。宴会正酣,谁也没有注意到。云澈作为这场宴席的主角,无法分身。“护念。”他低声说了一句,却发现护念早已没了。在旁边桌坐着的云绝低声说道:“王爷,娘娘走的时候,护念便跟上了。”

云澈没有回应,云绝也就安静的继续看着节目。反倒是一旁的兰香,觉得不自在了。

紫凝冰在御花园石林后找了块较为平坦的石头左下,这才松了口气。

“冰儿,累吗?”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紫凝冰楞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眼眸低垂着,道:“还好。”

易宣从一侧走出,伸手想要像以前那样,将她揽入怀中,却被紫凝冰躲开了:“太子殿下,太子妃很美,大方得体,家世显赫。与殿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还请殿下善待。”紫凝冰始终不曾抬头,她不想看易宣愤怒的眼睛,不想看他不舍的神情。

“冰儿,我从来没有碰过她。”易宣怒嗔了一句。

紫凝冰听后一惊。“殿下,这样对太子妃,不公平。”

她在说什么?在为傅青莲打抱不平吗?“冰儿,你才是我想要的女人!”易宣提高了声音,握住紫凝冰纤细的手腕,“冰儿,为什么不看着我?为什么要嫁给云澈?难道你真的爱上他了吗?”

“不是的,宣。”紫凝冰摇着头,却始终不愿抬头。

宣,她还是会喊他宣。易宣听了紫凝冰的话,心情好了很多。他软下了语气,说道:“冰儿,你说过身不由己。但是,留下来。好吗?留下来,你会是我的王后。”

紫凝冰拼命的摇头,说道:“宣,不可以。太子妃很好。她高贵无比,才是未来的王后。”

“她再好也替代不了你。你才是我唯一想要得到的女人。是唯一有资格成为我妻子的女人!”易宣低沉的声音,更像是宣誓一般。见紫凝冰依旧是低垂着头,不曾回应,继续说道,“傅清芙的错,就是嫁给我了。”说这话时,他的语调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可以言。

紫凝冰的心底,被易宣的话,深深的触动了。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就是如此的错误!可是,没有料到会听到如此决绝的冰冷。她诧异的抬头,那双泪眼看着易宣,突然觉得眼前的易宣,好陌生。“宣,不要。她是个无辜的可怜人。和我一样,不过是被命运摆布的人。”带着乞求和悲伤的话语,让易宣心头一软。

他太了解紫凝冰,古灵精怪,聪慧可人,善解人意,这些词都不足以来形容她。可是,只有一个词,便可打败她。那么就是仁慈。她太善良。善良的经常忘记考虑自己,只去为别人着想。

“好。我答应你,我也不再逼你。可是,你答应我明天出来一趟,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可好?”易宣心里另有打算,话语也软了下来。

紫凝冰抿着唇,却避开了回答,只道:“宣,对她好一点。”

“好!你所说的我都答应你,不管是什么。我都答应。你想我怎么待她,我就怎么待她。那么,你答应我,明天跟我那个地方,好吗?”易宣央求的目光,让紫凝冰心软。迟疑了一下,她轻轻的点头,易宣得偿所愿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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