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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不要忽视身边的关心

我回到学校的时候,寝室里哥几个都还在酣睡着。昨天晚上一夜狂欢,透支了太多的激情和亢奋,现在就只剩下疲惫以及严重的睡眠不足了。而我,酒精过量的后遗症依然很明显,头晕脑胀却没有睡意,原来以为睡眠可以掩盖难受,可老天爷却好像故意让我体验痛苦似的。

可是后来,我还是强迫自己在床上躺了两个多小时,然后才想起来该找点东西吃了。昨天晚上的美食美酒都已经被身体吸收、消化殆尽,此时一碗清粥才是真正的美味佳肴、琼浆玉液。熬到中午的时候,哥们都醒过来了,但都还在床上懒洋洋地躺着,虽然肚子咕咕叫得难受却都不愿意起来,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似的,这都是醉酒之后的普遍症状。不过,当大伙儿发现我也躺在床上的时候,都嗷嗷叫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到底干嘛去了?”

“夜不归宿,房山你这小子近来可是神出鬼没的,越来越神秘了哦!”

“玩失踪?害我们担心了一宿……”

“对,该你起来去买点东西回来犒劳我们才行。”

哈,这几个小子还真会“趁火打劫”。我没心没肺地说:“你们担心我?怎么还个个都睡得跟死猪似的?”

杨刚说:“还说呢!昨天晚上哪个不喝高?你既然从外面回来了也不顺便买点吃的,现在大伙儿都是又饿又没有力气起来了。”

这确实是我的疏忽。我此时何尝可不跟他们一样?本来我想说要不打个叫送餐的……可是此时还只有十点来钟,估计人家还没有“上班”,再说再熬一会食堂应该可以打饭了,再坚持一会吃中午饭了吧!大家都没有力气打闹了,就躺在床上闲聊起来,不过话题还是聊到我身上的多,他们都觉得我近来真是形迹可疑,连一向老实的王守山都忍不住向我问道:“昨晚你真的是在哪过的夜啊?”

刘二虎也说:“对啊!我们在KTV的卫生间门口好像看到你跟一个女的聊得挺热乎……你不会是跟她开房‘***’去了吧?”

这小子,居然还歪打正着了。不过要是他们知道我跟那个我至今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的“小姐”睡了一宿而且几乎失身这样的事,肯定就会大惊小怪起来,没准儿就会给我编排什么故事呢!所以我撒谎地说:“什么啊?那个女的……她不就是KTV陪客的小姐吗?我跟她有什么可聊的……我只是昨天晚上实在喝不下了,只好临阵逃脱。本来想直接回学校来,可是头晕的厉害……就找了一间小旅馆临时休息,天亮才赶回来的。”对啊!我突然想起来了:手机没电了。

我急忙翻出手机来赶紧充上电。这手机没电关机,常常会耽误一些事情。上次米雪给我打不通电话,居然找上门来了……我突然觉得可笑起来,手机没电我以前似乎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难道我潜意识里担心米雪又给我打不通电话吗?!偏偏想什么就是什么事儿,果真又有人给我没打通电话就找上门来了,不过这次不是米雪而是王燕。

王燕敲门进来就直冲我说:“果然还没起来……你手机怎么老是关着啊?”

我说:“昨天晚上出去喝酒……喝多了,所以……”

王燕说:“我知道你们出去吃饭肯定得喝多……早上也还没吃东西吧?我买了一些粥给你——怎么样?现在好受一些了吗?”

还没等我出声,寝室里哥几个就跟着阴阳怪调地叫了起来:“我们也喝多了,我们也没吃东西,我们也难受,我们也要喝粥……”

王燕见他们故意打趣,也见怪不怪了,嗔责地说:“去,去……知道醉酒难受,谁让你们还要喝那么多?”

我知道王燕上来找我,除了关心我之外,估计是还有什么事要跟我谈,所以笑着说:“粥给他们喝吧!也快到吃中午饭的时间了,我这就起来,跟你出去吃点饭——你先到楼下等我一会。”

“那你快点吧!”王燕说着,放下粥就转身出去了。

王燕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外,赖在被窝里的哥几个都精神一振,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了,更没有心情来旁敲侧击地调侃、取笑我了,他们几乎不约而同地向王燕带来的那袋粥飞扑而去……

我以为王燕找我,是我们的那个QQ群里又有什么惊奇的事儿发生了,所以匆匆地洗漱完毕我就到宿舍楼下来找她。因为上午没有课,所以有的同学也开始出来打饭吃了。不过我和王燕没有去食堂,我们这次又去的还是上次她过生日的那家湘菜馆。王燕是湖南人,爱吃湘菜,这点我是知道的,但是她的背景家境我却不甚了解,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我们看着好像很熟,但在一起很少谈到彼此家里的状况,所以同学们一有事就喜欢到学校外面的餐馆去吃饭,而我和王燕一起吃饭的时候都是在学校里的,这个似乎也成为了一个小小的习惯。

王燕翻了半天的菜谱才点了几样清淡的菜蔬,她的这点细心让我颇为感动。她知道我醉酒之后不宜吃重口味的东西,而湘菜一般以干辣闻名,看来她今天是故意跟我忍受着吃“清淡”了。

等着上菜的功夫,王燕便直接进入了主题,说:“关于实习的事,你有什么打算?”

但我没想到是这个问题,况且我是昨天晚上在饭桌上才得知的消息,根本还有没有什么想法。我说:“这个我还没想过呢!但有一点是很肯定的,老家我是不回去了——没有什么过硬的关系,回去也很难找到合适的单位。”

王燕问道:“那你要在北京找找吗?或者去广东、上海那边闯一闯?”

我说:“我哪有那能耐?珠三角、长三角那些地方,更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去了不饿死才怪。”这一点也是真的,要说可以“依靠”的,也只有在北京找找表哥大熊这个家伙了。只是,时间上还没容我来得及跟他联系,听取他的意见呢!大家都知道,我们的所谓“实习”,还不是让我们提前进入社会找工作、体验竞争的残酷?找到了,那当然是最好的了;找不到,也算是一次“预习”,毕业的时候知道该如何定位自己,该怎么做……不过我不知道王燕今天怎么会这么郑重地找我来聊这个话题,她是一个冷静、独立而睿智的女孩,对于自己的未来,应该有她自己比较成熟的想法了吧!于是我问道:“你呢?有什么打算……”

王燕说:“嗯,我当然是要回我们湖南长沙了。三湘科技集团,你知道吗?”

哇!三湘科技集团,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上市公司,中国民营企业的领头军!能进那样的大企业,那是多少毕业生梦寐以求的事情。我祝福地说:“那太好了。你能进三湘科技集团,真为你高兴!”正好我们点的饭菜上来了,我端起茶杯对王燕说:“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祝贺你!”可惜昨天晚上喝高了,不然该为着好朋友找到这么好的工作单位、前途无忧而好好喝一顿。

“谢谢!”王燕看着却没有我想象中的兴奋,反而没头没脑地向我问道:“你喜欢长沙吗?”

“那当然——我很喜欢!”我说。三湘大地,人杰地灵,自古就有“秋风万里芙蓉国”的美誉。岳麓书院、橘子洲、马王堆西汉王室墓陈列馆……等等,人文景观和名胜古迹,数不胜数。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距离我们老家不远,上北京来我们出省经过的第一个省会就是长沙。

王燕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说:“那你也跟我去三湘科技集团‘实习’吧!”嗯,实习干得好,也就是说以后可以转正在那上班工作了。

可我突然听她这么一说,还是忍不住怔了怔,然后摇了摇头说:“开什么玩笑?那么好的单位,我怎么可能高攀得上?你太瞧得起我了吧!”

王燕认真地说:“我是说真的。我们家里……有一些关系,也许能帮得上你……只要你愿意去。”

这当然是一件好事。但是,也太突然了吧!我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更不可能立即就表态。我沉吟了一会,说道:“首先,感谢你!不过,你得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王燕期待地说:“嗯!我等着你的答复……我是希望,我们……将来能够在一起……工作!”

王燕认真而郑重的态度让我感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幸福和压力。是我一直以来忽视了她的存在了吗?是我把她对我的关切太习以为常和理所当然了?她此时的“邀请”无疑是向我表明了她的感情,使以前似是而非的一切都明朗化了。这不仅仅是“实习”这样单纯的问题,走出了这一步,接下来就该是“工作”,然后是未来与“共同的生活目标”了。

这些,对我目前来说,是一个天大的难题。难以取舍,并不是我三心二意,而是我一时之间还很难以接受——接受这样“另外的她”和现实。一直以来我都习惯了我们现在的这种关系,这种“现状”,而现在要突破,很需要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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