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安德鲁提供的数据,价值无法估量。正是枪械的出现,才让瓦罗兰人有恃无恐的对神州位面进行侵略。
如今苏烈跟众多东方人都掌握了这个杀手锏的构造跟原力,相当于窥视到了瓦罗兰机械文明******的心脏,不过现在还只是探测到了脉搏,只有将这些真材实料的东西运用在神州帝国军民的手中,才可称之为真正的价值连城。
服从、忍耐、责任,三者毫不矛盾,反而是逐渐升华。随后的一个星期,苏烈他们都是在养尊处优的状态中度过。每隔一天,大家就贴在铁门后,重温安德鲁的课程,粗狂沉重的声音回荡向大厅四周。
‘你们说,看到没?知道么?’……不出所料,此时在中央大厅听课的应该是另外一支队伍,惊愕、呆滞、突兀、恐惧、深沉,是那些小伙伴们今天要学到的东西。
安德鲁的课程很轻松,也最受草根们的期待。事实上,在往后的漫长岁月里,大家才知道在整片扭曲丛林中,安德鲁的课程是安全系数最高的。以至于苏烈都多次回味起这段温馨的时光,只不过那个时候苏烈的表情,绝对不是现在这幅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表情。
入夜后,铁闸内的草根们熟睡了,将近一个月,苏烈再没有遇到玛雅,梦境消失了。
训练营城堡的最高层,一间豪华气派的办公室内,娑娜拿着放大镜专注的研究着一副位面地图,上面数十个地方被她逐一标记。桌上厚厚一叠图纸被标记完毕后,娑娜早已忙的焦头烂额。
办公室的门打开,今晚,侏儒中尉安德鲁换了一身干净的燕尾服,圆角礼帽遮住了发光的头顶,鼻梁上挂着一幅毫不相称的金框眼镜,双手托着一沓文件,文件摞着的高度几乎占据了他的上半身,使得高高在上的娑娜,只能看到安德鲁的小腿跟大大的礼帽。
安德鲁一丝不苟的更换着办公桌上的文件,用小心翼翼来形容也不为过。一旁的娑娜双手揉鬓,闭目双眼懒洋洋的道:“听说,万象公爵的私生子也要来我们‘寻龙’了,安德鲁,你曾在公爵的集团军效力过,给我说说关于他那私生子的一些情况,当然了,我要听你所知道的全部。”
“这……属下确实听说过万象公爵有两个儿子,长子盖伦修为强大,已经觉醒了其家族密传的万象神功,曾经我军跟星族人对战,那小子跟公爵大人合力击落一艘原力战舰,让我军扬眉吐气了一次;咳咳,虽然只是一次,但也受到天皇陛下的表彰,盖伦被封为征南侯,位列侯爵。
二小子艾泽原先是帝国子爵,是个纨绔的主,就在您还没来班德尔城之前,那小子就因为调戏将军家的女眷被举报处理过好多次,如今被降为男爵,但他仍然是帝国封地最多的大男爵。”
娑娜睫毛内敛,冷冷问道:“是哪个糟老头子那般没权威,家中女眷竟然还有人敢调戏?”
“是……万象公爵麾下的八位中将。”
娑娜拍案而起,惊讶道:“什么?远征司令部如今已经混乱成这个样子了?混账,真是混账,看来是得帮国公好好调教一下那个目中无人的可怜虫了。”娑娜脸上露出少有的坏笑,神经兮兮的自言自语道:“你说,那家伙要是听了伊芙琳的课,然后跟炮灰关押在一起,那小子会不会很郁闷呢?呵呵,哈哈哈……”
安德鲁倒吸一口冷气,万象公爵是瓦罗兰帝国威名赫赫的三军统帅,也是跟泽拉斯亲王同气连枝的王室贵族,公爵虽没有亲王尊贵,但也是万人之上的显赫身份。安德鲁是个中尉,充其量是一个7级战兵,怎敢擅自对战帅级别的传奇强者说长道短;而且万象公爵有私生子的事情,安德鲁根本就不知道。除非,他有跟娑娜一样高的权限!只是,他当着娑娜的面揭起了艾泽子爵的短,会不会有点不厚道呢?别人不知道,安德鲁可是清楚的很,眼前的这个女人,可是一个拎不清的主。
“殿下,没什么事,小的先出去了。”
“去吧去吧。”娑娜挥舞着手,内心早已沉浸在如何折磨艾泽的重头戏上,看到安德鲁快要走出门外,娑娜忙着招呼道:“那群炮灰,加快训练,战争不等人。”
地下城堡内传出清脆锐利的警笛声,铁闸内的所有人火急火燎的整理好衣物,安静的等待。
铁门打开,草根们跟着越野车漫无头绪的前行。直到一束束刺眼的光芒照亮了四周的景色,大家才被集合在一块方圆十公里的人工草坪上。这并不让人亲切,所有人都没走出城堡,草坪尽头是冰冷阴森的金属墙壁,头顶上数百盏大型吊灯垂立,确保这里的任何一处角落都无法逃脱瓦罗兰的监控。
伊芙琳走下越野车,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八十公里长跑。”跟随在她身边的安德鲁举起火枪,轰向天空。浓浓的黑烟中,充斥着伊芙琳骂骂咧咧的声音。安德鲁往一边躲去,大喝道:“开始。”
草根们浑然不知自己面临着什么样的处境,队伍后方的越野车上喷出一梭子灵力弹,孩子们跟被割韭菜一般,顷刻间倒下三十多人。
“跑起来。”后知后觉的草根学员在枪声中凌乱,人群在混乱中开始绕着草坪向前推进,后方的越野车紧随其后,短袖赤膊的士兵吹着口哨,狂呼不已。
养尊处优了大半个月的草根们纷纷如梦初醒,这里本来就是地狱,不管如何伪装,也成不了天堂。
八十公里,对于大多数孩子来说这是一个令人绝望的距离,也许他们的父亲曾经都是优秀的猎人,都有在崇山峻岭中穿梭百里的能耐;也许他们也在父辈的蒙佑下掌握了狩猎的技巧,但那只是技巧。
以前,有人说捕猎是一门考验猎人智慧跟技巧的技术活时,这群熊孩子们都深信不疑。现在,他们才深刻体会到了父辈们的不易,无论任何猎物,绝不会坐以待毙,而猎人要有所捕获,首先要锻炼的就是体力,其次是永不放弃的耐力。事实上,训练营就是按照这样的套路来培训炮灰的,这种方法并不高深,只不过是把一种很平常的理论给强加运用到极致罢了。用途中安德鲁说的一句话,就是:“勤能补拙。”
体力,没有头脑那般可以容纳万物,也没有意识那样可以浮想联翩。体力是一个人有限的承载力,不会在短暂时间内升华。两个小时过去,队伍成了一个长方形,那些落后的尾巴被机枪手逐一点杀,途中还有晕厥的,刚躺下,就被笨重的越野车碾压的血肉模糊。
在瓦罗兰士兵的淫威下,草根学员们坚持着服从,然而忍耐早已变为满腔怒火。队伍中不乏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们气喘吁吁的停下来,红肿的眼眶中冒出仇恨的火焰。
“狂妄的侵略者,老子跟你们拼了。”伴随着怒吼,几名青年挽起衣袖奔向越野车,兴许是反抗的气氛压抑的让人生不如死,一时间五十多人转身,一齐冲了过去。
“干!”白狼撕掉上衣,重重仍在地上。
“你要干嘛?”
“十七,你甭管了,趁这条腿还有知觉,老子要跟那些草菅人命的鬼子干。”白狼甩开苏烈,一瘸一拐折返回去。
草根队伍中的突变,在场的所有士兵们都不感到意外,几乎每一年的炮灰训练都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如果不发生反倒不显得正常。越野车上的那位机枪手摩拳擦掌,似笑非笑的拉着枪栓,灵力弹如出洞的灵蛇,喷出长达两米的火舌。冲在前排的青年很快倒在突突声中,咆哮的子弹倾膛而出,收割着后来居上的叛乱人群。
白狼就在其中,因为脚伤未愈,只能跟在队伍的后面。
越野车上的士兵麻木的扫射着,直到枪膛发出咔咔的空响,才松开紧扣的扳机,腾出手来摸向佩枪。于此同时,越野车中的司机早已接上火力。
短暂的功夫,大片人再次倒下,冲过去火力防线的人已经七零八落,纵然如此还是咒骂着跌跌撞撞靠近越野车,车窗内连开数枪,窗外血雾喷薄。只剩下一名身材弱小的青年,他跃上了车顶,扑向机枪手。
“废物。”机枪手拔枪、上膛、抬手、震动,砰的一声,青年被轰在车下,迎接而上的是滚动的车轮,越野车加速飞驰,地上留下血色弥漫的两道胎印。
白狼摇摇晃晃的身影像一座遗忘方向的路标,身前的尸骸越来越多,身后的队伍越来越远。
“该死的。”苏烈暗骂一声,快步追了回去,白狼执拗的冲撞着。越野车碾压着倒下的尸体,很快清理出一条道路。
“别管我,这些畜生,看我……”白狼脖子一歪,倒了下去。
苏烈击晕白狼,二话不说,咬牙将其背在身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求生欲望,只感觉浑身是劲,一溜烟的功夫,就融入草根队伍当中。
“每年都是同样乏味的戏,侏儒,你的火枪烧焦了老娘的头发,你说怎么办?”队伍前方的越野车中,后排的伊芙琳咆哮着拍打着前排的座位。
同样灰头黑脸的安德鲁缩在副驾驶位置中,双手一摊,胡子一翘,道:“怎么办?给你洗洗?”
“晚上十点,办公室。搞不好的话,老娘就让你喝洗脚水。”伊芙琳嘶吼着,双手拉扯着皮鞭,发出啪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