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天华杀兄弟，张维亡许昌
许昌战事不休，张维勇不与锋，莽不匹侗；得失之利尽其中。其谋马代，三献计破许昌，均无功，甚忧；作文谓汪公曰：“将军勇而不谋，以愚比敌，何以战？代以谋比智，亦不益也。请帅定夺。”绵州即议。天华曰：“自张维如许昌，弟以为后三日亦可过淮江、淮川，与其会合，未料，十日不可入，以失预算，不利许昌之师。若时之久，许昌必败。弟请兵速破淮川，方为上策。”汪乃听，即亲师淮川。华不许，曰：“兄以贤与敌，何以战？不如由弟孤身入。”遂清点兵马十万，火速淮川。汪公贱曰：“此战胜负不测，弟宜为民请战。”天华不应，斥曰：“兵家须知，智勇兼备；战人之先，势强勇众，气贯力畏；非圣贤可以。”汪无以应。
越二日，天华师引淮川，呼战。淮川亦议，将军汪子云曰：“号令三军，与贼一战。”其谋祖康，字柬之，略智，深得温帅器重，今与淮川督战；进谏曰：“帅云：‘淮川不战，守为上哉’，将军不记？”云听之，高悬免决牌。
城外十万众，几军骂阵，淮川不战；几夺之城，淮川不克。陈天华甚忧，当召千将议。其将余君，几受将军后而无以报，献言曰：“智取不成，唯以强攻。”付小伟异曰：“以血以血，谓之惨胜；卑职以为不可。”余曰：“分东西而入，将囚其中。”付曰：“以囚少日不克其池，亦非上策。”余顿惑，曰：“何为上？”付曰：“计人千兵，诱人一将；诱克之城，不失少日与折师。闻敌性莽，可以诱之。”余曰：“何以？”付避之余君，垂手谓将军曰：“将军，以兵据于武口，而营近其池，不利与守。其若不辨，将引兵犯，将军复以勇士伏左右，待其出池，乘势而入。”华应其仪。
时，淮川将欧阳平上言汪子云曰：“将军，敌兵与武口，不便于守而利攻，请举袭之。”云听之，欲以欧阳平引兵三千夜出。祖康谏曰：“战人之先，知人之欲；不知其欲，难测其向。将军知其何据武口？”云甚讶。祖又曰：“将军既然无知，就不可用兵，忧贼诱吾也。”云然其说。
陈天华以计淮川袭，其不袭，是计亡。华大忧，如帐问计。付小伟曰：“张维十日不破许昌，无休战，复以莽比智，危亡之兵也；况王以下书郎为帅，焉不令人忧？卑谏将军，速克淮川，合维之兵，方是上行。”华许之，令师戮其池。
兵引城下，驾云梯敲城门，所须尽用，誓不可挡。淮川奉将军汪子云之命，以死据邑。越三日，难敌其势，南门沦陷。云令曰“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复夺其南。”谋士祖康奔马前谏曰：“不战之战，谓之亡战；此邑不守，将军宜走许昌。”云曰：“吾奉帅令，誓死据邑，焉可走之？”引师复战。引绵州张和，横矛杀来，无据之者。云大怒，喝曰：“痛煞吾心。”遂操枪战张和，不敌长矛，亦不遁之。枪矛再三合，矛飞入怀，云即绝。其弟汪子羽见得，大痛曰：“待弟降贼来，为兄报仇。”就执锏入。祖康亦谏曰：“此战以败，将军宜率师走，免失之不一。”羽曰：“兄弟之兵，同生共死；何可独世？”祖曰：“千兵之血求一胜，不胜白洒。”羽不听，引马取锏会张和。和大喝曰：“孰能挡吾。”惊矛杀入，中其驹。驹扬嘶一声，羽惊马下。绵州师将见，与前擒之。淮川谋祖康，惨叫一声，奔马后走。前立陈天华，把枪呼：“那遁。”抖枪就挑之。即兵引淮川，亲点其士，伤亡三成，谓悲摄其邑。华叹曰：“一将功成万骨枯，千花艳丽三重霜。”孰来应？正谓杀场无情。
绵州兵胜，陈天华使俘将汪子羽；曰：“左右远杀之。”引出付小伟，谏曰：“兵云：杀人一万，不及降人一千。卑谏降之。”华乃听。羽曰：“焉降杀吾父兄之人。”诸将劝不得汪子羽降；堪忧。付见状，曰：“不降之人，不可不杀；况杀之益也。”诸将俱惑；华曰：“何益？”付曰：“后顾之忧，兵家之忌；汪公不杀，是忧杀侄污贤名，将军杀之，料汪公再无叔侄之敌。”华兴曰：“杀之若去兄长忧，成事有望；杀之若使千军气，兴兵有向。”即杀之，遂兵引许昌。
淮川战事入绵州，陈天华杀之兄弟。汪公大痛曰：“吾何颜见亡兄？”萧三笑谏曰：“守长[陈天华]云：‘成大事者，以成为本，仁义次之’，此是嘱汪公也。”汪曰：“守长何透我心，是命可休，忠贤不可；今心以死，身有何用？”萧闻而慨曰：“守长之举，不卸汪公兴兵之忧，适之反；岂不痛哉？”
绵州帐下有陈述[170－]，字显高，怀大德，乃绵州九郡人。其父陈旺与九郡授术，名贯绵州，汪仲良厚之，旺卒，亦器陈述。时入萧三笑曰：“显高，吾忧也。”述甚讶，问由。萧曰：“守长杀兄弟，是缷汪公后顾之忧，未知适反耳。”述叹曰：“智者之智，适其之受；智者不智，适其之反。守长不透汪公之欲也。举兵沪州，帷以天下，守长之欲；功德九州，造福黎元，汪公之欲；利之有差，何适之合？”萧闻而言曰：“由是言之，汪、陈之合，无功大业。”述曰：“合则利也，不合何可？”萧听得，悲痛万分，叹曰：“即之，何必兴兵？”述无语以谏萧三笑，唯与同悲。
溪水太守赵梦，字攸平，略义，乃陈州望城人。溪水近许昌，王几下诏，赵梦均逆。其谋孙弓，字引弓，甚惑将军之举，曰：“绵州作乱，将军何不挥师戡之？”梦闻而叹曰：“吾是汪公荐为溪水太守，今汪公兴兵，吾不能佐之，亦不可负之。”弓闻得，息曰：“将军知乎？汪公举将军乃有利。今汪公无利乃亡将军。”梦闻言，惑曰：“何言汪公无利，将亡吾命？”弓曰：“汪公引兵；诸将不据，是瞋之时势。今久不胜，诸焉不明？骤将杀汪公而扬声威，若时，王必罪将军。故将军若求无患，须举兵据汪公与城下。”梦听得，大悲曰：“汪公莫怨吾失义，是公失时势，鄙无奈何。”遂以弓为将，曳师三万许昌。
温兆天挂帅出征，铸兵许昌；越十日，淮川失守。又将军陈相、江涛不从帅。兆天甚忧，恰溪水孙弓援兵至，大兴，即召程门曰：“吾戮兵十万，克敌有本；陈贼欲合城下众，何为上计？”门曰：“元帅知乎？不以溪江众，亦可亡张维。”兆天大讶，曰：“何也？”门曰：“维，勇而无谋，败之易也。弟尝有计可破之，未向元帅言，是时不佳也。”兆天曰：“细与吾听。”门曰：“先亡，其气亦在，亦听谋言，亡须七兵。今亡，其气以失，唯以莽撞，亡只一兵。而先亡还有一难，是汪陈之师还凝固与绵州，若维亡，其二必合力而战。今汪与绵州，按兵不动；陈过淮川，以其之性，纵亡不可归之。元帅设想，是亡其合易，还是亡其分易？”兆天惊叹，呼曰：“弟之谋也，天下第一。”门将前二步，言曰：“兵家之要，首亡愚兵；亡城下则陈贼必败，汪贼必遁。”兆天乃听，随曰：“何计张维？”门曰：“城下憧憬，憧憬之人，诱其深入；故可以伏击，将之击杀。”兆天叹曰：“计谋其人，先谋其失；上上之计也。”遂亲督许昌战。
则子雄急急来谓程门曰：“元帅绝非善类，先生为其起谋画策，实是自亡。”门大怒，曰：“此小人，不忠不贞[1]，还亟误我兄弟。”遂贬子雄为火头军，呼永不为用。
许昌有一将名曾包，字刚德，乃陈相之友。时温帅召入，谓曰：“何以战？”曾曰：“末将智短术浅，仰以上授。”兆天曰：“战人之计，先知其欲。之勇失谋，与战走坡地；之逐则胜。”曾听命。兆天又曰：“敌若不逐，可以陈相战，诱其逐之。”曾乃听。
曾包奉温帅之令，归帐备须；时陈相来见，曾即告曰：“元帅以令我等，明时诱敌而入，若敌不中计，则以将军复诱之。”陈闻言，大骂曰：“好一奸邪。”曾顿惑，问其故。陈不答，遽辞曾包，见江涛曰：“温贼以不能容我，明时若我亡于战，遽将此表献于中郎梦天南。”江顿觉不妙，谓其故。陈不答，嘱江必之。
翌日，温兆天亲与三阳岔道口，伏焉；深思片刻，飞顾程门，言曰：“之勇无与锋，力无与匹；若为吾用，战之捷也。”门答曰：“节盛之人不受降，弟测之不降。”兆天闻而顿惑，曰：“其若不降，岂不是亡？孰不贪生，张维何故？”门答曰：“可降不死，不降不生；张维若亡，止是将军本色，万刃穿心。”兆天亡以应，亦不信程门。
曾包以引陈相曳兵叫阵。自前引出张维，举戟来战。未三合，陈相则亡；曾包惊呼曰：“左右近。”从后奔现四将，闯向张维。维大喝曰：“孰可挡吾。”亮一戟挑李兰，操一戟杀张九，复一戟亡霍都平，又一戟下陈年耕。曾大愕，兵遁坡地。维大骂曰：“贼人那遁？”赶马即逐。后马代一言呼曰：“不可逐之，料其诈也。”维不异先生，止兵不前。溘又来王师将夏候霸，引驹把刀向张维，叱：“拿命来。”维大怒，持戟入刀飞，欲亡之。旁廖仜，乃霸之将，见主与厄，挥枪渡主战张维。维虚一戟复一实，仜落马。遂走戟怒马，无者之御，狂杀敌兵。其谋马代顾见，奔前欲谏之，未料，自空一驽落马。维顾而怒火攻心，呼：“还吾先生。”戾引师逐往坡地，入三阳口。即时，四起风杀，八方雨诛。自中立王师大元帅温兆天，拱手谓张维曰：“将军神勇，降则复用。”维无须语，举戟向元帅。兆天大怒，呼三将杀去。三将者，陈州人丁卯，荆州人张湘，惠州人白起，呼许昌三兄弟；三将引令，奔战张维，无以胜。王师大讶；程门大呼曰：“一将之勇，千敌不惧，万兵何如？兵多亦为贵，少则不克勇。诸兵，纷杀入。”遂提刀而入。复兆天挥矛、曾包抡锤、夏候霸举刀俱上；以七战一。维身陷车轮战，何勇何力？匿后兆天飞矛挑马下，复则英雄。
绵州将张肖，但见主将阵亡，就引绵州众降之。其前李春，乃李兰之弟，之兄亡与张维，令曰：“杀之尽。”其众引命，奔将入，杀俘千余口。且间一言呼：“住手。”回顾之，乃帅也。李春乃止，引俘归营。
许昌大捷，非程门之谋而不可，兆天由心畏惧。门又献仪曰：“武者对决，攻其气绥；值亡骁勇气衰，克之淮川。”兆天不色，亦兵引淮川。
程门有一友名陈波，透辨诡诧，闻程门投诡诈之人温兆天，来见之，则门公务在身，故候之久，见程门归来，谓曰：“骁勇亡骁勇，谋略亡谋略；生何亡何，将军知乎？”门甚惑，曰：“所言是何？”波曰：“勇不战千力，智不计万诡；卑料元帅计中有嫉，将军慎哉。”门闻而斥曰：“元帅以吾为弟，何妒之有？”波曰：“重才则服能，好胜则心妒；野心大盛，嫉妒犹强。将军事帅时久，焉不透之？”门当记子雄之言，故曰：“何故均云元帅不可信？”波顿惑，问曰：“先生所指何人？”门不答。波回想此行未见子雄，遂曰：“先生所指之人，莫非萧子雄。”门不答。波大吆：“子雄何处？”门不答，叱退陈波。
陈天华破淮川，引兵许昌，途闻张维亡；悲曰：“将军以去，吾当何以？”付小伟曰：“兵以利入，不利入亡；卑职以为，引归绵州，再思计仪。”华曰：“自出绵州，吾料知此果也。乃以死以慰千兵。”付力谏曰：“不也。将军引兵，是爱兵如子，将军枉送其命，岂可？”华无语，兵归淮川。
陈州帐下有陈笑三[196－]，字丁西，方九岁；父陈天杰系天华胞兄，病卒五载，而托孤于弟。华甚怜，尝伴左右，今随于军中，与陈天华攀城眺沪州。华曰：“天曰：吾择之有。吾曰：天择不求，有乎？天曰：吾不择，人欲何哉？吾曰：天亡不亡人为。是乎？”笑不测父欲，亡以应。旁付小伟曰：“人之机缘，战之仪机，瞬间瞬息；失则智不挽，亡则勇不夺；故人为不天，成之了了。”华痛曰：“瞬间若失，再不复存；吾师败也。”付曰：“卑职以为用退求进，以生存博生机，先走绵州再计仪。”华曰：“退不可进，不如不退；大事西去，如东水不复，何是生机？”付无谏将军，堪忧。
注解：
[1]不忠不贞：因子雄反覆投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