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我已将昨天的不愉快通通打包扔到记忆的回收站中去了,让时间来清空回收站吧。我要学会遗忘,生活总会有许多不如意,我不能背着悲伤走在路上。行囊里盛不了烦恼,一路上我要为自己撒播快乐,将忧伤埋葬在过去里,不必记着坟墓在哪里,许多的时候需要背叛过去才能重新拥有现在。记得十岁的时候,我们住在乡下,家中的狗被别人打伤了一条腿,打伤的那一天狗痛得大叫。可第二天伤口没有愈合的狗却再也不叫痛了。我问老爸是为什么,老爸说:“只有忘了痛苦才会有快乐。”那时我似懂非懂,长大了才理解了老爸的话。疯子为什么比我们正常人快乐,是因为他忘了痛苦。而我们之所以不快乐,是舍不得将痛苦扔掉。和张凡,陈总的感情纠葛也许注定是我情感的一个历程,既然不可逃避,那么就顺其自然。
来到办公室,发现桌上有一大束玫瑰,是张凡送来的,心形卡片上面有三个字“我爱你。”大家到现在才发现我换上了隐形眼镜,我发现我的自我炒作真失败,以后一定要加强宣传力度,让更多的人来分享我的快乐。
老笑呵呵地对我说:“罗妖,你这一段时间漂亮了不少。”老第一次将“漂亮”这个词用在我的身上,我如乞丐突然捡到一百元钱般的欢喜。老的话又将大家的眼球吸引了过来,成为大家众人注目中心的机会真不多,我得意地甩了甩头,一派明星风度。小可这个政治研究家开始发言:“爱情是女人最好的化妆品,无论是谁,有了这套化妆品就变得美丽无比。”小雪严肃得如同一个化学家:“爱情是一种化学物质,能在女人的身上产生美的化学反应。”有一个同事如生物学家般认真:“爱情是女人的血液。”当然还有服装家陈丽发言:“爱情是一件衣服,穿了就漂亮,不穿就平常。”老没有想到他的一句话招来这么多口水,他干咳了几声:“这个问题不必讨论了,每一个人都会有的。”
大家笑了起来,小可端着机关枪向老开火:“主任,说说你的爱情。”
老一脸红晕,我想这是垂死之人的回光反应。本以为他会住嘴,谁知他来了兴趣:“谁没有年轻过?当年我们可没有你们现在这么开放,我们很传统。”
“主任呀,你真落后了,只有改革开放,才能流通搞活。”小可可不担心老会责骂她,谁让她有社长这座靠山哩。
我去广告部找王鸣,他正在接电话,我们将工作汇总了一下。他看到我没有戴眼镜有些奇怪地说:“你不戴眼镜了吗?”我指了指眼睛,他明白了,笑着说:“女人真有十八变。”
去王美丽办公室汇报工作,她正在敲着电脑,她瘦了不少。有人说,如果你想减肥,最好去失恋一次;如果你想漂亮,最好去恋爱一次。在王美丽的办公室,我给陈总打电话,说赞助的事情,并让王美丽与他交谈,他一口就应承赞助二十五万。并约好了签定协议的时间,真希望有人能赞助我二十五万元。我正在闹饥荒,每一个月的工资全交给了老妈,老爸和老身体不好,每一个月要花一笔钱买药。当我有钱了,我要带他们将全国名胜古迹游玩一遍。不过我什么时候有钱就和小可什么时候结婚一样渺茫。王美丽将我夸奖了一番,我正想出去,她叫住我说:“我想放弃。”
我当然知道她指的是爱情,转过身问:“为什么?”
她苦笑了一下:“像我这种老女人是不配拥有爱情的。”
“爱情不受年龄的限制。”
“爱情却受生活的限制,有些东西不是我们能做主的。”
出了她的办公家,总觉得她很可怜,如一片风中的老树叶就要掉落了,却恋着枝头不放,谁能想到在这个时候,枯黄的树叶爱上了绿色的枝杆呢?
小雪处报名的人数已有一百多人,全国的丑男丑女对这次大赛非常重视,每天都有不少咨询的电话进来。上两次的大赛是由我们杂志社独家主办的,C城的电视台开始并没有想转播整场比赛,后来由于炒作得厉害,他们转播了比赛,而且创下了他C城电视台的最高收视率。这次比赛我们没有提出与任何一家兄弟媒体合作,C城卫星电视主动致信给我们,提出合作的事宜。王美丽真聪明,她不是说合作,只说将直播权卖给他们,我们已有独家主办大赛的实力,这样做,趁机可以为杂志社赚一笔钱。小可已在C城甚至全国各家重要报纸杂志上发表文章,评论即将举行的丑男丑女大赛。大赛预赛还需要一段时间,而我们不断地造势。C城的报刊杂志都给予了我们很大的配合,我们在自己杂志上更是不遗余力地宣传。
可是随着工作不断深入,我甚至怀疑举办这场比赛有没有必要。王美丽组织的丑男丑女俱乐部的两千多会员却全力支持这次大赛,虽然他们不能参加此次比赛,却献计献策。丑是什么?美又是什么呢?难道容貌丑就叫丑吗?不,如果我们对丑的定义是以容貌美丽为标准,那么我们的眼睛又如何来评判呢?只要心灵美丽,就没有丑人。
当我埋头工作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是阿娇打过来的,一听我差点跌到了地上。她这骚婆娘竟然在外面开房被公安抓住了,她让我赶快去救她出来。本想骂她几句,她却匆匆地挂了电话。真是色胆包天,竟然到外面去开房,难道不知道现在正扫黄吗?母狗和公狗做那事的时候,都要偷偷摸摸躲到没人的地方去,她怎么没有一只母狗聪明呢?可我不能不管她,她只有我这个朋友,我不能见死不救。可我不认识公安局的人,突然想到了上次陈总带我去夜巴黎时认识了公安局的副局长,这件小事副局长应该可以帮忙,大不了罚一点钱。再说阿娇不是卖妇,偶然出轨一次,应该不要抓去劳动改造吧。我打电话给陈总让他帮忙,他让我等他的电话。
这下我无心工作了,这个死阿娇,她老公呢?陈总打来电话说已经没事了,我千谢万谢,向老请了假就去收容所接阿娇。我以为她会有些悔改,看到我的第一句话却说:“真他倒霉,我第一次这样就被逮住了。”
“你老公呢?”
一提到她老公,她咬牙切齿地说:“他去外面做生意,两个月没有回来,别人说他找了一个更年轻的女人。他可以找,我为什么不可以找?”
“你用不着明目张胆地去开房。”
她买了一包烟,点上烟不住地吸起来:“我是一个人,一个女人,有七情六欲,我不找男人难道去找女人。他,偏偏给抓住了,我本来不想去宾馆的,他却说浪漫。浪漫个屁,老娘从来没有坐过牢,却在那儿过了几个小时。”
“那个男人做什么工作?”
“我不知道。”她吐着烟雾看着天空。
“你怎么不知道?”我疑惑不已。
她很不耐烦地说:“昨晚我去天涯酒吧喝酒,他就坐在我旁边,聊着聊着就聊到宾馆去了。我怎么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做什么工作?”
我哭笑不得:“一夜情,你这是一夜情。你小心得爱滋病。”
“别提了,真是倒霉透了。我和老公也许要离婚了。”
我更加惊奇了:“你们的感情不是很好吗?”
她啐了一口:“你不要说什么爱情?他,老娘现在什么也不相信。爱情是做爱的附赠品,做完即止。”
“你真同意离婚?”
“有什么不同意?既然两人不能在一起做爱了,不如趁早分开。”
她的心情很不好,也许是由于出师不利的原因吧。我不知如何安慰她。和她到了她家,她进房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洗了一个澡,她说要洗掉一身的霉气。我真为她担心,她裹着睡衣走出来说:“你说好笑不好笑,我和他才脱光衣服,就被公安抓住了。早知道要抓,不如早一点干完那件事情。”
我大笑:“别乱搞男人,色字头上一把刀。”
“你没有需要,我有需要。没有性生活哪来新生活?生活是一道菜,性是盐,没有盐这道菜就没有味道。”
“可你也不能红杏出墙?”我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