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轩看着她,依旧不说话,似乎对杜筱悦的话恍若未闻。
倒是杜筱晴对她这刻意表现出的亲热颇不适应,她只得低着头,怕一抬头,就让人看出她眼里的讽刺。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还好吗?”祖轩皱皱眉,开口问。
杜筱晴不自觉地伸手摸摸脸,“有吗?”
好吧,或许有吧。
杜筱悦脸色瞬间又暗了下去,“姐姐可能是激动得昨晚上没睡好,祖轩,我们去那边拿点饮料吧?”说着连拖带拽地将祖轩拖走,临走时还不忘回头对着杜筱晴挑衅地笑笑。
杜筱晴心里烦闷,偏偏一抬眼间,又看见了不想看的人。尹向东着一身纯黑色手工西装,气宇轩昂地走了进来。
杜筱晴看着天生带着一股尊贵气息的男人,随随便便的一个姿势都带着卓尔不群的气场,不得不承认,讨厌归讨厌,这个男人的确长了一副好皮囊。
环视四周,尹向东的目光轻易地就和杜筱晴碰了个正着,看着杜筱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尹向东嘴角微微挑了挑,“有趣!”
杜筱晴越发觉得烦躁,拿起手袋向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站在镜子前,杜筱晴微掬了一把凉水拍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让神色看起来自然了点,掏出化妆镜又补了补妆,这才走了出去。
才走出洗手间,就见走廊里一个长相出众的女人靠在墙壁上,看见她出来,扯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杜筱晴对她没什么印象,礼貌地点点头,越过她就向前走。结果刚经过她身边,女人就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杜小姐……”
杜筱晴停住脚步,看向女人,带着疑惑。
女人看着她,懒洋洋地开了口,“我是容丞的女朋友。”
杜筱晴一听,心里已经大致猜出了她的来意,于是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幸会!不过,你找我有事吗?”
“容丞不爱你,你应该很清楚吧?大好的年华浪费在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身上,何苦呢?”女人倒是直接,开门见山地说。
杜筱晴皱眉,不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女人见杜筱晴不开口,心里不免也在打鼓,“我是不会离开他的,不管他是不是结了婚。”
“随你吧!反正容丞正牌妻子的位置,只可能是我的!”杜筱晴冷淡地开口,却不出意外地看着女人瞬间白了脸色。
哪个女人不希望能名正言顺地待在一个男人身边?
杜筱晴看了看她,开口,“不过,你要真甘心待在他身边,一辈子不见光,也就犯不着到这来找我示威了,对吧?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与其在我这耗时间,还不如做做你男人的工作!”
女人好不容易编织好的面具,在杜筱晴三言两语之下,就已经溃不成军,脸色一僵随即就要发怒。
“啪啪啪!”转角边拍手的声音响起,两人同时看过去,结果两个女人都变了脸色。
容丞一身清爽地站在身后,兴趣盎然地看着面前这一幕,“两个女人为了我唇枪舌剑,这滋味,还真刺激!”
容丞的脸上带着笑意,这笑意却丝毫未达眼底,一双眼中迸射的寒光来回地笼罩在杜筱晴和那个女人身上,让人透出丝丝凉意。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那名女子,脸上的惊讶褪去,迅速换上一副温婉哀怨的神情,“丞!我……”
还没说完,容丞的长腿一迈,两三步之间就已经到了女人身边,长臂一捞,就将女人牢牢扣在了怀里,“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吗?怎么到这来了,宝贝儿?”
声音低沉,目光温柔。
杜筱晴心下吃惊,脸上却不动声色地欣赏着这一戏码。
“你都要订婚了,人家怎么还待得住嘛!”女人撒娇的声音同之前飞扬跋扈时可谓天壤之别,听得杜筱晴只觉一阵一阵的恶寒。
“傻瓜,不是跟你说了吗?这只是个形式而已,”容丞始终旁若无人地和女子打着情骂着俏,说到这时,眼睛终于斜睨了睨旁边的杜筱晴,“放心,我的人和我的心只属于你一个。”说着单手捏住女人纤细的下巴,吻了上去。
女人被容丞压在墙壁上,身体只能更加紧地贴向他,双臂也缠上他的肩膀,激情似乎一触即发。
杜筱晴眼角抖了一抖,实在不想再观看这出无聊戏码。低下头,想越过他们俩离开,脚步还没迈开,容丞的声音就又响起:“杜筱晴,你也看到了,就算我跟你订婚,你也别想拴住我!”
杜筱晴挑挑眉毛,那又怎么样?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没说。
容丞松开身边的女人,上前两步,站定在杜筱晴面前。
杜筱晴低垂着头,从这个角度看,倒显得她柔柔弱弱,似乎可以任人鱼肉一样。
“啧啧……这小脸儿,这身材……可惜了!”容丞一双眼肆无忌惮地在杜筱晴周身游走,“你要不是老爷子安排给我的,你这种,还真就是我的菜!”说着嘴角扯开一抹笑,笑意轻佻。
杜筱晴却始终垂着头,任由容丞怎么说,就是打定主意不张口。
“真是不容易,为了你老爹你还真豁出去了!”容丞夸张地叹口气,“这么为他卖命,值得吗?嗯?一个被杜家丢出来当替代品的养女?”
杜筱晴吃惊地抬起头,看向容丞,原来他知道。“替代品?什么意思?”
容丞笑了笑,“自己想想不就知道了?不过杜筱晴,先说好!别以为进了容家的门,你就手握护身符了,我的事你最好少管!要是敢在我爸妈面前坏我的事,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容少娇妻美妾再侧,还真是让尹某羡慕!”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尹向东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从转角边走了过来。
杜筱晴抬头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尹向东,只觉头更疼了,今天怎么跟唱大戏似的,谁都想插一脚?
容丞对尹向东的出现也表现得颇为惊奇,这位千盛集团的二公子行事向来乖张,他早有耳闻,却也并无太多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