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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质问

第二天,当紫凝冰听说君君擢升婕妤的时候,着实愣了。她只想君君在宫里好好的生存下去,却不想,竟然不经意的将她带进了擢升争宠的漩涡之中。当然,她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切是茗烟和夜煜轩安排的,只以为夜煜轩真的喜欢君君。

入夜已深,紫凝冰却没有睡意。脑海里反复重复着昨日的对话,莫名地觉得不安和奇怪,却又想不到任何的破绽。无奈起身换了便装,此时亥时刚过,王城的街巷安静了许多,只有西南方向的花街柳巷还热闹着。而那里,也是紫凝冰今夜的目的地。

绕过正门的喧嚣,紫凝冰走小巷从后门进了香满楼。楼里歌舞盈盈,恩客满满。紫凝冰小心翼翼的躲着那些个少爷公子,远离热闹的中心,却还是在楼梯口被一个醉酒的公子给拦了下来。

“哟,怎么还有这么个漂亮的姑娘?我倒是头一回见。”那公子一张口,便是恶臭的酒味。紫凝冰下意识的皱眉,那公子却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醉眼色眯眯的看着紫凝冰,说道,“去告诉红妈妈,今儿个本公子要了这姑娘。”对身旁的小厮说道。

一旁的小厮是香满楼的人,一眼便认出紫凝冰来。忙道:“徐公子,这,这不是咱楼里的姑娘。使不得呀。”虽然楼里的各位姐姐对于紫凝冰的身份不多说,但小厮也不是糊涂人,当然知道她的身份不一样。

“怎么,怕本公子给不起钱?”这徐公子显然是酒醉色字当头了,不看看紫凝冰这一身的打扮,哪里有青楼女子的浪荡。他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说道,“怎么,就陪一晚上,一百两,可是花魁的价码。”顺手丢给了小厮。

“放开我。我不是…”紫凝冰一直打算甩开徐公子的手,奈何紫凝冰终究是个姑娘,力气怎么拗的过男人?手腕处传来一阵痛楚。话语还未说完,手臂便被人生生拽了出来。

“滚。”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拽着紫凝冰的手力道很大。紫凝冰忍不住这痛,嘤咛了一声。那声音的主人这才松开她。

“混蛋。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公子看上的女人都敢抢?”徐公子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跟他抢人,虽说刚刚那一声滚冰冷的彻骨,但显然是酒未醒,还是个糊涂虫,竟然破口大骂。

那人冷冷的看着徐公子,什么话都不说,冰冷的眼眸闪着深渊里的刺骨寒气。

这可如何是好?一旁的小厮看着也是心急,刚刚指使丫头喊红妈妈去,却也不见回来。如今眼前这徐公子和那不知哪家的公子少爷对视,分明是看不到那人眼里的杀气。

紫凝冰的手腕红肿,有一处抓伤的痕迹。紫凝冰看着渗出的血丝,真真是疼得厉害。红妈妈被丫头喊下来,耽搁了时间,刚下到中台,就看到紫凝冰站在那儿揉着手腕,忙快步下楼,一把扯过紫凝冰的手。“这是要让丫头遭什么罪呀。”心疼的说了一句,然后又对徐公子和那人说道,“徐公子,还有这位公子,这丫头呀,是红妈妈我的外甥女,不是这楼里的姑娘。你们两位要不就换个别的姑娘吧。”

“红妈妈,本公子今儿个就要了这姑娘。”徐公子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到现在还没清醒不成?

那人二话不说,一掌打断了旁边的桌子,然后冰冷的眼神再次直射在徐公子的身上。这下子总算是酒醒了。徐公子一个寒颤,险些摔着,身旁的小童忙扶着他离开。

红妈妈和小厮也都没想到,这人如此手段。但紫凝冰实在是不能交呀。“谢谢公子。”紫凝冰低声说道。虽然那人的方式有些过火,但紫凝冰觉得,还是应该谢谢他。

那人一句话不说,只是盯着紫凝冰。紫凝冰觉得这目光冰冷,似曾相识,忙抬头一看,却真真后悔了。

“民女谢过云公子。”紫凝冰将头低的很深。

一旁的红妈妈见这样子,大概猜到了眼前人是认识紫凝冰的,忙道:“哎哟喂,既然是丫头的朋友,那妈妈可不能不识趣的拦着。不过,这楼下站着不好,云公子是吧,咱楼上请,可好?”

云澈冷哼一声,小厮前头带路,四人进了晓宁轩。

“全部下去。”紫凝冰龟速进屋,云澈见了,冷冷的说道。

小厮听了,麻溜的退了出去。红妈妈却有些担心紫凝冰,但转念一想,应该也没什么大事。这才出去了。

小厮和红妈妈离开后,屋里异常的安静,静的连呼吸声都那么清楚。

不记得安静了多久,紫凝冰站在那里,一直低着头,云澈也一句话都不说,坐在软塌上,冷冰冰的看着紫凝冰。最终,还是紫凝冰先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天色晚了,民女该回去了。”

“过来。”云澈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不容抗拒。

紫凝冰深吸了口气,莲步轻迈,龟速走到云澈跟前。“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理由。”又是两个字,照样的,没有反驳。

“民女,民女只是来看看红妈妈。”紫凝冰知道,自己出自这香满楼的事情,是瞒不住的,也不需要瞒。她老实的回答,却让云澈极为不满。

“本王是野兽吗?”对于紫凝冰畏惧自己的神色,云澈不知道是怎么,就是不痛快。

“民女不敢。”

云澈今天查到的事情,让他极为不痛快。在香满楼遇上紫凝冰是意外,但既然遇上了,他又怎么会不管?救下紫凝冰,与她在一个房间,这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的,但是,理由呢?他没有。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体想这么做。而且, 想做的还不止这些。“那为什么见到本王,你永远都是小心翼翼的?如果不是看到你对暖雪、易宣的笑容,本王还以为,你不会笑。”

这算什么?紫凝冰听了这话,满是愕然。诧异的抬头,对上云澈深邃的眼眸,一时间竟然无法移开目光。是的,云澈从一开始,不就是让她移不开目光的吗?

“回答本王。”云澈冷冷的直视着紫凝冰,分明的恼怒,却真的是没有由来。

“王爷不笑,凝冰又岂敢造次?”紫凝冰如此说道。却真真的大不敬。

云澈一愣。这话语哪里有平素的样子?这就是尊亲王说的,面具下的她吗?这才是真正的她吗?云澈没有发现,他在意着紫凝冰的一切。“紫凝冰。”冷冷的吐出三个字,他才发现,紫凝冰的眼眸里闪烁着从未见过的伤感。

“民女无德无才,刚刚让王爷费心,民女之过。”轻蔑的话语轻吐而出,谦卑的躬身行礼,敛了眼眸,额前的散发将她的表情尽数掩下。

“紫凝冰无德无才,又怎么能封御妹?”这句话,突然在云澈的脑海间浮出。无德无才,不正是当时他说的吗?“伪装的再怎么高贵典雅,你不都显露出了真实的自己吗?”云澈看着不一样的紫凝冰,这是他第一次见,但他不希望是最后一次见。

“如果王爷没事儿,民女便先行告退了。时候不早了,民女该回府了。”紫凝冰终究在云澈面前,高傲了一回。她想的与云澈不同,她的打算,是自此以后,再也不见。

“不准走。”云澈起身,一把抓住紫凝冰的手腕,不容抗拒的说道,“本王不准你走。”

“王爷,民女不走,难道真的要伺候王爷不成?王爷来这里寻花问柳,又干嘛要与民女在此纠缠,白白浪费时间?”紫凝冰胸口一把莫名的火烧了上来。是啊,来着香满楼的男人,不都是为了这个目的吗?自己这样跟他耗着,有什么好的?第一次,紫凝冰觉得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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