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
“什么向左……”南小兔心中一念闪过,突然只觉得右肩处如同爆炸般传来嘭的一声,随后一股巨力带着他整个人向左前方直直飞去,啪叽一下重重的摔在地上,剧烈的疼痛感猛然袭来,南小兔一时间险些痛晕过去。而剧痛过后又传来一波一波灼烧般的刺痛,一时间南小兔的四肢竟开始不受自已控制般的抽搐。
“有人偷袭!”
“还能动么?”卯丸不禁冷哼道,“愚钝!真是愚钝,向左当然是让你向左躲闪了,还问什么向左!”
“刚刚似乎是什么在我右肩后爆炸了,”南小兔仔细感觉了一些受伤的位置,肩胛骨,锁骨这两处似乎已经断裂了。“好强的威力!”南小兔心中暗叹。
“相隔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发出的御火剑气竟还有这等威力!”卯丸也是一阵感慨。“我活着时都做不到这一点。”
“这一下我记下了,现在怎么办?”南小兔冷冷说道。
“先停止抽搐,然后,跑。”
“不行,有一股热流再我身体里乱窜,我控制不了。”
“这是御火剑术中特有的流炎火劲,赶紧用妖气压制住!”
南小兔连忙沉下心,试着调动体内妖气去纠缠那一股诡异的热气,希望可以延缓热气的流动。
“该死,这股热流竟然可以吸收我的妖气,就像往火堆里添柴一样,流动的更快了。”
“还不是因为你的妖气太弱了,大风可以吹灭火焰,微风却会让火越烧越旺。心脏,用你的心脏。”卯丸急忙说道。“这家伙看来很自负,只是一步一步慢慢走过来,你还有时间。”
“心脏?!”南小兔听到此话,迅速平静下来,大哥说过,越是危急越不能慌乱。此时体内的热流如同一条火蛇一样在体内爬行,灼烧着筋脉,使手脚不自觉的抽动,而自己全身的妖气如同补药一样,让这条火蛇越来越强壮,也越来越肆无忌惮。但再仔细感觉一下,这条阴狠的火蛇竟从没去过心脉一带,似乎那里盘踞着他的天敌一样。
于是南小兔开始有意识的引导盘踞在心脏处的暖流,让其在经脉内做一个周天的流转。果不其然,暖流遇到这流炎火劲就如同骄阳融雪,每一次碰撞都会削弱一部分火劲的力量。南小兔感觉身体开始逐渐接受自己的控制。
“有效果,保持抽搐,不要让对方察觉有异,加速赶过来!”卯丸提醒道。“还有大约八十步距离,快!”
南小也感觉到一股浓重的危机正向自己袭来,仿佛一条致命的毒蛇缓缓的爬向自己。
“啊,呸”南小兔喷出一大口淤血,鲜血落在地上不断发出呲呲的声音,同时冒起阵阵白烟。随着鲜血的喷出,体内火劲猛然一缩,被心脉的暖流狠狠压制在丹田之处,南小兔突然觉得自己身体一轻,右手骨折丝毫用不上力气,只好左手奋起发力支起重伤的身体,猫腰弓腿,运起体内不多的妖气,纵身猛然向前跃去。
南小兔身形直至半空,“偏头!”只听卯丸焦急的一声怒吼,南小兔想也不想迅速的把脑袋向左偏去,此时一条红线竟从脑后飞过擦着自己的面颊,飞速而过,拂面而去的热流完美地向南小兔诠释了这个世界冷酷与凶险。
而更恐怖的是,身在半空的南小兔隐隐觉得红线落点也正是自己这一跃之力将要到达的地方。
“兔闪!”
“轰!”大量的泥土被炸飞,一时间尘烟四起,方圆两丈之内的树木尽被点燃,转眼间已成焦土。
烟尘散开,焦土中央站着一个深情冷漠的青年,一身淡黄的劲装,手中轻握着一把黄金打造的猎弓,阳光照下,猎弓周围若细细看去,隐隐的一些符文环绕在躬身之处时隐时现。虽然四周烈火熊熊,但青年仿佛是一块万能的寒冰,火焰不能近身,又仿佛统领火焰的元帅,目光所到之处,火光如同奋勇的将士,燃烧的更加猛烈。
青年环顾一周,并没有发现南小兔的身影,不禁摇摇头,目光中似乎有些淡淡的无趣与失望,随后抬手一招,四周的火焰如同万涓归流,纷纷化作一丝丝红的的光线汇聚到青年的手掌中,便悄然无息的消失了。青年吸收完火焰,原本冷漠的脸色微微一动,流露出一丝惊讶,于是又扫了一眼四周,似乎再确认些什么,便转身向南小兔的营帐走去。
少顷,青年从营帐走出,站再原地顿了顿,然后分辨了一些方向,便笔直向东方走去。
“咻儿”见黄衣青年远去,树林深处一只的通体雪白的小兔子竟然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红光一闪,兔子变成了人形,正是受了重伤的南小兔。刚刚意识到自己即将跌入爆炸的中心,千钧一发之际南小兔瞬间利用兔闪躲过爆炸伊始最炙热的一波冲击,随后迅速变成兔子借着烟尘藏到了树林深处,静静的潜伏起来。他深深感到,以对手的残忍程度,在刚刚的情况下,哪怕之仅仅是只兔子也会被这个男人毫不犹豫的烤熟。
南小兔又咳出一口鲜血,依旧是灼热无比,入地生烟。
“这流炎火劲本就可以同化你的妖气,你以心脉处的暖流把它压制在你妖气汇聚的丹田,刚刚的爆炸中你又使出如此妖术。这可好,引动丹田处的火劲全面爆发了,瞬间点燃你经脉内的所有妖气。”卯丸不禁感慨万分,“啧啧,你还没被烧成灰,还真是……”
“真是福大命大是不是?”南小兔笑道。
“真是弱到不能在弱了,要知道刚刚的情况就是,妖气越强你死的就越惨。”
此时南小兔体内经历了一次小型的爆炸,全身筋脉被焚毁的七七八八,右臂两处骨折,体内妖气耗尽,全身随着心跳一次次传来深渊般刺痛,不断冲击着他的意识。男小兔咬牙切齿地挪动自己的身体靠坐在一棵树下,时不时的向外喷出一口口入地生烟的鲜血。
“奇怪?”卯丸突然说道。
“怎么?”
“你怎么还没死?”
“伟大的存在,您能不说鬼话吗?”南小兔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本来就是鬼。”
“诶。”南小兔想重重的叹口气,但重伤的他连呼吸都十分困难,更别说叹气这样高难的动作了,此时南小兔突然想起自己当初解开封,印让卯丸寄宿在自己身上的决定。
这让他悔恨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