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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女人与酒

训练营大会考,苏烈以59名的名次顺利通过,白狼55名,巴土图对他造成的影响导致名次下滑了近一倍。

事实上排在后面的人都被淘汰了,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苏烈都没有再见到过他们。按照惯例,通过的人会受到基地最高长官的嘉奖,学员们被集中到中央大厅,娑娜自然会在这里讲话。

内容很简单,调理很清晰。作为训练营中的两大阵营,学员们第二天就要分开。用娑娜的话说只是个新的开始,大家迫切的想要知道勘察者跟寻龙卫有多么神秘,会议结束之后纷纷按要求收拾行囊,准备出发。兄弟们彻夜畅谈,握手言欢,纷纷描绘着自己憧憬的未来。

勘察者中心在扭曲丛林的南面,同样是一座钢铁城堡,也就是娑娜所说的2号基地。学习特长,固然是一件极好的事情,苏烈欣慰的目送了白狼,刚回到宿舍就听到安德鲁的咆哮:“炮灰们,跟我走。”

学员们跟在安德鲁身后,穿过一条条黑暗的走廊,才看到从一扇厚重的铁门缝隙中折射出来的光芒。守卫在安德鲁到达之际开启了大门,自然柔和的阳光初次照耀在众人的身上,温暖而和谐。苏烈好久才从明媚的环境中适应过来,寻龙卫菜鸟们纷纷发出惊愕的叫声:

“啊,长官,这里的楼房好高啊……长官,这里的人要方便的话怎么办?什么?拉楼房里?那得多臭啊……唉,长官你快看,那上面的女人真不要脸,光着屁、股(飞船控制室墙壁上的女特战队广告而已)……哇,长官,你快看那么多的铁疙瘩……”

安德鲁之前还有问必答,后来确实烦透着一群涉世未深的孩子,只能狠狠的撇了一句:“你们都给我闭嘴。”

到达了传说中真正的基地,孩子们已经被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晕了双眼,安德鲁却是把带大家带到一座三层的小楼前停下,楼上走廊间男男女女的短打士兵来来去去,其中不乏有人对着新来的菜鸟们一阵嘲讽。

这是钢铁城堡中的作战基地,出奇的大。大家刚来这里的时候还沉迷在灯红酒绿之中,后来逐渐发现了广场上的灵力飞船跟灵力潜艇,每隔一会就有一艘飞船发出砰的闷响,然后随着整座城堡的震动,飞船化作一道青光飞出城堡,当然也有返回来的。飞船返回这里,刚刚落地,就有一支装甲越野车队缓缓驶去。总之,这里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封闭城市,应有尽有,妓、院、赌场、酒吧,这些西方军人们所钟爱的地方,自然是一个也不能少。

安德鲁看起来更像这里的主人,小矮人只是夸张的伸开双臂喊了一句:“欢迎来到寻龙作战室,一个月后你们每个人都会进入一支分队,由老成员带领你们学习。今天时间不早了,具体工作明天安排。现在你们可以随意走动,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好了,解散。”

安德鲁的态度转变,还有他那轻松的语气,学员们不再感到紧张。比起伊芙琳,他们更喜欢安德鲁当他们的教官。解散后,苏烈跟着队伍开始四下观光,作战之城由北到男依次是枪械训练营、越野车训练、飞船训练营、以及作战分析室、军人宿舍,宿舍的后方就是歌舞平升的酒吧跟妓、院。最让学员们感到好奇的,还是那些科技感十足的灵力工具,复杂的工艺跟精美高贵的外表,宣示着一种与时俱进的文化。

苏烈心血澎湃,他从未想过在古老的神州位面还会出现这样的尖端科技,在老家,农家的土炕跟烟囱已经代表着生活的进步,即便是神州贵族,也是以华伟的宫殿为傲,也许最先进的就是把弓弩改装成猎枪。

天空中划过轰鸣的发动机的声音,灵力飞船起飞、降落,学员们为了一窥这种高科技的全貌,争先恐后往机场跑。苏烈苦涩的转身朝着宿舍后的一间酒吧走去。

“樱花会馆”就是酒吧的名字,古老的东方风格让苏烈感觉到亲切。酒吧,向来是一个潜龙卧虎之地,各种精英闲暇之时都汇聚在此豪饮。苏烈记得父亲在世的时候曾经说过,想要了解一个地方,就先去了解那里的酒楼,对猎人来说,酒楼就是整个江湖,那些叱咤风云的人物都会把这儿当成排忧解闷的地方。

樱花会馆内,有军官也有普通士兵,还有在寻龙辖区的工作人员,当然也有赌场的混混,还有专门来这里寻找猎物的风尘女子。

这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话题,谈论的最多的就是东西方的差异。瓦罗兰人在这一点上无比的自豪,用他们的话说,想要在神州位面打造一个圣树王朝的共荣圈。这种观点也会让少数东方人反驳。最终话题衍生到机械文化。

你们有灵力枪械么?装甲车、飞船、潜艇,大口径狙击步枪,你们有吗?文明的进步就是物竞天择,我们瓦罗兰人经历了战火的洗礼,经历了政权的更迭,最后才走上了工业革命的道路。近百年来,我们在原始力量跟科技之间挣扎,演化出高等的机械文明。可你们东方人呢?封闭懦弱,自以为是,生活在老祖宗留下的光辉遗产中不可自拔。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们占据着资源不好好利用,意味着你们是自甘堕落的种族。时代不需要你们,所以神州人要成为瓦罗兰人的奴隶,只有在我们的带领下,你们才能跟上时代的潮流。很可惜,你们的帝国还在执迷不悟。神州位面拥有广袤的土地跟丰富的资源,现如今我们只好勉为其难的帮你们开发,班德尔城只是开始……

苏烈寻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刚毅的脸庞,棱角分明的面孔,看着儒雅而沉稳。会馆内的争执还在继续,苏烈花了三银币买了瓶朗姆酒,饮下了满腹的憋屈。

机甲文明真有这么好么?如果文明的强大是以侵略其他位面的代价来衡量的话,那就是倒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总有一天,我会在你们心脏插上一柄尖刀,让钢铁文明的脉动彻底停止。

“再来一瓶朗姆酒。”苏烈伏案,难掩悲痛。

会馆内,一位婀娜多姿的女人起身挪到苏烈的桌上,苏烈抬头打量了一眼,浓郁的眉毛跟红润的嘴唇、柳梢眼,是第一特征,女人穿着黑色的贴身皮裤,完美的勾勒出身材的极致线条,上半身穿着皮坎肩,除了高高挺起的胸脯就只能看到两条葱白无瑕的胳膊。

服务生满脸欢喜的把酒送到她手上,这个女人出手阔绰,甩手一叠银币仍在服务生手中。

“介意我坐这儿吗?”

苏烈迷糊的点头,伸手夺过酒瓶。

“我叫婕拉。”女孩双手托腮,眼眸转动,认真的观察着苏烈的面容。

苏烈哦了一声,举起酒瓶仰头猛灌,不多时酒已见底。“再来一瓶。”

婕拉接过酒,瞪着眼睛笑道:“你有心事?好吧,不足为奇,在这儿的人哪个没有点心思呢。”婕拉对准了瓶嘴,一瓶酒瞬间吹的一干二净。

苏烈目光一滞,身子颤了颤,看起来被这个女人惊的不轻,忍不住赞了一句:“好酒量。”

婕拉脸色红润,发出天真无害的咯咯笑声:“你知道吗,我已经戒酒五年了。”“骗子,那你来这种地方干嘛?”苏烈含糊其辞的回击,从不沾酒的他已头晕脑胀。

婕拉被称为骗子,不怒反笑,面露苦涩之态,哀叹道:“小时候性格倔强,脾气火爆,父亲大人曾多次教诲过我,酒是火引子,能将我的缺点无限放大,那个时候……”婕拉粉眉紧蹙,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思绪一下子回到了过去,那个显赫的门庭。

那一年,婕拉跪在父亲面前,接受父亲的谴责。年幼无知的婕拉破了家族的禁酒令,以此立下‘今后滴酒不沾,倘若有违此誓,远征一族满门抄斩’的毒誓。谁料想,事情最终还是到了那步田地,远征侯被帝国鹰派陷害,最终落了个家破人亡的结局。

“你知道吗?当年家父因为反对发动位面战争被迫害,从此帝国开始了漫长的征战之旅,钢铁铺就的道路由此形成,钢铁文明革命,那是一场噩梦。”婕拉缓了缓神态,摇晃着空酒瓶,接着说道:“钢铁文明,就跟这酒是一个道理,酒是一个变幻多端的精灵,炙热似火,冷酷像冰,柔软如缠绵,锋利似钢刀,他力大无穷,可敬可泣,可杀可戮,难道不是吗?钢铁文明,能让贪婪的人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沉沦到深渊的最底部。”

“呵呵,钢铁?那不过是一种客观的物质,算不上文明,也不能称之为精神。不过,你很有见解,酒,确实能让人忘记烦恼到绝对自由的时空中尽情翱翔。”苏烈说着,掏出了身上仅有的九枚银币。

“酒钱还你,虽然有点少,但这是我的全部,告辞了。”苏烈起身侧步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

“你就叫我十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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