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琼似乎红了脸，好在夜色昏黑没人看得见。她沉默一会儿叹口气，“都是太年轻，想走条捷径，世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刘思亮再笨也明白了，不好再问。只见宾利车驶进一片大湖泊般的水域。点点星光和水面上胡搭乱建的铁皮硬塑破房子让人疑是来到阴朝地府，污浊呛人的黑水之上，居然建起一个足有几百户人家的村落！
李芳琼解释道：“印尼穷人买不起地，只好在垃圾场旁边建屋，这处臭水坑住的都是捡垃圾为生的人。。。。”
她把车停在垃圾山一棵尚未枯萎的芭蕉树下，“到了，下车吧！”
跟在李芳琼身后，刘思亮和郑医生忍不住用手捂住口鼻，但这只能自欺，空气中弥漫的恶臭钻进器官涌到全身，令人每个毛孔都呻吟着，抗拒着，头晕目眩、恶心欲吐，几乎走路都没有力气了！
李芳琼塞给刘思亮和郑医生每人一片口香糖，“忍吧！这里就是太脏太臭，为保命，躲在这好歹安全些。。。。”
三人走到纵横交错的“桥”，屋与屋之间用铁皮、水泥板搭成的“人行道”，摇摇晃晃的足走了十几分钟，才在臭水塘正中央一座巨大的垃圾岛停下了。“岛”下有间破房子，铁皮门打开，一位穿大花连衣裙的马来女孩走出来，把几人迎进去。
“你们可来了！”菊姨第一个扑上来，一把抱住刘思亮就哭，“我女儿没了呀！”
“菊姨，人死不能复生！别再伤心难过了！你女儿也不希望你这么痛苦的！”
几天不见，菊姨象老了十年，眼睛哭得干枯了，眼睛、嘴巴、脸都是肿的，头发稀疏好多，大部分都白了，其实菊姨也才五十几岁，看上去却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李芳琼对屋里的一个很长头发的女孩儿说，“芳华，搬凳子过来，再倒些水！”
李芳华搬来几只硬塑凳，从里间屋拿出两瓶水，递给刘思亮，“喝吧！”刘思亮接过水，只发觉那水颜色淡黄，瓶底似乎还有许多残渣，却不敢喝，只说声谢谢。
