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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伊始

琉璃三年,先帝逝,新帝即位,国号永华,帝号元启,年十六;

同年,元启帝立胞弟为监国大臣,封监国尊亲王,年十五,皆未弱冠。

琉璃四年,帝御驾亲征,铁马冰河,尊亲王暂代朝政,兄弟同心,文武皆盛。

琉璃五年,帝凯旋,表面三分天下,然,西林国皇子为质,实,二分天下也。

琉璃六年,帝纳妃,扩充后宫,伊氏晴柔,入宫为妃,同享升平盛世;

同年七月,尊亲王纳妃,即墨暖雪。

同年九月,皇后生女,帝甚喜,赐名馨茉。

琉璃七年末,除夕之夜,闲王妃逝。

至此,历史的篇章,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姐姐,你怎么了?”淑香玉看着失神的紫凝冰,关切的问道。

紫凝冰看着平静的湖面,多么希望自己的内心,也是如此的平静,不起涟漪。可是,当她路过大厅,听到淑大人的那一番话时,她的心,实在是无法平静。“无事。”紫凝冰笑了笑,看似温和的笑容,却没有暖意。

淑香玉见了,却不这么觉得,嘟着嘴,道:“姐姐,你哪里像没事的样子呀?”

紫凝冰将目光从湖面上移开,看着气鼓鼓的香玉,心里甚为感怀。当初若不是阴错阳差间救了她,自己也便不会成为内阁学士淑大人的义女吧?也或许,便已经是青楼里的姑娘,也说不定。“香玉,姐姐真的没事。只是在府里呆得太久,闷了。想出去走走,但是,怕大人不许。”她不想小香玉知道那件事,毕竟,那件事,只是她无意间听来的淑大人的一句闲谈。

淑香玉听了,便道:“姐姐,那我带姐姐出去走走,好不好?”她两个浅浅的酒窝,在明媚的阳光下,甚为可爱。

“嗯。”紫凝冰点了点头。便由淑香玉牵着她向府外走去。看着已经十五岁的淑香玉,她又想起了七年前,那时的自己,身世未知,自记事起,便是流落四处,最后,竟然还成了青楼的雏妓,被灌输了很多的知识。因为年纪尚浅,对于男女之事,还是未曾涉猎,只是每夜都能听到楼里吵闹的声音。妈妈管教她很严,从来不许她出去,但是,十一二岁的年纪,终是有几分反叛的。所以,一次趁着妈妈不注意,她偷溜了出去,也就是那次,她改变了命运。那么一次偶然,她救了与自己毫无关系年仅八岁的淑香玉,结果,便被淑大人赎身,并收为义女,与淑香玉一同教养。

“姐姐,你看,这个好看吗?”淑香玉不知道紫凝冰在想些什么,将她带出府,在街道上闲逛,进了一家玉器店,便看中了一个玉簪,甚为喜欢。可谓是爱不释手,便问紫凝冰,却见她有些心不在焉,便有些忧心。她对小时候的事情,记得并不深,但是,对于七年前,紫凝冰救了她,流了很多的血,还是有印象的。记得那时,紫凝冰还很温和的笑着,说:“小妹妹不哭。有姐姐在。”便是那一句,她认定了,她是她的姐姐。这辈子都是。所以,她哭喊着求爹爹把她带进府陪她。自从那刻起,她便将这个姐姐用心的爱护。“姐姐,你是不是有心事?心不在焉的样子。”

紫凝冰这才缓过神,温和的笑了笑,道:“香玉,姐姐没事。只是在想,过些日子,淑大人的寿辰,我该送些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淑香玉听后,明了。笑着道,“姐姐送什么都好。姐姐每次送的东西,都很合爹爹的心意。我们姐妹当中,就属姐姐每次的礼物,最别出心裁,也最让爹爹开心了。”这话语里,倒是不无醋意。

“怎么,难道香玉吃醋了不成?”紫凝冰听了,刮了刮淑香玉的鼻子,非常宠溺的样子。可是,香玉又怎么会知道,其实,她不想送合心的礼物。这么多年,自己已经长大了,淑大人却迟迟不将自己嫁出去,还对自己越来越好,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每每念及此,她都怕。不是她多疑,只是,实在是觉得怕。

“哪有。爹爹欢喜姐姐,香玉高兴还来不及呢!”淑香玉终究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又能懂多少呢?

紫凝冰笑了笑,拿起刚刚淑香玉看着的玉簪,道:“这个玉簪通体晶莹,色泽光亮,样式也别致的很。倒是很适合香玉。”

淑香玉听了,欢喜的道:“姐姐也觉得好看吗?”

“是啊。”紫凝冰温和的笑了笑,然后对掌柜的说道,“掌柜,不知道,这个要多少钱?”

掌柜的又岂会不知道二人的身份?谄媚的笑着,恭敬的道:“香玉小姐,冰小姐,二位真是识货。这个玉簪是前两日,小人从西林运来的。是一等一的莹玉。二位若是喜欢,那么,小人自不会多要二位小姐的。”说着话,表情也算是极致的到位。停顿了一下,作思量的样子,又道:“冰小姐,您看,这三十两银子,如何?”话语像是询问,表情却仿佛已经是很低的价格了。

淑香玉听了,甚为欢喜,正要拿钱,却不想一旁的紫凝冰拦住了她,道:“三十两?掌柜,这是你思量好的价位吗?”紫凝冰细细看着玉簪,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冰小姐,这玉簪可真是上等货。这三十两,小人可是没算上这来回的运费。真真是只收了个本钱呀。”掌柜的说的好听,也动听。只可惜,他选错了买主。

紫凝冰听后,冷笑替代了温和,拿着玉簪,转身对着光看了一眼,说道:“你是欺我姐妹二人不识货吗?这虽然是好玉,却绝不是西林的莹玉。西林的莹玉对光时,玉里隐隐有白色,而这个,根本没有。”话语冷冽了几分,眼眸也沉了下去,与刚刚的温和截然不同。

掌柜的见紫凝冰这一对光,心下就是一紧,再听这番说词,便知这紫凝冰不是无知的主,忙道:“哎呀~~是小人大意了。小人糊涂。竟然看错了。这是青北属国的方玉。因为小人刚刚卖出一款同样的西林莹玉,这才大意了。”

“那,要多少银子?”紫凝冰斜眸,冷冷的道。表情甚为不悦。掌柜的这番嘴脸她见得多了,没什么拆穿的兴趣。但香玉既然喜欢,这玉簪她便是要定了。但若是不给个好价钱,她定然让这掌柜的悔青了肠子。

“您看,十五两,如何?”掌柜的战战兢兢,实在是不想,这鲜少出门的冰小姐,竟然涉猎甚广。

“十两。若是不行…”紫凝冰冷冷的看了掌柜的一眼,不再言语。

掌柜的听了,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实在是想不到,冰小姐的眼睛,竟是如此的犀利。这玉进价加上运费,也就九两多,十两,该是正好不赔钱的。此时,他又哪里敢争辩什么?怪只怪自己,打主意找错了主,便道:“香玉小姐喜欢,冰小姐又开了口,小人哪里能说不?十两便是十两。”

紫凝冰这才取了钱,一旁的淑香玉,以一种极为崇拜的眼神看着她。待她付了银两转身见到淑香玉一副崇拜的模样,她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拿过玉簪,将它插到了淑香玉的头上,道:“倒真是极为适合香玉。”

“皇上,尊亲王。”闲王云澈应召入宫,进了御书房,却见监国尊亲王也在,眸子沉了一下,恭敬的行礼,用那冷掉渣的声音问安。

“云澈,你终于来了。”元启帝夜煜轩见了云澈甚为热情,道,“朕可是等了你很久呀!”

云澈对于这种礼遇,丝毫不为所动,冷冷的道:“不知道皇上召微臣,有何事?”

“云澈,别站着。坐下再说嘛。”元启帝夜煜轩早就习惯了云澈的这番摸样,依旧是和蔼可亲的笑着,全然没有一国帝王的霸气。

一旁的尊亲王夜亦墨却是无言,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意,可眼眸里的兴味,却让人觉得,他在看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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