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怎么这么消停?哥几个聚会的时候,好几次你都没来。”阿言想起什么,问。
“被老爷子逼着上班,累得半死,哪有那个闲心再出来玩?”尹向东身子向后仰,头靠在真皮沙发的靠背上,微闭着眼睛。
“不对吧?是工作太忙,还是娇妻在侧,你乐不思蜀了?”阿言的丹凤眼里泛着犀利的精光。
尹向东转过头看着他,半晌扔出一句:“嫉妒啊?”
阿言没好气地瞪着他,“我有病啊!”
尹向东不打算跟他纠缠,不屑地扔给他一句:“嫉妒是正常的,我理解!”
阿言被他堵得不怒反笑,“尹二少,还真没辜负你这张嘴长得这么性感,真是贱的可以!”
尹向东扔给他一个眼神,摆明了就是谢谢夸奖。
阿言沉默了半晌,才又开口,“哎,看你和你家那小娘子感情这么好,我就放心了,刚才我还想要不要告诉你。”
尹向东侧过头看他,一副不解的表情。
“我刚刚听他们说,沈微岚要回来了!”阿言看着他,张口说。
尹向东握着杯子的手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那又怎么样?”
阿言不再看他,看向前方,“当年你们俩的事几乎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而且她当时走的时候又那么不甘心,这次回来,说实在的,我有点担心。”
尹向东转着手里的酒杯,看着暗红色的液体在杯子里不规则地晃动着,依旧维持着面无表情,“没什么好担心的,八百辈子的事儿了!”
阿言欲言又止,看了看他,终于还是思索着说出了心里的话,“我不知道你现在心里怎么想的,不过,你家那小妞,我劝你还是趁早报备一下,省得以后万一出点岔子,你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尹向东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眼神已恢复清明,“没事,这事儿我心里有数,再说,沈微岚就算回来也未必冲着我!”
阿言点点头,知道有些事点到为止,他只能说这么多了。
杜筱晴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渐渐地眼皮有些沉。丫蛋开始还在怀里蹭着,不一会儿也安静地躺下,一动不动,慢慢地,杜筱晴就这么搂着它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杜筱晴似乎听到了进来的脚步声,可她实在是困得张不开眼,只依稀听到有人拎起丫蛋,粗鲁地扔到地上。狗狗被摔疼,哼了几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胸膛靠了过来,将她捞过去,扣在怀里。
她困得迷糊,也未睁开眼,只咕哝一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往那个熟悉的怀抱里挤了挤,就又睡了过去。
沉入梦乡之前,她最后的一点意识,是男人说的那句:“傻瓜,我不在家,搂着一只狗也能睡着!”
三天后的一个黄昏,杜筱晴提着些水果和衣物敲开了刘婶家的门。
刘婶和老关是后搭伙的夫妻,十几年前,老关死了老婆,刘婶的老公也跟着别的女人跑了,后来,许佩芬做媒,让他们搭伙过日子。因为两人在杜家做下人的时间都比较长,也算衷心勤快,所以杜振邦特地在杜家宅子附近给了他们一套几十平米的一居室,算是额外的奖励。
刘婶打开门,看见站在门口的杜筱晴,微微有些惊讶。
“小姐!您怎么来了?快请尽快请进!”刘婶忙不迭地往里让着。
老关从里间走出来,看见杜筱晴也有些惊喜,招呼她坐下之后,转脸就对着刘婶说,“老婆,今天小姐来,你赶快下厨弄两个菜,让小姐在这吃。”
刘婶忙不迭地答应着,就要往厨房走。
杜筱晴匆忙把她拽回来,“刘婶,别忙了,我都吃过了。我今天来,一来是想看看你们,二来,是有些事想问问您和关叔。”
刘婶见她这么说,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杜筱晴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了那张泛黄的纸条,“关叔,刘婶,我想问问,关于这个。”说着推到了他们的面前。
杜筱晴一直盯着坐在对面的两个人看,纸条是对折着的,因此若不打开看,是不可能知道里面写着什么。
可杜筱晴清晰地看到,老关和刘婶在看到杜筱晴拿出的纸条时,脸上清晰地划过一抹僵硬以及慌乱。
老关顿了一下,伸手拿过纸条,打开扫了一眼,然后镇定地抬起头,看着杜筱晴,“小姐,这是什么,从哪来的?”
杜筱晴双手交握,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俩,“从哪来的您就不用问了,至于是什么,这也是我想问您二位的!”
老关不自然地别过头,“小姐,我怎么可能知道这是什么。”
“关叔,您一定还记得我爸吧?我说的是我亲生父亲。”杜筱晴张口看着老关。
老关点点头,“虽然一起在杜家的时间并不长,但还是有印象的,而且当年那件事,杜家所有的人都知道。”
“那您一定知道,我爸他当年出事的时候,驾驶的那辆车车牌号,就是AS777?”杜筱晴清晰地看见老关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
“您二位是杜家资格最老的人,我想,当年的事你们一定会知道一些。”杜筱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看。
“小姐,恐怕要让您失望了,这件事,我们还真就不知道多少,至少不比您知道的多。”老关垂下眼眸,开口说,刘婶也在一边附和。
“关叔,刘婶,你们也知道,我在杜家只把你们两位当亲人,也只有你们对我最好,我很想知道我父亲的死是不是有什么隐情!”说着盯紧他们,继续张口,“刚刚我看你们的表情,明明就是对这个很熟悉。如果执意不说,那我只能理解为,这件事跟你们有关系!”杜筱晴冷着脸说出这句话。
老关和刘婶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忙不迭地否认,“小姐,这怎么可能呢!”
杜筱晴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俩,最后,老关扛不住,脸上闪过一抹无奈,开口。
“好吧,我就知道,这件事早晚要走风的,都怪我们太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